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第168章 领地危机 高明程也拿着两碗熊肉，往老村的方向走去。 他先去了细奶奶家，把小份的给细奶奶他们，然后才去了自己爸妈家，因为不能让他爸妈看到他给细奶奶送，否则又得说三道四，他嫌烦。 进了院子，高明程闻到一股酒香味，原来是他爸在蒸酒。 在院子的角落处，搭了一个土灶，平时他爸就在这口灶这边蒸酒，蒸酒要用谷子，自家产的谷子不够，所以高远见经常买村里人家的谷子。 但如果是有人请他去蒸酒，那他就不负责出谷子，只出蒸酒技术和劳力了。 做为高远见的儿子，高明程虽然没有系统的学过如何蒸酒，但其实也多少会一些，只是掌握不好拌酒药，这酒药拌多了，拌少了，都是不成的。 高远见经验老道，基本没有浪费的时候，他早在六几年，就开始蒸酒了，但那时粮食太少，城里、乡下都缺粮，因此大队不允许蒸酒，把高远见蒸酒的工具全部都没收了。 直到七几年时，粮食渐渐没有那么紧张了，高远见才又开始继续蒸酒，等到分田到户后，高远见就开始大量蒸酒了，也就是这个时候，家里多了蒸酒的进账，才有钱买下高明鹏现在住的旧房子。 “爸。” 高明程喊了一声，高远见应了，只随意看了他一眼，就又把注意力放在蒸酒上，现在已经开始出酒了，但也需要把握好火候，并且要及时在最上面那个凹处添加冷水，这样才能够起到出酒的目的。 高明程记得他妈最喜欢冬天蒸酒了，每当蒸酒时，他妈就会在旁边洗衣服，用蒸酒舀掉的热水洗，这样手就不会太冷。 许多美弄熊肉时，花费了不少功夫，因此高明程到这边时，他爸妈都已经吃过饭了。 但看到他端着满满一大碗的肉过来时，还是得到众人期待的目光。 罗小华笑着接过那满满一大碗的肉，问道：“这是什么肉？你又进山里打到东西了？” “唔，你们趁热吃吧！”高明程含糊的应着，没说这是什么肉。 于是大家就来分肉吃，在分肉前，罗小华就给高远见留了几块，剩下的才给大家分。 因为许多美处理的不够好，熊肉有些腥和腻，但罗小华等人并不嫌弃这份腻，因为他们肚子里常年缺油水，最喜欢吃油腻的东西了。 高奶奶吃了两小块炖的最烂的肉，然后就不再吃了。她年纪最大，辈分最高，但不会仗着辈分去霸占更多的资源，反而自己各种舍不得吃，也要让给家里的晚辈吃。 用后世的话说，高奶奶是奉献型人格。 这种人格，其实在这个时代似乎挺常见的，细奶奶也是如此，其他人家里的长辈，也几乎都是如此，只有少数者格外自私霸道，仗着辈分抢占家里更多的资源，还会折腾儿孙。 呃，尤其是折腾儿媳妇！ 吃肉的时候，高明鹏突然说了一句令高明程格外在意的话，他说：“我在镇上工地里做事时，听见有人说我们县居然也有黑熊！爸，以前我们这里是有黑熊的吗？” 高远见坐在灶前，一边吃肉，一边看着蒸酒的进度，随口说道：“五几年时还是有的，后来七几年时，就几乎没了，那会儿好多人拿着枪进山打黑熊，把黑熊都给弄没了吧！” “反正近十年来，我是没听说我们这边有黑熊了。” 高明鹏吐掉嘴里的骨头，继续说道：“这样啊，我听说现在又有人想进山猎黑熊呢！说是有人在山里打到一头黑熊，送到县里去了。现在那些人也想进山去打黑熊。” 高明程本来站在一边，这时插嘴说道：“是哪些人想进山？他们带枪的吗？进了哪座山？” 高明鹏还以为高明程也想进山去猎熊了，连忙说道：“老二，你能够在山里弄到几头野猪，这已经不错了，你可别想进山猎熊，我听说黑熊力气很大，会吃人的！” 高明程看着高明鹏碗里的肉，可疑的沉默了会。 好在高明鹏又继续说道：“我也是听人说的，具体是哪些人要进山猎熊，又去了哪座山，我也不知道。” 知道问不出什么了，高明程索性也不再问了。 只是他内心有些惆怅，昨天上午他才弄到黑熊，傍晚才送到县里，结果第二天就有人闻风而动了！ 再联想到高国兵叮嘱的话，高明程有些明了，山里有熊的消息，可能就是那几个分到熊肉的单位传递出去的，没准进山猎熊的人，也和他们有关系。 因此高国兵才说，不管那些人去哪里猎熊，但不能进高家村的山里猎熊。 高国兵出身于高家村，默认高家村就是他的地盘，自己村里的人弄到黑熊就算了，但不能让其他地方的人进山弄熊。 这其实也类似于一种领地意识。 高明程对此很是赞同，他也将高家村附近的几座大山都视为自己的猎场，不允许他人侵犯自己的领地！ 既如此，那这段时间，他要勤快一点去巡山了。 一旦发现外来者，那么定要将其驱赶走。 高明程没说几句话就走了，但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在乡间小路上快步跑着。 天色虽然已经黑透了，但他还是决定去一趟铁匠家里。 由于天色黑了，不好骑自行车，再加上他跑起来甚至比自行车还要快，因此他也没有回去骑车，就这么一路快跑，来到了铁匠家中。 这铁匠算是离群索居，因为打铁的声音比较嘈杂，打铁铺就不能开在人口密集的村中心。 在简易炼铁炉的旁边，修了三间小屋子，居住着铁匠一家四口人。 “老李，我来找你打刀！”炼铁炉黑黢黢的，倒是旁边的屋子透着烛光。 高明程没进去，而是站在外边大声打招呼。 他的标枪以及那几把小刀，就是铁匠老李给打造的，锻铁工艺着实还不错。 “是高明程啊，你要打哪种刀？是菜刀还是上回那种小尖刀？”老李是个四十多岁的精壮男人，他打着赤膊，胸脯和胳膊上，有薄薄的肌肉凸起。 “小尖刀，打二十把！刀柄的做工不用太精细，刀刃够锋利就行。”高明程说道。 他打算练一练小李飞刀了！ 由老李锻造飞刀，由他苦练小李飞刀绝技，誓死捍卫自己的领地！ 第169章 外人进山 接下来的几天，高明程一边进山摇蜜，一边巡视自己的猎场。 说是猎场，但他打猎的频率并不高，基本只顾着自己吃，很少拿去卖钱，他想走的，是可持续发展的路线。 命运的交织有时候很奇特，他前一天刚从铁匠老李那儿拿回来二十把飞刀，结果第二天就在山里发现动静了！ 那天晚上恰好下了一场小雨，第二天地面都有些湿，但高明程照旧进山去巡视，他最看重的还是他猎到熊的那片山脉。 幼熊逃走了，但可能并不会走远，毕竟它还小，除非它又遭受其他食肉猛兽的攻击，不然应该还在那片山中。 高明程盯着一片草地上留下的鞋印，脸色沉了下去。 他站在高处，左右张望了下，判断出外来者应该是从坑里村那边进入这座山脉中的。 高家村最近没有生人，有他守在牛尾岭的山脚下，也不会让人进山。 这一片山脉延绵不断，峰峦叠嶂，此起彼伏，其中有山泉、水沟、和洼地，物种丰富多彩。 但这一片山脉占地宽阔，却有无数可以进山的入口，他们这边的村子，几乎都坐落在山脚下，随便从一个村子进山，只要一直朝着深山走去，最终都会走到这片山脉中来。 高明程比起旁人，最大的优势就是他身体素质好，跑的又快，他可以每天都到深山打一个来回，而普通人，可能要花费两天的时间，才能够从山脚下，进入山脉中来。 这片草地上除了脚印，还有两个饼干包装袋丢弃在这，显然这伙人在这里稍作停留，并且进食了饼干。 自从发现外人的踪迹后，高明程就开始隐藏行踪，不再光明正大的游走在山林之中了。 他循着脚印，一路追踪而去。 一直走了近半个小时，他才又发现那伙人的踪影，此时他藏在一簇低矮的灌木丛后方，探头打量着前方林地里的人。 那边一共有三个人以及一条猎狗，其中上了年纪的两人带着两把猎枪，是那种放火药、塞铁砂钢珠的那种猎枪，杀伤力比铅弹会强很多。 别说打猎了，连人都能够打死。 除了两把猎枪，其中一人的腰间还别着一把手枪，高明程仔细辨认，认出是左轮手枪。 左轮手枪有发生故障率低、射击迅速快、结构简单易操作和误伤率低的优点，但同时它也有缺点，那就是装弹少、射程短、杀伤力低。 但对于新人枪手来说，左轮手枪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上手快，只需要短短几天的培训，就能够用好左轮手枪了。 那三人都背着背包，分先后走着，个个都左右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这时，走在中间那个佩戴左轮手枪的年轻人开口说道：“马叔，你们找到黑熊的踪迹没有？我们都进山第三天了，还连根熊毛都没有看见！” 他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丝抱怨，但另外两个手拿猎枪的人，却对此并不发怒，显然可见他的身份地位在另外两人之上。 那两人是亲兄弟，祖上就是猎户，到他们时，也靠打猎为生，但也就猎猎野猪、黄麂、野兔、野鸡之类的，毕竟他们这边的山里也没有其他的大型猛兽了。 至于黑熊，早在十多年前，他们倒是跟其他人合伙，打到过一头。 只是后来就几乎没有找到黑熊的踪迹了，这一回，还是有人找到他们兄弟两，让他们陪着一个人进山去猎熊。 两人本以为是开玩笑，这都快二十年没看到过黑熊了，现在进山去猎熊？但很快，他们就知道，原来有人在山里猎到黑熊，并且拿到县里去卖了！ 并且那边承诺，只要马家兄弟带人进山猎熊，那么不管有没有猎到，都会给马家兄弟一笔辛苦费，如果猎到了，那么还可以从马家兄弟手里买下黑熊。 一听这话，马家兄弟就同意了。 这是一份活，赚两份钱的事情，谁不乐意呢？ “罗先生你别着急，我们这边的黑熊数量本来就少，难找到也是正常的，要是实在没有找到黑熊，我们兄弟两带你去打野猪、打黄麂，怎么样？”马家兄弟中的老大说道，口吻中带着一丝讨好。 然而那位骄矜的罗先生并不满意，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打野猪有什么意思？我要打熊！” “行，打熊！罗先生那边的人说黑熊应该是在这片山脉中打到的，所以我们耐心点，再继续找找看。这进山打猎，可不比在饲养场打猎，要花费很多时间和功夫的。” 马家兄弟劝了几句，然后继续积极的寻找黑熊留下的踪迹。 黑熊是白天睡觉，晚上活动的物种，因此他们一旦看到山洞或者树洞，都要进去看一看。 突然，他们带来的猎狗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路嗅着气味，叫着跑到一个山洞里，并且冲着山洞发出犬吠。 马家兄弟两立即钻入山洞，山洞是空的，不过在地上有卧痕，并且还有一些粪便。 “罗先生，你来看！黑熊在这个洞穴中停留过！你们看，这坨粪便就是黑熊留下的！不过看样子，起码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这个洞穴已经被废弃了，但熊肯定还在山里！” “这山里果然有黑熊！”终于有了进展，罗先生瞬间高兴起来。 他催促道：“太好了，那我们赶紧去找黑熊！” 这小小的发现，令三人都欣喜若狂起来。 尾随在后面的高明程见状，眉头皱的紧紧的，他知道，该他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