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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能撞破陛下的机密,吓的腿直发软,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悄悄溜走,千万别被发现。 然而他刚转身,陛下就敏锐察觉到动静转过头,他身影瞬间暴露。 青釉陡然觉得有股凉气从脚底蹿到脖颈,他像被钉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满脑袋都在想,陛下该不会杀他灭口吧。 陛下有一万种方法能杀了他却不被公子怀疑。 秦挚盯着青釉,很有些意外地挑眉,没料到会被发现。他是特地趁林曜熟睡时起身的,还挑了处最远最偏僻的院落。 “你怎会在这?”秦挚收剑朝青釉走去。 青釉看着陛下那把杀过人见过无数血光的剑,霎时吓破了胆,连忙跪地发誓道:“奴起夜恰好看到陛下。陛下放心,奴今晚什么都没看到。” 秦挚低头冷眼看着青釉,眼神森冷恐怖。青釉胆子小,被陛下这么看着魂都快吓没了,不禁很佩服公子,竟还敢跟陛下吵架。 不过敢找陛下麻烦,敢跟陛下吵架的,怕也只有公子一人了。 “很好。你记住,此事若被曜曜知晓,朕定不饶你。”秦挚寒声威胁。 青釉被秦挚强大的气势压得气都喘不过来,哪敢违逆,无比顺从道:“奴遵旨。” 他说着边在心底跟公子道歉,不是他不忠,实在是陛下太吓人了,他也是为求活命,想来公子定是能理解的。 反正陛下也就是装装病,没做别的。 想到这,青釉其实也挺惊讶的。他怎么也没想到陛下竟会用装病这种办法留住公子,这实在不符合一位万人臣服、九五之尊的帝王形象。 但想到公子发现陛下昏迷时着急的模样,青釉又释然了。这两位总归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 “退下吧。”秦挚道。 青釉连忙站起身退下,这才发现他竟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禁懊恼今晚他就不该起夜,更不该因为好奇跟过来。 那样他也不用像此刻这样,因为瞒着公子而满心愧疚,极其不安。 林曜坐在床侧,正替忽然说头疼的秦挚按摩太阳穴。他做的很认真,手法也很标准。林曜原本是不愿做的,但秦挚宁愿忍着,也不让青釉给他按摩,林曜看着挺不忍的,只能自己动手了。 “还疼吗?”他按摩了会,问秦挚。 秦挚脑袋枕着林曜的腿:“好多了。朕想吃桑葚。” 林曜按的手都酸了,搬开秦挚脑袋,嫌弃道:“你怎么这么多事?” 秦挚蹙着眉,一副虚弱至极的模样,挺可怜地低道:“那算了。” 林曜听着他那极其可怜的语气顿时一阵烦躁,实在没办法忽视,便凶巴巴道:“哪来的桑葚。苹果吃不吃?” 秦挚虚弱点头。 林曜便让青釉洗个苹果送来。 他给秦挚削苹果时,总觉得青釉有些不对劲,频频偷偷看他,一副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模样,偏林曜每次看过去的时候,他又慌忙心虚移开视线。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林曜动作微顿,狐疑地看着青釉。 青釉被林曜盯着,又接收到陛下饱含警告的威胁眼神,顿时紧张得说话都结巴了。 “没、没事,奴怎么会有事瞒您。”青釉紧张道:“陛下,公子,奴先去准备午饭了。” 他说完便匆匆忙忙走了,怕再待下去会被陛下那恐怖至极的眼神杀死。 林曜看着青釉落荒而逃的背影,低头继续削苹果,嘟囔道:“搞什么……” 他迅速削好苹果,切成四份,挖掉果核递给秦挚。 秦挚却没接,定定地看着林曜:“你喂朕。” “……你手又没断,喂什么喂?你吃不吃?不吃我扔了啊。”林曜无语。 他发现秦挚仗着生病是越来越过分了。怕晚上病发没人照顾要他搬来一起睡,一会脑袋疼让他按摩,一会肩膀疼让他按摩,这些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连吃东西都要他喂。 秦挚怕不是生病,是烧坏脑子了吧。 秦挚幽幽看了林曜眼,倒也没再说什么,抬起手接过苹果。 他咔嚓咬了口,心底甜滋滋地想,贵君削的苹果,就是比别的苹果好吃的多。 - 这些时候闲着无事,又不能出去,林曜逛来逛去,都快把避暑山庄逛遍了。 他跟青釉有时间便也翻找着那些房间,想看看有没有能拿来用的。他们仓促来此,这段时间连厨房的锅碗瓢盆都是凑合在用,若能找到新的自然更好。 这天下午,他跟青釉一番搜寻,还真找到一口铁锅,几副崭新的碗筷,几只木盆,也算收获颇丰。 把找到的东西放在院子里,林曜接着推开下一扇门。 这是个堆放杂物的房间,地上积满灰尘,墙角也都是蛛网,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林曜随意翻找时,没想到竟在箱底找到几幅画卷。 画卷单独用一口箱子装着,用的是极好的专供给皇室的绢纸。边缘微微泛黄,像有许多年头了。 林曜小心翼翼展开第一幅画,发现绢纸上画的竟是先皇、先皇后及太子殿下。先皇留着胡须,身着龙袍,先皇后戴着凤冠,满身雍容贵气。 太子殿下则站在两人身前,笑容恣意明媚,微抬着下颌,满眼都是一尘不染的纯粹跟不谙世事的傲气。 “咦。这不是陛下吗?”青釉忽然走近道。 林曜指着那一眼就能看透心事的单纯少年:“你说他是陛下?” 青釉点头,看了看房外,低声道:“嗯,没错,我记得很清楚。” 他说着又把另一幅画卷递给林曜:“您看,这是当时太子殿下举办庆典的场景。我那时还没进宫,只站在人群外远远看了眼太子殿下。那时候的太子殿下实在惊为天人。” 林曜低头看着第二幅画卷。画卷上的确在举办庆典,太子殿下身穿杏黄色四爪蟒袍,站在高高的祭坛上,满身荣耀,如被无尽的光辉笼罩。 祭坛下是威严的禁军,再远点则是无数拥堵来的百姓。所有的人都簇拥着太子殿下,望着他的眼神也尽是仰慕尊崇。 单从画上来看,就足以想象当时庆典的盛况。 林曜霎时也被那画上的场景震惊了。 青釉低叹道:“那时的太子殿下备受圣宠,无比风光。但谁知没过多久,就传出国丈密谋造反的消息,皇后跟太子殿下亦受牵连……” 他说着顿住,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 林曜顿时也挺感慨,若非青釉提醒,他都不敢相信这画上人真是秦挚。毕竟现在的秦挚城府颇深,跟画上那一眼就能看透的单纯率真的少年完全判若两人。 当初看原著时,对反派的过往皆一笔带过,林曜也并没有多想。 现在细细想来,也不知秦挚那时从高高在上、毫无城府的太子沦为低贱的冷宫囚徒,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