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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会焕发出不一样的生机。 编剧紧锁眉头,目光不时瞥向一旁安安静静坐着的许乔。他当然明白,是许乔的出色演技让蒋闻起了这样的念头。 “现在,我们就来讨论一下,怎么改。”蒋闻盯着许乔,“许乔,你应当来讲对这个角色了解最深,你觉得他为什么对淳于元一见钟情了?” 原著里,只提到锦儿在看到淳于元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他,是因为淳于元的英俊、少年意气,还是因为旁的什么,原著里没有说。 现在蒋闻想要有一个更为打动人更加合理的理由。 许乔细长的手指摩挲了下掌心捧着的保温杯,他垂眸看见保温杯里上下漂浮的枸杞,看到倒影里自己那张模模糊糊的脸,思绪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彼时,在那本书里,他也着一身衣袂飘飘的红裳,在水面特制的金荷叶上起舞。水面倒映着他翻飞的长袖和轻纱,无数贪婪的目光凝聚在他身上。 一舞完毕,荷叶上的美人衣衫半露,香汗淋漓,没等他露出习惯的暧昧笑容,一个男人脚步匆匆跑到他身边,嘴唇紧抿,脱下了自己的长袍披在他身上。 “我包你一月,别再跳了。”那低沉的嗓音好像隐隐在耳边回荡。 许乔想再细想下去,可记忆的更深处一片空白,再往前,头便像被针扎一般,刺痛难忍,没办法回忆。 他记不得那个男人的模样了,甚至,连名字也记不起了。 那份悸动,也记不得是个什么感觉了。 许乔听到自己飘渺的声音响起:“想脱我衣服的那么多,只有你给我披衣裳……” “啪啪”两声,惊醒了许乔,他抬眸看去,就见蒋闻鼓了鼓掌,朝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这个理由好。”蒋闻不住点头,在剧本上记下了这句话,“锦儿从小待在青楼,那么多人觊觎他的身体,想要脱他的衣服。只有淳于元,在见他的第一面给他披了件衣服。” 一旁编剧也道:“锦儿心思细腻,这么一个小动作打动他,让他就此爱上淳于元,这个理由可以的。” 蒋闻朝许乔点头:“回头你和司城刚见面的那一场戏,再补个镜头,他给你披衣服的镜头。” 许乔敷衍地笑笑,拢了拢身上披着的羽绒服,忽然觉得周身寒意重重袭来。 每一次穿书结束,他都会忘记上一本书中世界每个人的长相,曾经相处的记忆也和那些面孔一样变得模糊。除了那些他在书里经年累月学习,在完成世界意志后,作为任务奖励保留下来的技艺和知识。 这是世界意志某种程度上对他的保护。一个正常人,保留着一个世界接连一个世界的记忆与情感,只会陷入疯狂之中。 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梦罢了。他甚至不知道梦里的人是真是假。 许乔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和编剧一道同蒋闻继续探讨起来。 这一探讨就探讨到了后半夜。 改完剧本后,剧组重新紧锣密鼓地投入到拍摄之中。 补完该补的镜头,许乔的戏份正式进入到尾声,演完最后一个高|潮就能够领便当杀青了。 最后一场戏很重要,蒋闻早早差人做好准备工作。 此时,锦儿因为倾慕淳于元,百般陷害管念烟不成,巨大的憎恶及他心里本来的扭曲让他越发丧心病狂,不仅仅追杀刁难女主,在这过程中,更枉杀了许多无辜的人。 淳于元尚未得知锦儿身份,一边费尽心思要揪出那个对他们百般纠缠武功高强的黑衣人,一边对醉欢阁总是贴上来的锦儿厌恶与日俱增。 这一日,淳于元在和黑衣人缠斗之中,用剑挑去了黑衣人的面巾,他尚未看清楚面巾底下的容貌,黑衣人已经滑不溜秋地逃走了。 那匆匆一瞥,让淳于元觉得眼熟。他有了猜测,却又不敢相信:醉欢阁那个受众人追捧,娇弱无骨妖冶艳丽的小倌,就是那个心狠手辣的黑衣人? 晚上,淳于元为了求证来到醉欢阁,花重金包下锦儿一晚。 锦儿的房间内,两个人相顾无言。 灯光道具全部就位,几台机位对着两人。在场记打板后,拍摄开始。 许乔仍是一身轻薄的红裳,腰间一根绸带固定。他看着坐在桌前一言不发的司城,抿唇笑了一下,走过去细长的手指搭在他肩膀上:“阿元……” 酥麻入骨的一声。 司城皱眉,拂开他的手。 许乔也不介意他的冷淡,一副习惯了的模样。抬手给他倒了杯酒,脸上笑意吟吟:“这是你头一回到我屋来。” 司城注视着许乔面无表情,冷声道:“今天下午,你在哪里?” “下午?”许乔垂下鸦羽般的眼睫,轻笑了下,放下酒壶,嗓音低哑迷离,带着几分抱怨,“自然是在床上,那人一点都不懂怜惜人,擒着锦儿的手使劲折腾,锦儿只看得到头顶的红绸晃啊,晃啊——” “够了!”司城听不得这污言秽语,一把推开许乔。 许乔被他推倒在地,吃痛的微皱了下眉头。他虽痛着,仰起的脸上却仍是笑,笑里头又藏着浓郁得化不开的哀伤。 司城见状,不知道怎么的心里一跳,愧疚又自责,下意识就要去扶他。伸出手的霎那,他就知道自己又得挨骂了。 剧本里,淳于元只是冷漠地看着跌倒在地的锦儿而已。 没等蒋闻开骂,司城把许乔扶起来,手垂到身侧,可怜兮兮地看过去:“导演,对不起。” 道歉倒是迅速的很。蒋闻哼了一声,挥挥手示意重来。 这一场戏后,淳于元已经确定了锦儿身份,锦儿知道自己同他再无可能,心生死志。 最后一场杀青戏,蒋闻万分重视,没有急着拍,看了几天的天气预报,终于等来了一场暴雪。他连夜叫回剧组工作人员,在雪中布起了景。 刺目的红绸飘得张牙舞爪,裹挟了整个天地一般盛大。锦儿将会在雪中最后给淳于元跳一支舞,饮鸩酒而亡。 ☆、第14章 鸩酒 蒋闻在道具组忙着布景的空当,拉着许乔和司城两人讲戏。 许乔见蒋闻拿了个播放器过来,按下开关,屏幕上播放起上一场戏两人的表演。 调过色配过音,经过后期处理的镜头十分抓人眼球。 先是一个长镜头。一镜扫过醉欢阁的牌匾,穿过热闹的欢场大厅,掠过嬉闹的客人与妓子,最终停留在锦儿房间窗户外,聚焦在一片正在下落的雪花上。 男男女女的调笑声或远或近传来,显得这里愈发安静。 树上积了厚厚一层雪,那片雪花最终落到枝桠上。落稳的刹那,树枝被雪压折,断裂的咔擦声和雪簌簌落下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明显。 镜头回到房间内。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