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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重回和家暴渣男领证前一天 第62节

    不可能!绝不可能!

    王福脸色已经平静下来,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则抓着旱烟杆子。

    田静忍不住喊道:“你们再挖深一点!一定有东西的!一定有!”

    几个年轻后生已经把这块菜地给翻个面了,心头已经明白被诓了,哪里还肯使力?

    “支书,啥也没有,田静哄人的。”

    “就是,白干活了!算了算了,把地给顾家平上,你说干的这都叫啥事?”

    “田静,亏我以前还觉得她长得好看,想着能不能讨来当媳妇儿,呵呵,得亏有陈月升在前头顶着,不然心眼儿黑成这样的女的进了家门,我家还能好?”

    “……”

    几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却丝毫没有压低声音的意思。

    田静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头痛欲裂。

    这里没有书里所说的宝贝金手指,那她今天晚上的一切举动算什么?平白无故把一个天大的把柄送到了顾月淮的手中,送去劳教,那她的人生还有什么可指望的?

    知青下乡,男主宋今安马上就要来了,她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

    王福摇了摇头:“把田静带到牛棚去。”

    田静后退了两步,急声道:“我不去!支书,我……我是无辜的!一定是顾家的人把东西给藏到别的地方去了,我说的是真的!”

    王福已经懒得再听了,挥了挥手,就有人上前抓住田静。

    他道:“明天,通知社员们进行批判大会。”

    一锤定音。

    顾月淮看着被松了土的菜园,扬唇笑了。

    回到家,顾月淮去看了看晏少棠,小姑娘依然睡得很香,没被外头的声音给吵醒。

    外间,顾至凤已经点燃了煤油灯,他身上披着衣裳,坐在炕上一语不发。

    顾析淮却有些忍不住了:“爸,田静刚刚说的是真的?咱家屋后头真埋了东西?”

    他怎么说都和顾至凤做了二十年的父子,对他还是了解的,如果说田静的话是胡编乱造的,那顾至凤回到家不会是这么一个态度。

    顾亭淮也忽然想到顾月淮去周兰市卖掉的首饰。

    家里的东西明明已经被抄的干干净净了,咋可能还留着所谓的首饰?他先前就怀疑,如今听了田静的话,隐约觉得这两件事是可以联系到一起的。

    顾至凤没吭声,皱眉沉默。

    不多时,顾月淮从屋里出来:“爸,哥,都去睡吧,事已至此,明天咱们只管参加批判大会就是了,反正做错事的也不是我们,愁什么?”

    顾析淮想说什么,却被顾亭淮制止了,拉着他回了里间。

    顾至凤看没人了,才从炕上挪下来,往顾月淮房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囡囡,东西你都藏好了吗?这事儿估计没那么容易完。”

    他家屋后埋了宝贝,这话明天就会传的沸沸扬扬,这时候大伙吃都吃不饱,要是能平白得了宝贝,谁能不乐意?只怕往后盯上顾家的会更多。

    田静的话说不定真有人会放在心上,要是东西不弄出去,怕不安稳。

    顾月淮轻声道:“爸放心。”

    东西放在须弥空间,任旁人掘地三尺都不可能找到,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田静的困局,她破不了,如今自己把自己给折腾进去了,倒省了她一些力气。

    不过,田静这些行为还达不到劳改量刑,即便去劳教,也判不了多久。

    当然,她原也没指望用这件事处理掉田静,否则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

    一晚上过的惊心动魄。

    第二天,社员们照常劳作,只等下工后召开批判大会。

    不过,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田静昨天到顾家行窃的消息也被传了出去,紧接着,顾家埋了宝贝的事也甚嚣尘上,

    些社员甚至都顾不得去上工,一大早就跑到顾家屋后头看热闹。

    顾家众人早早就去上工了,对于屋后的事有所耳闻,却半点不在意,放任社员们在

    菜地里翻找,一个个老神在在,对于来打听消息的人都全无遮掩,好像田静的话从头到尾就是个笑话似的。

    顾月淮带着晏少棠在饲养处安静的画着墙绘,而田静则被关押在牛棚,等待着晚间进行批判,而田大有和田甜作为亲属,是要亲临现场观看的。

    王培生来时也听说了,他坐在办公室里仔细询问了王福昨天晚上的事。

    王福一脸疲态,本就上了年纪,还被人这么折腾。

    他没好气的把昨天晚上的事都说了出来,最后摇头叹息道:“谁能想到田家这妮子是这么一号人?也不知道这两家啥仇啥怨,总有他们的事儿。”

    王培生也摇了摇头:“咱队里已经好久没开过批判大会了。”

    王福对批判大会没什么反应,前两年的时候队里天天开,不算啥稀奇事,他好奇的是另一件事,想着便道:“你说,顾至凤一家是不是真藏了东西?”

    “你想想,当初顾家还是地主的时候多风光啊,和城里头那任家,啧……”王福说到这里,神色也十分复杂,最后感慨道:“他们要给自己留点后手也正常。”

    王培生脸色一肃:“你咋能这么想?顾家又不是地主成分,咱们得相信上头的判定,咋能随便怀疑队里的社员同志?田家那小姑娘没证据,你还跟着起哄。”

    王福翻了个白眼,磕了磕手里的烟袋:“我起啥哄?队里都热闹起来了,人人想着去挖宝贝哩。”

    王培生叹了口气:“愚昧。”

    不管众人怎么想的,反正晚间下工后,属于田静的批判大会正是展开了。

    一排排桌子椅子搬出来,当坐主席台,下首社员们端着小札子在下方端坐,也有的立在一边,都等着看田静站在台子上接受批判了。

    顾月淮依旧画着墙绘,没有理会这些纷争。

    田静今天是无论如何都逃不了的,与其想着凑热闹,不如尽快把墙绘画完,如果能在年关之前得到一份工作,比什么都强。

    第106章 阶级敌人:田静

    越来越多的群众社员们涌来,把饲养处挤得水泄不通。

    天色渐暗,影响画墙绘,顾月淮也就收拾了东西,抱着晏少棠找到坐在前排的顾至凤,顾家作为受害者,今天占据了高地位置。

    批判大会是大事,几乎家家户户都来了,大人小孩,人挨着人,吵闹不休。

    而上首,站在主席台后头的,正是脸色难看的田大有和惊恐抓着他衣角的田甜,两人作为田静亲属,必须出席这种场合,不能有抵制批判亲属的资本主义倾向。

    台上放着暖瓶和茶缸,虽然简陋,但已经有了基础的模样。

    而桌沿还挂着一张标语横幅,上头写着“批判大会”几个大字。

    不多时,办公室里走出来几个人,有男有女,都是大劳子生产大队的干部。

    有支书王福,治保主任王培生,妇女主任黄凤英等熟脸,还有会计,专干等等也都坐上了主席台,等待着宣判阶级敌人。

    夜色昏暗中,已经有人打开了马灯和手电筒,把饲养处照的灯火通明。

    顾月淮让顾至凤抱着晏少棠,自己则退到了人群里。

    她刚一汇入人群,就被陈月升给拉住了手臂。

    顾月淮拧眉,挣开他的手,冷声道:“干什么!”

    陈月升一顿,看出顾月淮对自己的厌恶,嘴里满是苦涩,他深吸一口气,问道:“昨天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田静真去你家偷东西了?”

    “马上你就知道了,急什么。”顾月淮声音平淡,没兴趣给陈月升解惑。

    顾月淮油盐不进,让陈月升也有些气恼,他倒不是关心田静,只是怕她不想被送去劳教,为了自救,把他给拉下水,那他小队长的帽子算是戴不稳了。

    这时,主席台上的王福转头看向身边的人:“雷大锤还没来?”

    那人回道:“在路上了,应该快到了。”

    批判大会,主要批判的都是一些小偷小摸,或者有资本主义倾向,犯了群众禁忌的人,一些行为严重的,就要强制性让其接受劳教。

    这种情形下,一些爱护亲属的人家就会闹事,需要民兵小队长维持秩序。

    因此,各个大队要进行批判大会时,都会邀请公社的民兵队长雷大锤这种实权人物到场,毕竟是公社的武装专干,对普通农民来说算是一种震慑。

    陈月升偏头看向顾月淮冷淡的侧脸,说道:“等我舅舅过来,就会开始了。”

    顾月淮面无表情,对陈月升的话充耳不闻。

    陈月升绷着嘴有些不高兴,还想说什么,却忽然听到了大动静,嘈杂的人群也随着这声音缓缓静了下来,原来是一群扛着枪的年轻后生,哗啦啦围在了饲养处四周。

    雷大锤从分开的人群中走出来,趾高气昂地上了主席台,他呵呵一笑:“咱大劳子生产大队就是热闹,别的大队都愁上交公粮的事,咱这里还开起批判大会来了。”

    田大有看着民兵小队以及气势汹汹的雷大锤,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他在心里已经把田静骂了千百遍,只想着待会一定要好好痛揍这不争气的闺女一顿,向大队真切表达自己绝不徇私的立场,可千万不能把他给牵扯进去。

    王福对雷大锤的话不置可否,待其坐定,便沉声道:“把人带上来。”

    不多时,头发凌乱的田静就被人从牛棚给带了过来,她身上衣裳满是褶皱,还隐隐带着股牛粪的味道,整个人全无往日的光鲜亮丽,有种阴沉郁气。

    雷大锤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田静,他倒是记得这个女人,他那外甥好像挺喜欢这女同志的,这要真被送去劳教了,可不能娶了。

    这时,陈月升也抬起了头,眼神复杂地朝着上首看去。

    田静一出现,坐在下头的社员们就开始议论起来,一些关系好的妇女更是分享着炒干的南瓜子,边嗑边聊。

    “听说呀,田家妮子这回栽了,顾家那闺女让支书把她送去劳教!”

    “嘶——劳教?田静还没结婚呢吧?小陈队长能愿意让未来媳妇去劳教?”

    “嘿嘿,陈队长愿不愿意咱不晓得,不过呀,听人说这俩人出问题了,昨儿小陈队长还去顾月淮她们家了,三个人现在是啥关系还真不好说。”

    “……”

    王福还没说什么,田大有就冲了出来,一把拽住田静的头发,另一只手狠狠捶打着田静的脊背,边打边吼道:“让你不老实,让你丢老子的人!”

    “咋的,老子没让你吃饱?谁教你出去偷的?!”

    王培生看不过去了,制止道:“行了,你个当爹的,对闺女下这么重的手,不亏心?”

    田大有狠狠出了一通气,又忙点头哈腰道:“支书,主任,这事儿可不是我教的,你们要打要罚尽管的,就是别牵扯到我,这事儿和我是真没关系呀!”

    田静从头到尾没药吆喝一声,她挨了一顿打,身板还站的笔直。

    顾月淮眼神平静地看着这一幕,心头快意却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