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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茫的夜中私奔 第109节

    心跳剧烈,沈止初望着他,眼睫都微微颤动起来。

    傅予沉垂颈压下,像是要嗅她一般,鼻尖停在她脸上方几厘米的地方。

    他的呼吸拂在脸上。

    沈止初扬起下颌,微微启开唇。

    炙热的呼吸交缠。

    吻就那样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缱绻而缓慢。

    呼吸不稳,唇舌交缠的间隙,沈止初轻声说,“傅予沉。”

    “嗯,”傅予沉细碎地吻着她的唇她的鼻尖,“沈止初。”

    “带我走吧。”

    她说。

    剧院外,雨势渐渐小了些,却是一样冷。

    傅予沉牵着沈止初,从仅供工作人员出入的后门出来。

    院落空无一人。

    只有那辆熟悉的迈巴赫停在不远处。

    向衡歪靠在驾驶座打盹。

    隔着细密的雨幕,写字楼的灯光和商超的霓虹变得朦胧。

    台阶之下,院落的水泥地面上,积了小小的水洼,倒映着整座城市的靡丽色彩。

    他们并列站在台阶上,望着这城市的夜。

    所有人都在剧场大厅内狂欢。

    冬季的雨夜,连车声都远了。

    隐了。

    沈止初默了几秒,突然笑了笑,说,“这样的场景,好适合与爱人私奔。”

    傅予沉偏过头,垂眸看着她。

    气若幽兰,姿容胜雪,看起来比这冷雨更凉。

    他静静地看她,而后扯唇笑说,“你知不知道,其实你很带劲儿。”

    沈止初嗯?了声。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寡淡的,大多数时候面无表情。

    还从没有人这么说过。

    傅予沉没有多说,一把将她抱起,迈下台阶。

    即便是细雨,两人也很快被淋湿。

    傅予沉抱着她绕过花圃,将她顶在剧院楼体侧面的大理石墙上。

    他发了狠地,一遍一遍吻她。

    像是要将她撕碎。

    他的脸完全被打湿,雨水顺着他的眉骨他的鼻梁流下,眼睫也湿漉漉的。

    沈止初几乎喘不过气,手紧紧攀着他宽阔的肩,整个人都被他托着离了地。

    在这像是突然而至又像是酝酿已久的疯狂的吻中,沈止初睁开眼。

    浸在水中的城市夜色那么遥远。

    就像,她与他在一起,不管在哪里,都像是无人的世界尽头。

    在这潮湿的世界尽头。

    她与他相爱,彼此索取彼此给予。

    感受对方在耳后灼热的喘,一起经历连绵不绝的颤抖。

    直到死亡来临。

    ——正文完

    第69章

    参加完社交平台的颁奖礼,沈止初又连续飞了两次沪市拍摄商务广告。

    回到北城翠岸,她与严宝华坐在一起,盘了盘此前盛兴剩下的通告。

    解约前,娄小菲递来的那堆剧本,她一个也没接。

    这样的话,算上傅家投资的那部电影《昏茫之夜》,其他的也就只剩下一部金九的杂志封面、一次商务广告。

    半年内,两个通告一个片约,算得上极度清闲了。

    严宝华道,“贺正清那部戏,还有元旦那天咱们去聊过的那部戏,我都先对接着,到了要定档期的时候再找你商量。”

    “好。”

    电影制作周期漫长,这两部戏都还处在打磨剧本的阶段,距离正式签合同开机少说也得一年。

    而盛兴遗留下来的杂志封面拍摄和广告拍摄,都在六月份。

    距现在还足足五个月。

    也就是说,这五个月,沈止初可以好好给自己放个假。

    “初初,”严宝华拍了拍她的手,圆润的脸上显出几分深思熟虑后的严肃,“我仔细想过了,这五个月我也不需要经常跟你对接工作,住在这里,怕是不方便,我已经让朋友帮忙找好了房子,过几天就搬出去。”

    “……”沈止初想说什么,还未开口,严宝华就眨了眨眼,“主要也是不想打扰你们小情侣啦。”

    傅予沉那个我行我素的性子,要亲她要喂她吃饭,完全不顾忌旁人在场,执意留严宝华在这里住,恐怕也不妥当。

    沈止初不太自然地笑了笑,“……好。”

    “他什么时候回来哦?这次出差去好久哇。”

    “还有三天。”

    她迅速作答。

    话音落地,一时却没听到严宝华接话,她抬起眼,就对上严宝华那打趣的眼神,“看来真是想他了,记得这么清楚答得这么快。”

    怎么可能不想。

    自颁奖礼那一晚之后,傅予沉就直接飞了欧洲,已经十天了。

    这是他正式成为家主之后,第一次飞欧洲视察,于是,每个分部都要去一遍,见一遍当地的高层。

    即便是十三天的行程,想必也很紧凑。

    还没有跟他分开这么久过。

    一颗心都空落落的。

    -

    严宝华搬走的那天晚上,沈止初早早就睡下了。

    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傅予沉离开之前,话剧院外,雨中的那场吻。

    那时,她与他都被雨淋得湿透,彼此的气息混杂着雨水潮湿的味道,在唇舌间勾缠。

    难以呼吸。

    这种呼吸困难好像渐渐有了实感。

    她嗯了声,本能地要翻身,却猛然发现,自己被箍住,动弹不得。

    鼻腔被灼热霸道的味道侵占,周身都被熟悉的男性荷尔蒙笼罩。

    意识逐渐苏醒,唇正在被另一张唇反复描摹。

    迷迷糊糊睁开眼,视线被高大的暗影完全占据。

    她甚至来不及发问,眼眶就先湿润了。

    察觉到她醒来,傅予沉低低哑哑笑了声,“宝贝。”

    沈止初没有说话,没有问他怎么提前回了,只是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挺着腰,想更紧地与他贴近。

    傅予沉把那层碍事的被子扯开,将她揉到身上。

    他深深重重地在她颈边吸了一口气,声音还是那么暗哑,“好想你。”

    那种几乎被揉碎一般的拥抱,让沈止初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勾缠住他的腰,伸手去解他马甲的扣子。

    房间内仅有小夜灯的照明,视线昏茫,她没有章法,完全不得要领,解了半天,才解开一颗。

    她突然有点想哭。

    简直想个想吃糖剥不开糖纸的小孩。

    傅予沉细碎地吻她,“嘘,不哭。”

    咔嗒一声,然后是拉链的声响。

    斗榫合缝。

    古建筑技艺的高超令人叫绝。

    他说,“先吃着,慢慢解,不着急。”

    哄人一样的嗓。

    充实的安全感也突然有了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