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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腾空,姿势还没变。 身上全是汗珠,那些汗珠甚至都飞洒到空中了,在球馆的灯光下,闪闪发光。 真的,整个人都在发光呢! 原嫣含笑看了一会儿,伸出拇指在他心口狠狠地按了一下——本校最帅,她盖戳了! 收拾好书包给原振打电话:“今天过来陪我吃饭,有东西要家长签字。” 原振电话里答应了,可来了酒店之后,一看是住校申请表,他不签。 “爸爸是想跟你一起生活,才把你接过来的。”他说,“还想天天看见你呢。” 一时耍脾气住住酒店也就得了,这一住校是要住多久?两年吗? “住校方便啊,可以多睡一个小时呢。”原嫣说,“再说,我又不是不回家,我周末还得回家呢。” 原振想了想,说:“你要不乐意家里人多,我让她们两个搬出去。” 原嫣惊了一下。 她想住校的确是不想跟柳兰茜柳韵诗两个挤在同一屋檐下互相膈应,实在是存了彼此放过的心思。 她也知道原振疼爱她不是假的,但她真的想不到原振会为了她让柳兰茜搬出去。 这一瞬间,原嫣感到了一种凉。 她若是一个真正的任性的、从不为别人考虑的孩子,大概也察觉不到这一丝细微的凉意。甚至可能会为自己这个原配的孩子占了柳兰茜这后妈的上风而得意洋洋,欢欣鼓舞。但她偏偏是个聪慧、善察人意、骨子里也温柔善良的女孩。她此刻没有感到得意、开心,只感到不舒服。 只是她毕竟还年少,还意识不到这是她身为女性,对男人的凉薄本能的感到抗拒。她只是觉得那丝感觉搁在心里,让心脏感受到一丝丝的凉、一丝丝的不舒服,直觉地感到父亲这么做是不对的。 “那怎么行,她是你老婆,当然得跟你一起生活。”她反驳说。 原振皱了下眉,感到不把柳兰茜和自己的关系说清楚,完全是作茧自缚。 可方桐的话言犹在耳。 “离婚对孩子,特别是对女孩最大的伤害在于冲击了她对婚姻的信任感。” “根据心理学和社会行为学研究,那些父母婚姻破碎的女孩,往往在成年后的婚恋关系中,无意识的作出一次次注定会让自己走向不幸福的选择。” “你要是真疼嫣嫣,就包装一下你作为父亲的形象,别让她少年时期最重要的男人毁了她对男性的认知。” 望着女儿还稚嫩青涩的脸颊,还天真懵懂的眼眸,话在舌尖上滚过一圈,原振又咽了回去。但他坚持不肯签字。 原嫣恼了。她本来盘腿坐在沙发上,气得两脚车轮似的的踹原振:“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住校!” 原振一看她光着脚丫,发怒道:“怎么不穿袜子?去去,穿袜子去!你妈一天不在你身边就没人管你了是不是!” 原嫣趿着拖鞋,哼哼唧唧的被赶去卧室找袜子。一边套袜子一边气哼哼的说:“你爱签不签,大不了我不住校了。我妈说了,给我在这边买个公寓,省得我受你气。我跟您说啊!公寓这钱不能让我妈出,得您给我出!凭什么让我妈出这个钱啊!” 原振溜达到卧室门口,盯着女儿把袜子穿好:“你要在外面住,你就照顾好自己,别这么大了穿衣吃饭还让我操心,要不然你就给我回家去。” 又没好气地说::“公寓?用得着你妈买吗?我是干什么的?我缺房子啊?她就是想让我没脸?” “那您就给我一套房子。”原嫣套上袜子,直接蹦地毯上了,“给我一套离学校近点的。那边那个棕色楼那个小区,是不是您开发的?我看就挺好的,给我来一套。” 原振头疼:“鞋!穿拖鞋!” 原嫣又蹦回去套上鞋。 原振对这个女儿真是没办法:“你少给我玩以退为进,我会玩这手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原嫣一看被识破了,“诶嘿嘿嘿”的一乐。 “你不签也行,我传真给我妈,让我妈给我签。我妈反正一向鼓励我独立,我可是十四岁就自己跑遍全欧洲的人。” 原振最终还是签了。 他这辈子就对两个女人毫无办法。一个是他前妻,这个太硬,咬不动掰不折,像茅坑里的石头。一个就是他宝贝闺女,这个太软,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除了自己的婚姻之外,其他的事,事事都可以顺着她。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他要是不签,方桐真干得出来买一套房子打他脸的事。 原嫣住酒店里倒没什么。酒店本就安保严密,VIP套房一般人根本就上不来。他更是早早就跟这边的贺总打了招呼,酒店里有人帮他看着原嫣,他才能放心的让她住在外面。 可要是方桐直接买套房子给原嫣,原嫣这丫头住在外面,还不得翻了天去?原振有的是房子,他不放心的是原嫣。 两害相权取其轻。住在学校里,总归是比她自己一个丫头片子自己住要放心得多了。 到时候再跟立安的校董打个招呼,宿舍老师那边让助理去打点一番,都帮他盯着点就是了。 原振被自个这闺女闹得,一直到回到家里,还觉得脑壳疼! 都是方桐惯得她! 原振回到家里,柳兰茜就察觉出他心情不太好。她伺候他就更加小心了。 结果原振问:“诗诗呢?” 柳兰茜微讶,笑问:“在楼上做作业呢。你问她做什么?” 原振一向对她的女儿视作路人,于他,不过是家里多出来的一副碗筷而已,他也不至于叫人家母女分离,养便养着了。 原振就说:“你叫她下来,我问问她学校里的事。” 柳兰茜就把柳韵诗喊了下来。柳韵诗站在原振身前,微感无措。 原振在原嫣面前是宠她溺她的亲爹,在柳兰茜面前是金主是男人,只有柳韵诗在他面前找不到自己的定位,还从心底深处害怕他。 当初搬进这个房子里的时候,她无限欢喜,也曾故作天真地问:“以后我可以叫您爸爸吗?” 原振只给了她淡淡的、疏离的一瞥,说:“还是叫叔叔顺耳。” 她从那时候起就一直很害怕原振。他对她来说,既不是父亲也不是男人,只是一个无视她存在的冷漠的男性长辈。 原振问了她两句学校里的情况。他也只知道一班二班是尖子班,对其他的,他也不关心,听说她在五班,随口称赞了句:“不错。” 柳韵诗颇有点受宠若惊。 但原振问了问学校宿舍的事,她却一点也不清楚。原振又问了问原嫣的情况,柳韵诗更是讷讷的说不上来。 原振没说什么,但眉间的不满是显而易见的。 “诗诗也是才换了新环境嘛,也在适应呢,她原来学校不好,底子差一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