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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发痒,她惨然一笑,最开始是碰到潜规则,不肯就拿不到角色。拿了又觉得脏,就开始吸了。 马三多挺喜欢她,一开始不愿意让她碰。她自己碰了之后,马三多就只能供着她吸。 那短暂的不在人间的缥缈感实在太好了,要放下怎么可能?这东西如跗骨之蛆,每次清醒后她都觉得不能再有下一次了。可是下一次,还是忍不住伸出手。 不然怎么办,站在众人仰望的位置,那么排山倒海的压力,何以解忧? 罗西也不想听她讲故事,无论她说什么,罗西都觉得是她自己活该,于是问:“纪昊呢?” 苏荷摇头,“我上次见他是在马三多的地下室,马磊死在他眼前,他发疯了一样要跟马三多拼命,被马三多打晕了。之后我就被你们盯上了,不敢再去会所,也不知道他死活。” 他是她朋友,她已经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去保护他了。之后的事她管不了了,也就不去想了。就像吸了之后的感觉,一床大被盖下来,遮住了人间所有丑陋艰难之事。 “他的死活,你在意吗?” “纪昊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你自己写的,忘了?” “没忘,”罗西答,“但你已经不是那个一心想进娱乐圈只是为轰轰烈烈活一回的苏荷了,你中毒了,变异了,走火了,成魔了。” 苏荷憬然看着罗西。一步一步,她就被推到现在了。 “我跟你们去救纪昊吧。”苏荷哑着嗓子说,她被自己的心魔喂养,只能抓着心底最后一点善意了。 去救纪昊,她是真心实意的。 夜色适时笼罩,他们一行人出发到达远阳会所。真正露面的就只苏荷跟罗西,罗西还是扮演小助理的角色,尽职地给苏荷提着包。 苏荷忍者浑身蚂蚁过境一样的狂痒,叫人带她去找马三多。 马三多不在,接待苏荷的阿文有点为难。苏荷透过墨镜瞥了阿文一眼,说:“那我在他房间等他。” 阿文不敢得罪苏荷,就请她坐着,倒了咖啡,站在旁边作陪。 “怎么,这是防贼啊?”苏荷不咸不淡地说。 阿文冷汗上来了,“主要是马总嘱咐了他不在,外人不许进来……” “你也知道是外人,我是外人吗?”苏荷忽然厉声起来。 “那您坐着,我去给马总打电话。”阿文立刻溜了。 他一走苏荷就反锁上门,带着跟罗西向书房走去。书房门上了锁,罗西叫隐在瞬移器里的平拆队带着他们穿越墙壁,瞬移进去。 苏荷浑身发颤,打摆子一样,颤抖着拉开书桌下的柜门,露出一道铁门,上面有个密码器。苏荷输了密码,带罗西钻进去,踩着门开之后露出来的台阶向下走。 台阶终结处空间陡然宽阔,墙壁上嵌着终日不灭的壁灯。 里面异常阴森,像个囚室,又是一道门,苏荷输密码打开,愣住了。地板上血迹已干,绳索散乱。 空无一人。 ☆、铜铃塔 二十六 离开会所,苏荷立刻给马三多打电话,马三多接起来,不觉有异。 苏荷说她存货没了过来会所拿,不见他人,问他哪儿去了。马三多说在外面谈生意,叫苏荷跟阿文拿。苏荷要过去找他,马三多不同意,叫她等会儿,他完事就回。 就要挂电话,苏荷赶忙说:“纪昊怎么样了?他几天没吃没喝了,我能不能去给他送点吃的?” “你别管了,”马三心情不错,语气透着轻松,“我已经把他处理了。” 苏荷骇然变色,“处理了?” “放心,没死,过段时间等他被忘的差不多了再放出来。” “那他,哪儿去了啊?” “反正这三天不会露面了,等那帮多管闲事的走了再说。”马三多挂了电话。 苏荷再忍不住,掏出一只烟,躲开罗西,急不可耐点上,在角落里吸食。罗西知道那是什么,没管她。 “现在怎么办?又回原点了。”马淳淳忧心忡忡,积分的概念被她爆棚的正义感模糊了,她现在一心想赶快找到传说中的纪昊,再把马三多狠狠地教训一番,什么玩意儿啊。 查了半天好容易有点起色,又被打回起跑线,大家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我定位到他地址了,要去抓他吗?”木垚用一只健在的胳膊身残志坚地工作。 “先别轻举妄动,”罗西说,“我们是投鼠忌器,不要硬碰硬。马三多是只老狐狸,我觉得他手机里不会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你也不用忙了。” “大家好歹先休息一下,养好精神,明天再说。” 封安国灰头土脸地窝在木垚家豪宅的沙发里,闻言第一个表示同意,昨天他们就没怎么睡。 大家分批洗澡睡觉,房间三室,平拆队睡一间,封安国木垚睡一间,小道士被罗西赐了个地铺,已经千恩万谢了。主卧给三个女生,但马淳淳不愿意跟苏荷睡,自己去书房睡沙发了。 苏荷一个人躺在主卧的大床上,抱着被子,她当然从马淳淳恶婆婆一样的脸色中感觉到了敌对、嫌弃、看不上。她觉得自己像只人人喊打的老鼠,身上沾满了下水道的恶臭和毒菌,没有人愿意靠近她。 以前她还在写作的时候,抄写过这样的话“偏见就算照镜子都认不出自己”,那是说人人怀抱偏见,但不自知,偏见隐藏得很深,几乎不会被察觉。 但人家把偏见就摆在脸上给她看呢。就是瞧不起你,就是嫌你脏。 苏荷抱紧了被子,眼泪顺着鼻梁一束一束落在床上。想起纪昊,想起马磊,还有马磊的妈妈。从哪里开始差之毫厘,导致了如今的谬以千里。 是她一念之差。 如果可以重新再来,她还会不会听马三多的,把罗西拉进来,给她改命呢? 命运如此不可捉摸,但好歹,好歹她是真正地活过一回了,大悲大喜,大起大落。 罗西洗完澡套了木垚一件衬衫,立在窗前抽烟。木垚走过来问:“怎么还不睡?” 罗西见木垚过来,把烟掐了,答非所问:“你看过吗?” “电影?听说过。” “讲的是一个男孩,不断回到他过去人生的某个节点,试图改变全盘命运的故事。每一个节点有了一丝变化,整个人生就会彻底重来。可是没有一次是令人满意的,他的朋友,他自己,他母亲,总有人会因为他对过去的改变而被殃及,变得比原本更惨。所以他一次次改变,试图修正结局。最后只有他死在胎里,才能拯救所有人。” “你是在想,是哪个节点出了问题,导致了现在的局面吗?”木垚轻声问,“或者你该不会觉得自己不应该答应苏荷纪昊重新写书吧?” 罗西说:“我是在想,曾经的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