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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父亲给她制的衣裙,带着我去春日的草坪上玩耍。那个时候,母亲浅紫色的衣裙在风中翻飞,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模样。” 听到这儿,白修蓦然想起,杨戬墙上的那幅画,画中的女子穿的就是浅紫色的衣裙呢。 就禁不住把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可是,那幅画上,为什么只见你和母亲呢,怎么不把父亲也画上?” 杨戬看他一眼,声音淡淡的:“因为那幅画,是父亲教我画的。那天,他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地教我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画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啊。 “可是后来,母亲就走了。”杨戬声音没变,可是白修就是从里面听出了一点深埋的痛苦。 “知道为什么这个幻境中只有父亲母亲两个人,而没有幼时的我吗?”杨戬轻轻地闭上了眼,问道。 白修没有回答,他在等着杨戬说。 “因为,我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是我,造成了父亲母亲的天人永隔。” “从我出生那天起,这如诗如画般的平静与幸福就被打破了。” “我一直在想,如果没有我的存在就好了。如果没有我,他们两人该是多么的幸福,就像你我现在看到的这样,琴瑟和鸣,相濡以沫。” 杨戬回过头来,笑了一下:“嫦娥,你说是吗?” 明明是微笑,却仿佛有化不开的沉重从眼底涌出。 白修呼吸一滞。心上刚才的那点甜却都被此刻巨大的震惊和浓稠的伤感所挤压、涂抹。 压得他心上泛起尖锐的疼,喉咙微微地堵。 他见过杨戬偶然流露出一闪现的落寞,可却从未见过他如此的模样。 像是大雪遭遇了寒风的摧残,终于被吹开了深埋在雪地下面的伤痕。 白修想也没想,张口便急切地否认:“怎么会是你的错呢?没有任何人能够选择自己的出生。” “杨戬,虽然我不知道你出生后,你的家庭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变故,但是那都绝对不会是你的错。而正相反,你的出生恰是父母恩爱的证明,他们一定特别特别欢迎和珍惜你的到来。” “你看,你的父亲教你把自己和母亲画下来,你的母亲穿着美丽的衣裙带你玩耍,这说明他们多么爱你啊,你一定是他们心中的宝贝。所以,怎么会是你的错呢?” 白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看到杨戬这副模样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一样,喘不过气来。 他迫不及待地想解释,想安慰,想让这个人高兴起来。就像是杨戬曾经耐心而温柔地安慰自己一样。 他想看到那个对着他时嘴边总有着淡淡笑意的杨戬。 想看到那个即便冷漠的面无表情但也坚不可摧、神情清冷而隐含着傲然的杨戬。 白修有点激动,他站了起来,诚恳地说:“杨戬,我说真的,你是我在这个时空中所遇到的最好的人。” “你那么厉害,那么强大,却又那么善良。明明弹指之间便可改天换地,却对人族那么怜悯,亲手把他们安置好才放心。明明事务繁忙,可每次我有求于你的时候你都那么认真负责,细致得连任何一个细小的环节都不放过。我有好几次,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才好。” “而且你还给了我二郎神殿的钥匙……” 让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品尝你殿里鲜美的青草。 但这句话,白修没好意思说。他的语调渐渐放轻,却又极其坚定。 “是你,给了我在这个时空中生活下去的最大的乐趣,是你不厌其烦地教我术法。这样好的你,明明是上天赐予这个世界的礼物,怎么会是错误呢?” 白修一口气说完,脸颊因为情绪的激动还飘上了两抹淡淡的红。 可直到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究竟说了什么,不禁有点难为情,可偏偏这时,杨戬的目光转过来,直直地盯着他,那眼眸里的神情像是一汪暗潮涌动的潭水。 胶着,深沉,不可见底。 白修猛然回神,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偏过头,双手却捂上了红透了的脸颊。 ……他刚刚是魔怔了吗。 怎么什么肉麻的话都说得出来?? 什么“给了我在这个时空中生活下去的最大的乐趣”“上天赐予这个世界的礼物”,呕!!! 他是被什么鬼玩意儿附体了吗?? 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再加上杨戬现在的心情不好,他绝不能再矢口否认。 便一边忍着那肉麻的燥意,搓着滚烫的耳朵,一边小声说:“所以,杨戬,真的,别否认自己,你是最好的。” ……豁出去了,不怕最肉麻,只有更肉麻! 旁边久久没有回应。 白修的头忍不住埋得更低。 该不会是他说过头了,把人给说恶心了吧。 正纠结着,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低笑,悦耳得像是风声的低吟。 “我给了你在这个时空中生活下去的最大乐趣?” “我是上天赐予这个世界的礼物?” 杨戬一句句重复着,那话像是什么珍馐一样在他嘴里慢慢咀嚼玩味。 “我是最好的?” 一句句问着,眼眸里笑意流转,刚刚的沉重和哀伤一扫而空。 白修的脸红成绛色。 “嫦娥,原来我在你心里,竟是这样好。” 白修刚想解释两句,替自己挽尊一下,就又听杨戬轻轻说:“我真的很高兴。” 他一下子愣住了,缓缓抬起头,视线转过去。 夕阳下杨戬的笑容分外好看,他有点移不开眼。 可就在这时,那笑容敛了一下,全藏在眼角,变成有点不对味儿的坏笑。 杨戬嘴角一勾,那坏笑便隐藏了两分,反而正儿八经地道:“嫦娥,你在我心里也是一样的好。” “我也是与你同样的。看见你,才觉得生活有了很多乐趣。” “你看,既然我们两个都这么好,好得天上没有地上无双的,你叫别人怎么活啊,叫别人怎么接近我们俩啊?这多曲高和寡不是?” 白修眉头一紧,觉得这话的走向怎么有点不对? 这俩人咋凑一块自恋开了呢? 但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就听杨戬笑眯眯地往下说。 “不然这样,我出个主意。我们两个好得无与伦比的人配一起凑合过日子得了,这样既能互相有个伴儿,还不祸害别人。你说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场上观众注意,1号选手杨戬再起攻势!2号选手白修能不能接得住招,让我们拭目以待!能接得住扣1,接不住的扣2! 第41章 白修:…… 这话叫他怎么接。 明明是他在安慰杨戬, 现在怎么变成两个人坐在一起互吹彩虹屁??? 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