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歌 第164节
书迷正在阅读:穿成克夫小夫郎、我靠抽卡颠倒众生[快穿]、那个注定要位极人臣的女人、全网黑回乡下种田爆红[美食]、我当捕快那些年、我只能给你一个名分[无限]、七零闷骚厂长被腰软娇花一吻动情、年代文中的妖娆女主觉醒了[六零]、八零漂亮女主厨海岛日常[美食]、兄妹[gb]
吕大人这次选了庆王一脉,而张玉提起了驸马裴岘被弹劾一事。 赵晖淡淡应了声:“此事暂且不提,今日主要议择嗣继承的事。” 第117章 年底 ◎太子初定◎ 左书房中气氛不自觉的低沉, 便是陛下脸色也不对,但没人敢说什么。 马廷庸表达了太平王继承正统后,周宪实依旧一言不发。 赵晖问:“周卿以为如何?” 周宪实被点名, 按理说他是拥立太平王赵诚的中坚力量。 但这几个月来, 周家闭口不提太平王,也不曾入宫和周太后有过任何交流。 但周家属于太平王一体系,是不争的事实。 “此时臣不当提议, 应避嫌。” 赵晖看他一眼,淡淡说:“不碍事, 朕想听听你的意思。” 周宪实长话短说:“按先例,是要择文敬太子一脉的。” 他一句话将结果钉死在这里, 且毫不避讳。因为他知道, 他选不选赵诚都没有用, 康亲王等人已经定下了, 现在只是清理赵诚身边不安定的因素。 陛下要带着储君,开始为储君铺路了。 而他若是稍有不慎, 就是第一个被清出局的人。 他想了又想,才说:“眼下除了上京城,对择嗣继承一事炒的不可开交, 更有甚者, 在讨论将来记载‘还政于嫡支’,还是过继继承,若是将来有了争议,宗庙上不好记载。” 子嗣向来是重中之重,更不能混淆血脉, 赵诚肯定是文敬太子的嗣子, 嗣子不能过继。 赵晖也知道过继赵诚, 不现实。再者他不想承认‘还政于嫡支’这样的鬼话。 左书房议不出结果,但周宪实将话挑到了明处。 因为无人表态,康亲王和廉亲王等人不在,勋贵们也不在,这件事内阁不可能定下。所以最后话题又到了裴岘操弄粮价案上。 何静生的奏折已经到了,赵晖始终没有下决心处置裴岘。 实话讲,何静生手里的证据,还不足以压实就是裴岘所为。 但何静生说了一句:裴蕴玉之过,不单单在粮价,他几次往返江南,对江南的控制非众人所知…… 赵晖看张玉的弹劾,见内阁中无人为其说项。 他也不想赵诚对裴岘太过亲近,他能用裴岘,但赵诚不可以。 其中的道理,赵诚大约是知道的。 赵诚的聪明,他很喜欢。 但大约是太聪明,赵晖总有种遗憾,这样的聪明没有得过他的教导。 内阁中六部政务都不能处理好,更何况这种关乎国本的大事,漕粮现在都没有启程,说是年后到达通州太仓,但看眼下年后怕是难。 赵晖听着几个人低声商讨,最后说:“那就撤裴蕴玉京卫营指挥使的职务。辽东经略使。令其闭门思过,若是江南粮价案刑部有传唤,随时配合。” 左书房的人都面色凝重,齐声应声。 裴岘被弹劾到革职,这个处罚不可谓不重。 左书房的关于裴岘的处罚结果,是江南文官集团极力促成的,这个结果也是赵诚最早知道的。 江南的事情是赵幼澄做的,他最清楚,乃至现在他都是个穷光蛋,他的钱全给了赵幼澄。 吴顺有些惊慌失措,进来慌里慌张说:“陛下撤了驸马爷的职务。” 赵诚握着笔,稳稳说:“不要慌张,你慢慢说。” 吴顺说完后,他想了片刻才说,等晚饭后我去召陛下问问。 吴顺惊呆了,问:“殿下不可!眼下不能乱来。” 赵诚笑了下:“想什么呢,我就是想问问陛下,明年开不开恩科。” 吴顺其实想问,要不要给太微宫递个消息。 赵诚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笑说:“不用多说,这会儿这帮人出了西苑,满朝上下都知道姐夫被革职了,阿姐知道怎么做。不用你多嘴,记住了,什么都不要多做,尤其在这里。” 吴顺心里一惊,知道自己急躁了。殿下始终是这样,冷静且自持。 吴顺心里佩服,他深知将来殿下登上大位,他依旧会跟在身边。这样的野望,只要是人都会有…… 众人出了左书房,消息就被带出来了,赵善易就听到了风声,他等到晚间下值,直奔太微宫而来,赵幼澄也是冬凌那里得来的消息。 冯唐已经回京来了,但冯唐闭口不谈,只交代了江南案已经脱身,何静生没查到太微宫身上。 赵幼澄才知道,是裴岘被何静生查了,或者说是被周聿昭查了。 赵善易来的时候,裴岘并不在,赵幼澄面色凝重问:“是为了师叔撤职的事吗?” 赵善易见她知道,问:“怎么回事?裴蕴玉怎么会牵扯到操弄粮价案中去?这帮狗东西,逮谁咬谁。” 赵幼澄沉沉说:“是我做的。师叔不知道。” 赵善易其实并不清楚这回事,但也被她的话惊住了。 下意识问:“你又干什么了?” 赵幼澄:“此时说来话长,此时没有经过刑部,只是内阁议政就弹劾一事,陛下作出撤职反省的处决,大约是不会有后事了。” 她心里清楚,不经过刑部,那就是陛下不想裴岘和她离赵诚太近。 她又劝赵善易:“你守好京城,入腊月了,很多事不好说了。” 赵善易没想到她这么镇定,赞了声:“行了,你既然知道,那我就放心了。” 他刚要起身,裴岘才回来,他和往常一样,见赵善易来了,就知道今天的事赵幼澄知道了。 他先看了眼赵幼澄,见她毫无异色。 他才和赵善易去了书房。 等赵善易走后,赵幼澄问:“是不是当初漕运上,粮船被扣,那里开始的?” 章嬷嬷进来刚准备问是不是可以准备晚膳了,结果裴岘扬扬手,让她先出去。 他起身倒了杯茶,将茶递给赵幼澄,才说:“不过是无谓弹劾,不是什么大事。” 赵幼澄放下茶杯,问:“你知道,粮价有我的参与,是吗?” 裴岘两手拢在椅背上将她拢在怀中,听得笑起来。 赵幼澄见他这样,就知道他为自己顶罪了,默认了何静生等人的弹劾。 大约是这个雷太大,她自己都知道自己经不住查,一时间百感交集,有些委屈地看着他。 没想到裴岘将人直接抱起来,闷声说:“晚膳晚些吃吧。” 赵幼澄本有些想哭,结果被他搞得面红耳赤嘟囔:“章嬷嬷已经在等着了……” 直到酉时都快过了,东卧房里,碧纱窗的门才打开,赵幼澄的暖炕上很热,裴岘耐不住屋里的热,经常在屋内穿着单衣。 赵幼澄的东卧房里原本很宽敞,现在也满了,里面添置了很多裴岘的东西。 她雌蛾看围着被子靠在靠枕上:“我都说了章嬷嬷等着准备晚膳,我都没脸了。” 裴岘毫无自觉,对她的抱怨仿佛没听到,自己推门出去,赵幼澄又喊:“你穿件衣服再出去。” 门外的人丝毫不以为意。 等他再回来,端着晚饭就进来了。 将炕桌摆好,伺候她用晚膳很周到。 赵幼澄想生气都找不到机会。 裴岘大约是没有胃口,只是随意坐在她对面,将鸡汤小馄饨放到她面前,赵幼澄尝了口,她饿坏了,尝了口问:“你不吃吗?” 裴岘只是淡淡说:“你吃吧。” 等她吃完了,只吃了几个春卷。他才将剩下的一扫而空,然后端着盘子出去了。 剩赵幼澄一个人干瞪眼。 一整晚谁也没有进来过。 等他再进来,赵幼澄问:“你和我说句实话,到底有没有事?” 裴岘看着她的眼睛肯定说;“没事。” 赵幼澄问:“那明日开始,你就闭门不出了?” 裴岘看着她笑了下,才说:“大约是陛下觉得我年纪不小了,该……” “你出去睡!” 赵幼澄不准他胡说,她脸皮远没有他那么厚,也说不过他。 裴岘说完才伸手摸摸她未干的头发,说:“安心在家就好,上京城最近风大,我猜定下太子大概就是年前的事了。到时候弹劾我的会更多,不用在意。” 赵幼澄问:“朝中会乱吗?” “为什么乱?” “浙、闽等文官们可不一样,九叔掌管漕运,到时候支持九叔的人那么多……” 裴岘替她盖好被子,淡淡说:“陛下手里有兵,文官的嘴挡不住刀刃。不用操心了。” 赵幼澄一听也是,康亲王的长子就在山西。 她想了一下,若是赵诚为太子,那宫中…… “若是年前定下,皇祖母那里……” 赵幼澄说了一半,裴岘也知道意思。 “陛下会替储君考虑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