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廢文網 - 言情小说 - [伪装者]何以家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吃痛地“呲”了一声。

    “疼?”

    丁薇揉了揉被撞到的地方,估摸着会有点肿。她盯着明楼的手表看了好几秒:“没事。”

    桂姨尴尬地站在门口,作为阿诚的养母,分别多年,回来竟然是家门难进。甚至连明镜此刻也在关心丁薇,她就这么被明家人彻底谅在了门口。

    “大姐,我先送阿薇回房间。”明楼也不管丁薇那句“没事”,直接打横抱着人上了楼。

    窗外的爆竹声渐渐小了,热闹的新年之夜逐渐恢复宁静。丁薇被明楼安置在床上:“几点了?”

    明楼抬起手:“快……两点了。”

    他明白丁薇问时间的意思了。

    “你觉得桂姨有问题?”

    “我只是觉得,这个时间点到,有点奇怪。”因为中毒的关系,丁薇发觉自己的反应也比以往迟钝不少,“我……你不用管我,先去看看阿诚吧,今晚他一定不好受。”

    “那你早点休息,”明楼叮嘱,“明天让苏医生再来一趟,给你看看。”

    “恩。”

    躺在床上的丁薇没敢睡,她明明记得之前桂姨几次写信,大姐因为阿诚一直没有答应,桂姨这一回,是不请自来。

    今晚没有黄包车,从火车站走到明家,按照明台的脚速,需要一个半小时;桂姨在信里提过说她有风湿,今天下了雪,她的行动应该会受到影响,从年纪和天气综合算起来,她从火车站走到明家,至少需要两个小时。

    鞋底没有泥泞——明台回家的时候遇到过下雪,桂姨是怎么做到不沾雨雪泥泞的?

    凌晨两点到明家——如果是因为火车到站已是深夜,那桂姨又是凭什么认为,她到明家的时候大家都还没有睡呢?

    桂姨的身上,有疑点。

    书房。

    “大哥,你找我?”阿诚低着头。

    “那个,是这样,你坐。”

    明楼难得也有对着阿诚词穷的时候。

    “是这样的,桂姨在这两年……”

    “大哥,我不想谈她。”阿诚赌气道,“我更不想听她的任何消息,她和我没有一点关系。如果非要说有关系,那就是她曾经想要虐杀我!她就算可以逃避法律的制裁,可是逃避不了她从前犯的罪。”

    “阿诚,你别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阿诚站起来,“你们让她回来,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有没有问过我?当然,你们也不用考虑我,反正我在这个家里,不过就是一个仆人嘛!”

    “你怎么说话呢!”明楼喝了一句。

    阿诚低垂着眼睛:“我去找大嫂,我不信大嫂不会站在我这边。”

    阿诚的语气,倔强又委屈。

    丁薇曾经有个关系不算亲厚的同学被杀害了,因为凶手被认定精神上有病,所以只是关了起来,后来家里花了钱,就彻底没事了。丁薇曾经对这件事很愤慨。

    明楼叫住他:“回来!”

    阿诚重新站好。

    “她应该睡了,今晚让桂姨走是不可能了,明天我和阿薇会和大姐说的。”

    “谢谢大哥,”阿诚顿了顿,“还有大嫂。”

    叹了口气,明楼道:“行了,你也……早点睡吧,明天还有事情要处理。”

    阿诚离开了书房,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谁来敲门他都不应声。

    桂姨在他房门口絮絮叨叨,说了不少话。丁薇本来已经睡着了,因为睡得浅,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想到自己没想通的事情,干脆披了衣服,倚在房门口,听听桂姨在说什么。

    桂姨说,乡下很乱,自己差点被炸弹炸死。老家的房子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了。自己的风湿病愈来愈重,中医说,也许会瘫痪。自己原本不想来麻烦明家,实在是没有地方可投奔了。过去的事情希望阿诚不要再记恨了。大小姐答应自己,给自己在上海找一家好主雇,在找到合适的新主雇前,自己会住在附近的小教堂里,残年废景的自己去熬油罢了,不会打扰阿诚的生活。总之,十分抱歉。

    桂姨说了很久,门一直没有开。她灰心了,正打算回佣人房休息去,却听有人叫住了她:“桂姨。”

    她转过头,就看到了丁薇。她面色憔悴,一副精神很差的模样,就这么倚着楼梯,一步步慢慢走下楼:“几点了?”

    她看了看时间,回答:“两点半了。”

    “吃饭了吗?”

    “……没有。”

    “我记得厨房里有些面包,吃点东西吧,你一路过来也累了,至于阿诚……我听过一句话,叫欲速,则不达。”

    “谢谢……”桂姨犯了难,“大小姐说您是大少爷的未婚妻,我……喊您大少奶奶?”

    “怎么方便就怎么喊吧!”丁薇说,“我家族的姓氏是Fitz Gee,我估计你也不会读。”

    “好的。”桂姨看了看明楼的书房,“大少爷还在书房,这么忙啊!”

    丁薇笑了笑:“能者多劳。”她看着桂姨走进厨房,走到明楼的书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见到是丁薇,明楼让她进了房间:“怎么还没睡?等我?”

    “桂姨一直在阿诚房门口说话,吵死了!”丁薇抱怨,“你在忙什么?”

    明楼手里拿着电话:“我在想,要不要给汪曼春打个电话。”

    “打啊!”

    “你就这么无所谓?”明楼看丁薇靠在沙发上,“信封拆了?”

    “……我忘了。”

    明楼开始拨电话:“那就明天再拆吧。”

    丁薇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听着明楼和汪曼春的电话。

    上海饭店的贵宾房里,汪曼春一个人沉浸在无限的悲恸中,没有人安慰,没有人心疼,没有人来问一声。

    最亲的亲人在家家团聚中的除夕夜惨死。

    最爱的爱人在家家团聚中的除夕夜没法在她身边。

    忽然,电话铃声骤响。

    “喂。”

    “曼春。”电话里传来极富磁性的声音,明楼的声音很低,汪曼春不用猜都知道他是压着声音,偷偷打的电话,“你怎么样?我现在出不来。”

    “师哥。”虽然只是一句很普通的问候,汪曼春依然感动在心,“你能打电话来,我就满足了。不过,我也想通了,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我会努力做事,我一定要把全上海滩的抗日分子连根拔除!”她咬牙切齿,像一只受伤后的母狼,立誓要报复社会。

    明楼觉得有些不妙,他最怕的,就是汪曼春滥杀无辜。

    “曼春,你叔父的死,我一定会追查到底。只要查到证据,我们一定不会放过凶手。”

    明楼强调了证据。

    他拿着电话,一边打电话,一边看着靠在沙发上的丁薇。她的脑袋开始一点一点的,就像小鸡啄米。

    “曼春,你,注意休息……大姐?”汪曼春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