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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辉映,连着长廊,直通大厅。厅堂里高朋满座,乐声奏起,热闹非凡。主坐之上,本是帝后的位子,此刻却只坐了皇后。因皇帝身体抱恙,未能出场,慕老丞相坐居了另一高堂之位。 不过,坐在主坐之上的皇后——柳茹韵,脸色显然不太好看。今日是霏儿的大喜之日,做父皇的竟然未能出席。也不知那男人是真病还是假病,为了那对母女,竟连自己的亲骨肉也不顾,怎不让她怨愤?这一月来,皇帝未来看过她们母女一眼,冷漠的让她心惊。只在大婚前夕,一纸诏书便罢,连那些场面活都懒得做,确实让她心寒。 再者,俊玉也因为那个小贱人,竟然只差人送了一份贺礼,借口不来。这对父子,在这件事情上还真是出乎寻常地一致,让她无奈又讽刺。慕安此前一直不肯答应这桩婚事,此次却突然妥协,也叫她担忧。可是,她也不能在这节骨眼上泼女儿冷水,只能希望事情能顺利进行。 正在此时,总管高喝道:“公主,驸马到。” 略显尖锐的音调,瞬间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柳茹韵也敛下心思,专注地望向门外,脸上堆起了端庄的微笑。就算皇上不来,为了霏儿,她也会让婚礼完满举行。 一身大红喜袍的慕安迈着沉缓的步子走了进来,俊雅的面容却没有大喜之日的喜气,反而眉头深锁,死气沉沉。轩辕羽霏由一老嬷嬷搀扶着,跟在慕安身后。一张妆容精致的脸孔掩在大红盖头底下,欣喜中,带着忐忑,紧紧追随着前方男子的步伐,兴奋异常。 虽然在省思殿关了半月,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但新婚的欣喜却湮没了被父皇冷落的伤怀,被喜气一冲,扑了胭脂的脸孔,显得容光焕发,神采奕奕。这一天是她梦寐已久的日子,她将得偿所愿,幸福一生。虽然那个贱民被封为郡主,多少让她不快,但品级低她一等,来日方长,她就不信斗不过她。 两人在厅中站定,立即有一粉衣宫婢毕恭毕敬地呈上一条打了绢花的大红绸,扯开两头,分别放入两人手中。一切就绪,有司仪站在门口掐着时辰,高声喊道:“吉时到,行拜堂之礼。” 慕安的眉头皱的更紧,握紧红绸,抬头看了一眼厅外,目光中竟带着莫名的期盼,见无动静,长叹一声,认命般地回头。 盖头底下的轩辕羽霏咧开嘴角,满是激动,握住红绸的手竟兴奋的颤抖。视线顺着红绸而上,最终落在那个精致的大红绢花上,心中甜蜜,不由得在脑海里勾画穿喜袍的慕安是如何的英俊迷人。 “一拜天地!” 轩辕羽霏应声转过身子,先一步拜了下去。慕安迟疑地转过,低眸看着弯身的轩辕羽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了看暮色沉沉的暗天,缓缓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两人转过身,对着柳茹韵和慕老丞相,一先一后的拜了下去。 柳茹韵坐在主坐,看着面前一对行礼的新人,微笑着点点头,本来欣慰的脸孔却在看见慕安那阴沉的脸色时,蹙了蹙眉,状似警告地斜了他一眼。 慕丞相捋着胡须,眸子在看向儿子时,却泛起一丝深沉的忧虑。说实话,他本不太看好这桩婚事。这个公主是出了名的刁钻刻薄,娶回家不得当佛供着?也不知道这小子抽哪门子风,先前死活不肯,如今竟一口应了,着实让他无无语。 “夫妻对拜!” 慕安面色一变,颇有些面如死灰,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决绝,看着对面弯身的轩辕羽霏,一咬牙,眼看就要拜下,门口却突然传来一个高昂的女声。 “且慢!” 关键时刻的叫停总显得特别突出,场上瞬间安静下来,连奏乐声也戛然而止,众人纷纷伸长脖子向门口张望。只见一个绿衣女子大步从门外走了进来,容颜清丽,气质出众,让人眼前一亮。她身后跟了两位侍从模样的人,面容普通,步伐却沉稳矫健,一看就颇有身手。那两人的眼睛,一个潋滟精明,一个温和睿智,也处处昭显着不同。 有眼尖的官员认出她就是近日被册封的平安郡主,一时间,众人纷纷低头交耳。 慕安首先直起身子,眼里迸发出璀璨的光芒,有一种名为希冀的东西自眼底升起,瞬间占据了整个眼瞳,禁不住上前一步,看着女子,目光灼灼:“妤儿!” 闻声,轩辕羽霏惊得僵硬了身子,反映过来,猛地掀了盖头,上前一步,怒视夏妤,道:“贱民,你来做甚么?” “我不能来么?”夏妤环视一周,视线落回到慕安身上,似笑非笑。 轩辕羽霏见两人眉目传情,全然不把她放在眼里,不由得怒火中烧,死死盯住夏妤,语气却依旧嚣张:“今日是我大婚之日,本公主顺应吉时,懒得和你计较。你若是识相,本公主不吝赏你一杯喜酒喝,否则,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夏妤摇了摇头,颇有些失笑,转而看向慕安,神情专注而别有深意:“今日前来,无意大动干戈,只想问新郎一句话。” 慕安眸光一亮,心下却有些紧张,轩辕羽霏则握紧了手指,满脸防备,蓄势待发。 “安,你是要她还是要我?”灯火辉映之中,她遥遥站在远处,静立浅笑,言语却温柔无比,似世间最蛊惑的毒药。 慕安眼神一柔,紧绷的心弦在瞬间松散,望着她,深情款款,这一刻,是真情流露,也是场面所需。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平安郡主竟在公主大婚之日,抢夺新郎!这让在场的宾客不由得瞠目结舌。 柳茹韵首先发难,猛地一拍桌子,从坐上站起,怒不可遏:“贱人,你好大的胆!” 身侧的慕老丞相,被那震耳的拍案声惊得胡须抖了几抖,略显浑浊的狐狸眼却迸出一道精光,那是老谋深算的深层体现。这个儿媳他本就不太满意,碍于场面假装顺从。这个绿衣少女,虽然行事有些乖张,贵在眼神清明灵慧,气质不俗,怎么也比这刁钻公主好过百倍。最重要的是,儿子喜欢,他就算拼了这一品大员的身份,也要成全儿子幸福。不过,事态多变,暂且静观。 “我是皇上御封的平安郡主,皇后娘娘骂我是贱人,让皇上情何以堪呢!”夏妤不慌不忙,抬起头,直视柳茹韵。 柳茹韵眼神一厉,目露凶光:“不管你是谁,今日扰了公主婚典,也得给本宫付出代价,来人,给我拿下她!” 话音刚落,就有数十侍卫手持钢刀鱼贯而入,一批护住厅内众宾客,另一批则迅速向夏妤攻去。 夏妤身子一退,两位男子顷刻间挡在她的面前,一人手持长剑,所到之处,惨叫声不绝于耳,虽不致命,但见血刺骨,触目惊心。另一人赤手空拳,但身法诡异,出手间便夺下了几名侍卫的兵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