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廢文網 - 玄幻小说 - 诡雾海[无限]在线阅读 - 第215节

第215节

    黛西和蓝月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插手,眼看着小九占了上风,白雪儿拉着盖伊再次钻进了照片里。

    转眼间,一切就像没发生过一样。小九撤去了技能,冷漠地瞥了一眼黛西和蓝月,转身走进了电梯旁边的房间。

    “他住在这儿?”黛西这时才反应过来。

    蓝月蹙着眉心点了点头,“怪不得你那天无法窥视这扇门之后有什么,如果接下来,我们都跟他住在同一层,那我们的行动就要重重受限了。”

    xxxxx

    午夜,爱德华躺在床上迟迟没有入睡,他太久感受不到月光,身体不太舒服。

    病房外本来非常安静,却突然不知从哪里,飘来一丝血腥气。

    血魔的基因开始疯狂舞动,那腥甜的味道透过门的缝隙,越来越浓厚。爱德华能清晰地感知到,那是属于某个人的新鲜的血液。

    病房的门被悄悄地开启,走廊上的灯变得闪闪烁烁。

    爱德华借着门缝向血腥味飘来的方向看去,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正拖着一具壮硕的尸体,慢慢朝他的方向走来!

    爱德华瞬间屏住了呼吸,他还不敢确认,那个人跟岳阳几乎一模一样,连年纪都差不多,并不是他之前见过的小孩子。

    他拖着的那具尸体,爱德华也见过,是那位皇室子弟,北川未绪的跟班。

    北川未绪就在这一层,他也是来参加第二项目组y计划的客人,爱德华白天进来时还经过了他的病房。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岳阳要杀了北川未绪的手下?

    爱德华还没想明白,腥甜的鲜血和黏腻的尸臭味儿就回答了他。

    “岳阳”在距离爱德华病房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剖开了壮汉的肚子,咀嚼和吞咽的声音在寂静的午夜显得尤其的刺耳。

    他在吃人!

    爱德华额头上青筋直蹦,他慌张的想要关上房门。

    他并不是感觉恶心或者不可接受,相反,他害怕自己过于兴奋,会让血魔基因反客为主。

    门正要关上的瞬间,爱德华感觉到了一股阻力,那仅剩的缝隙被缓慢扩大,然后猛地伸进来一只血手!

    “你看到了……”

    通红的眼球透过那狭窄的门缝,那张原本完美无缺的天使脸蛋,现在满是血污,狰狞扭曲的像只恶鬼。

    爱德华死死抵住了门,但那巨大的力气让他逐渐后退。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先下手为强,但或许,他已经没有选择了。

    “小七!”

    关键时刻,不知道谁在走廊另一侧喊了一声,门后的阻力倏地消失。

    爱德华迅速关上了门,上好了锁。

    这一夜,爱德华都没怎么睡,他一直盯着房门的动静。直到天终于亮了,外面有了工作人员来回走动的声音,他才小心地打开了病房的门。

    门外的尸体和血污都不见了,一切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

    安格斯也正好从隔壁的病房走出来,他昨晚睡得非常沉,竟然什么都没听到。

    爱德华懒得理他,径直朝北川未绪的病房走去,这位皇室子弟正在护士的帮助下吃早饭,而那个照顾他的属下果然不在了。

    “跟着你的那个人呢?”爱德华毫不客气地问道。

    北川未绪对这个突然推门而入的人竟然一点也不恼,他细细地看了爱德华一会儿,微微笑笑道,“可能回去了吧,我这儿也不需要他了。”

    爱德华眉头挑了挑,转身离开。太奇怪了,不只是这座基地奇怪,这些来自现实世界的客人也都很奇怪!

    自己身边的人消失了竟然毫不关心,还有这些客人看他们的眼神,那不是看陌生人的眼神。那眼神里充满了算计和打量,简直就像在看一盘食物!

    “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安格斯一直跟在爱德华身后,不明所以。

    爱德华一言不发地往病房走,两人刚刚走到病房门口,却又都愣住了。

    “岳阳?!”

    安格斯看到了站在爱德华门前的人,他正要上前,却被爱德华拦住了。

    “他不是岳阳。”爱德华冷冰冰地道。

    门前的人缓慢地歪过头,血红的舌尖一点点舔过唇瓣,“实验开始之前,你们要乖乖呆在这里,哪儿都不能去哦。”

    第234章 火种

    清晨, 基地的隔离区内鲜少地传出小女孩清脆的笑声。

    易宣琪给章小鱼扎了个冲天辫,小姑娘摸着自己毛茸茸的头顶笑的异常开心。

    “小琪姐姐,我最近都不用吃药和打针了, 我是不是快好了?”

    “对,小鱼马上就要康复了,以后都不会再痛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见到爸爸妈妈了?爸爸妈妈会来接我回家吗?”章小鱼眼巴巴地转头, 看向易宣琪。

    易宣琪的瞳孔中映出小鱼那张满是裂痕疮疤的脸和一头刺眼的雪白发丝, 她迟疑了一瞬,但很快坚定了下来, “会的, 到时候,姐姐亲自送你回家。”

    章小鱼高兴极了, 在病房里一阵欢呼雀跃。易宣琪安抚了好久, 才让她安静下来。

    走出病房时,易宣琪心里也很满足, 无论如何, 章小鱼康复了, 她务必要把这个孩子送回到她父母身边去。

    “看来, 今天章小鱼的状况还不错,”同样一身白大褂的中年女人正好迎面而来。

    “陈教授?”易宣琪听到陈菲问起章小鱼下意识地戒备, “小鱼已经不需要用药了, 我跟薄总说过了。”

    “我知道, ”陈菲晃了晃手上的表格, “只是例行检查而已, 毕竟麦克死了, 他的事暂时都由我接手。”

    “辛苦,不过小鱼这儿我会负责, 陈教授不用太费心。”

    陈菲听了,嘴角轻轻一撇,“放心,基地暂时不缺人用,薄总愿意惯着你,我也懒得节外生枝。”

    易宣琪眼神一暗,她听出了陈菲话中的不屑,但眼下做无谓的争辩也没什么意义,索性当什么都没听见。

    陈菲随意地在章小鱼那张表格上写了几个字,转身正要往其他病房去时,身体却突然一个踉跄,像是被谁推了一把似的,整个人朝前跌去,手上的文件夹也跟着飞了出去。

    易宣琪被吓了一跳,陈菲摔得很重,易宣琪赶忙去扶她,结果几张表格正好洒落到了她的眼前。

    同是隔离区的病患,表格上的名字易宣琪都见过,只是他们的检查表下方加盖了一枚黑色的印章。那章上刻的是yt的变体,不属于基地的任何一个项目组。

    易宣琪愣住了,照理说,她应该从没有见过这种印章,它从未出现在火种明显上的任何文件中。

    但是,易宣琪的心跳却猛地加速了起来,这枚印章唤起了她的恶梦。

    这段时间她总是重复地坐着同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女人,背对着她站在一张办公桌前。那张桌子上摆着一份文件,文件内容看不清,但右下角就盖着这枚印。

    “真是倒霉,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陈菲不顾疼痛,飞快地爬起来,收起了那些散落的表格,“易教授快回实验室去吧,别耽误了你的工作。”

    易宣琪靠着走廊的墙壁,看着陈菲一瘸一拐地走出好远,才逐渐缓过神来。可等她转过头,又被对面病房的观察窗后,露出的女人脸吓了一跳!

    “江筝小姐?”

    章小鱼对面住着一个二十三岁的姑娘,长相十分清丽,可惜一场意外让她的半边身体失去了知觉。不过现在,她已经可以好好地站着了,只是她的精神变得极差,时常幻视幻听。

    江筝透过观察窗,缓慢地张开嘴,像是想对易宣琪说什么。

    易宣琪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因为江筝精神不正常,她的病房门是锁着的,所以易宣琪只打开了平时送饭用的窗口。

    没想到,江筝猛地从窗口内探出两只手,死死抓住了易宣琪!

    “他们被带走了!他们被带走了!我听到了,我听到了!”

    “江筝小姐,你冷静点儿——”

    “我也会被带走的,下一个就是我了!”

    易宣琪很想呼救,江筝的手指僵硬而有力,像两只铁钩子似的,死死抠进了她的肉里。

    “你看到了,你看到那黑色的印章了!我们已经被死亡盯上了,我们都会死的!”

    易宣琪一下愣住了,“你在说什么?什么印章?你知道那是什么?”

    “……你看到了,你明明看到了。”

    江筝的惊呼渐渐变成了呢喃,“你为什么不管,为什么不救我们,我们都会死的,我们会死的……“

    xxxxx

    “……我们都会死的!”

    午夜,易宣琪再次从噩梦中惊醒,白天江筝的喃喃自语,竟然在夜晚闯进了她的恶梦。

    她剧烈地喘着粗气,浓厚的黑暗仿佛大山般压在她的头顶,恐惧迟迟挥之不去。她颤抖地抬手去开台灯,却恍惚间摸到个冰凉的东西。

    恶梦降临,易宣琪尖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书桌前的女人却没有如往常般消失,她仍然背对着她站在那儿。

    “你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

    易宣琪都记不清自己梦到这个女人几次了,她看不见女人的脸,只恍惚觉得这个背影有些熟悉。

    女人缓慢地抬起手,她的衣袖里空空荡荡的,好像只有一张人皮套在骨头上。

    易宣琪被吓得牙齿咯吱作响,女人只将一把钥匙轻轻地放在了书桌上。

    紧闭的房门“砰”地一声被打开,一股阴冷的风卷进了屋内,女人像是被什么力量吸走了似的,瞬间退出了房间。

    易宣琪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想要去开灯,可无论她怎么按,灯就是按不亮。

    与此同时,外面的走廊里突然响起了连绵起伏的哭嚎声,同时好像有数不清的人在楼上楼下的四处奔跑。

    易宣琪被吓坏了,她无处可藏,想再爬回床上,可伸手一摸,床上冰冷又潮湿,那根本不是她的床了!

    难道自己还在做梦吗?梦里的五感能这么真实吗?

    易宣琪无法理解这一切,她纵然害怕,可身为学者的理智这时也在慢慢回归。只是恐惧,什么都解决不了。

    这时,易宣琪想起了,刚才女人在她桌子上放下的钥匙。

    易宣琪一把抓起了钥匙,摸索着走出了房门。

    果然,走廊也不一样了。模糊的墙壁上挂了一些她没见过的装饰画,这里还是火种基地,却不是她熟悉的样子了。每走一步,脚下都格外暄软,似乎走廊上铺了厚厚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