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7.天马行空之法

    “那么已知现在有势均力敌而且互相不相容的两股魔力混合在一起，如何在不破坏容器的前提下将两股魔力分别引导出来呢？”

    高梵眯起了眼睛盯着箐箐“嗯？这个怎么听起来跟我处理那些符石产生的结果无关？这该不会是你自己研究的课题吧？”

    箐箐赶忙摇手“没有，没有，这个情况太偏门了，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容易出现我上面说的情况，好端端哪有人会将两种互不相容的魔力混在一起？”

    “你还别说，这可不一定”高梵摇了摇头“没有人会刻意将两种明知不相容的魔力混在一起，但是不代表不会有人将两种情况未知的魔力混在一起，互相排斥，必然是事后才知道的事情。例如你所说的，我的魔力可能污染到三块符石的情况。”

    “对对对，就是你说的那样，那到底是应该如何处理？”

    高梵摸着下巴想了想“首先我必须要和你明确一点，魔力是存在着所谓的地相这一点，就像是东方灵脉和西方灵脉的区别。你们生活在东方时间长，那么你们的身体自然也是调整到更加适合东方的大源和地脉，而我身上的西方魔力在这一片大陆上在威力上其实存在着明显的折扣，那块符石也是如此。

    上面这是其一，其二就是任何魔力在所谓‘均等’的表面下其实并不均等。也用我们那一块被污染的符石作为例子。有源魔力和无源魔力的区别，一块符石不是能简单地将其理解为一个魔力储存装置，还记得我们在飞机上吧，三块符石混在一起之后的确是产生了暴风雨，但是那也是仅限在高空之上，如果在平地，他的威力远没有这么大，为什么？那是因为高空的魔力构成相对简单和纯净一点，而地上的魔力则是复杂得多。更深层的原因就是三块符石所联通的是大源中魔力。

    符石上有两股魔力，有源的魔力，是符石本身，而无源的魔力，则是当初依附在上面的我的魔力。现在你看到的平衡，其实是偏指我的魔力作为强势方而存在的，但是随着时间往后推移，我的魔力会越来越弱，所以，按道理来说，你们可能稍等一下，等我的魔力反应消退了，你们的符石自然就没有问题了。”

    “这么强的魔力要等到猴年马月，先生，我问的是引导之法，而不是等死之法，你该不会是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行动，所以就打算随随便便糊弄我吧？”

    箐箐这是显而易见的激将计，但即便是高梵看出来了，他也不怕高梵不接招，因为越是强的魔法师自尊心必然越强，而按照这个推算，高梵必然接招，一如她所料，高梵非常上道地‘咬勾’了。“怎么可能没招，既然这是有源魔力的存在，如果你想驱赶散我附着在上面的魔力那很简单，找一个灵脉充沛，记得是按照相对应的大自然魔力丰富的地方进行魔力唤醒，刺激符石本体的魔力，最好还要找身体属性是相生的魔法师进行唤醒，具体的魔法术式我不知道你们，但是记得是用其内核类似‘拉’的魔法术式来抽取魔力，这样的话，此消彼长，就可以加速清除我的魔力反应。”

    一旁听着的箐箐不断地在手上的纸和笔写写画画“等等，等等，按照你的意思，这个驱散似乎是自内而外，并非从外部施加力量，我这个理解对嘛？”

    高梵点了点头“你这个理解没错。”

    箐箐像一个学生一样举起手问道“可是符石本身就无任何的意志，他的一切反应完全是取决我们对他施加的魔法，用‘拉’这个方法，其实就是一股‘外力’，这又如何能称之为‘由内而外’呢？”

    “这里就涉及到一个关于魔法师本人的想象力强弱的问题，你们一直当符石是一件身外之物，是一件工具，那么自然一切就是外力。但是古往今来，所有将符石运用得出神入化的魔法师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将这些符石和自己‘融为一体’，达到将符石里的魔力当成是自己魔力的一部分那样随心所欲地使用。这就是你们对待一件法器态度的差别，这是想象力和意识之间的差别。”

    看着纸上自己书写的结论，箐箐目瞪口呆“这是一个多么惊人的理论！”

    “好，那我反问你一句，为什么这么好用的方法，没有被普遍大众接受？或者使用？”只见高梵忽然摊开手，不自觉地就进入了授课模式“你能猜得到吗？”

    箐箐捂着下巴皱起了眉头“莫非是这个方法使用条件非常的苛刻？”

    “不苛刻”高梵摇了摇头“只不过是太多人压根就没有将这个方法当成是一个‘可行’的方法，太多的魔法世家总是将‘堆砌’法器作为家声和魔法积累的一种手段，而很大程度上忽视了后续魔法研究的本身。当然，并不是那种完全不在意的那种忽视。而是很多法器在进行稳定生产阶段，其实就已经变得相对落伍，因为稳定代表着妥协，也代表着可能性的减少，魔法最重要的是想象，是变化。所以在这一个问题上，大家就陷入了一个奇怪的矛盾，专精一种不行，从外面收购并入，效率有限。”

    “那按照你的这个说法，这个问题本身似乎就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这个世界并不存在‘无解’的难题，因为‘正确’的解是解，不正确的解，也是解。如果世人都认为一加一等于三，那么一加一的正解就是三，而不是二，当魔法世家在面对这个选择题的时候，有人会选二，有人会选三，选择二三并不是简单的‘正确’与‘错误’，而是大家认为‘合不合适’，只要合适就好，是否对错，其实并不是那么的重要。”

    听完高梵好一篇长篇大论之后，箐箐马上低下头再做笔记，她已经拿到了足够多的素材去进行自己的理论完善，而当她再次抬起头，高梵已经一边招手一边走向远方“净化的理论和方法都已经告诉你了，接下来，你们家族就好好思考一下如何加速净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