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感染风险
“凝星、阿存你们去哪了？怎么不等我就自己去玩了呀。”蒋南心向两人跑来，穿着一身运动服，很明媚的样子，酒窝也甜甜的。“凝星你怎么了...怎么好像哭过的样子？”她用手摸了摸她的脸蛋。 “她发脾气呢...气我给她准备的泳衣不合身，弄得她去不了水上世界玩。那么大个人了还想着玩，也不知道以后上了大学心得多野。”展翼存先开口，计凝星狠狠剜了他一眼。 “没事，我们去买泳衣好了，要是不合适的话可以试试我带的，有几套新的都没穿过。走吧别生气了。”她摸摸计凝星的头，真的很有妈妈的感觉。 她拉着两人进了商店。 “这原来没有鲨鱼皮卖的呀...”展翼存故意撇了眼计凝星。计凝星也有点心虚怕昨天的店员认出她。 “开什么玩笑，谁会穿鲨鱼皮泡温泉呀...”蒋南心很有兴致地挑选着。 “南心姐，这些我都不喜欢。我看算了...”计凝星根本没有心思挑什么泳衣，她只想回去休息。 “你们俩先回去吧，我约了人在大堂谈点事情。”展翼存适当地离开了计凝星的视线，也让她终于能大口呼气。 “那我们玩，先去我房间挑件泳衣。走...” 计凝星被拉着进了展翼存的房间，蒋南心的行李早就被送到他房里。她拉着计凝星往床上坐，然后自顾自地翻着行李箱。 计凝星的眼光却停留在床头柜上的几盒安全套。 “哎呀...这个阿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买了那么多安全套...他平时都不用的...”蒋南心把几盒东西放到抽屉里，很害羞的样子... “他平时不戴套？”计凝星重复着她的话，那为什么他会叫自己帮他买呢？ “对啊...他不喜欢有东西阻碍...哎，我跟你说这些干嘛...小孩子可不能学，记得无论如何要保护好自己哦...” “那为什么你不好好保护自己。”计凝星深呼一口气。 “太爱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忘记，只顾着他的感受已经占据我太多思绪，这些事情就会顺着他。事后我都会吃药的，没关系...”蒋南心低头像是很羞耻，但却从来没有人能和她谈论这些事，她一点也不排斥和计凝星说这些。反而很愿意暴露自己的难堪...总觉得计凝星和展翼存是亲人，那她对待她也是一样的。 “他不值得你那么爱他...” “爱就是爱，没有办法衡量值得还是不值得。等你遇到对的人你就会明白，喜欢一个人不是权衡利弊，也不是事出有因。而是说不出原因的...” “是吗？” “来，快来看看这套泳衣怎么样？你和我身形差不多，这几套应该都可以穿...” 计凝星借口说自己困了想要睡个午觉，本以为终于回到属于自己的空间，可一开门展翼存就已经坐在沙发上。 “你来这干嘛...南心姐等着你呢...” 计凝星觉得现在这样很不好...镜中的她额头上好像刻着“我是婊子”这四个字。 “刚才你的小护士服落在我车里了，我拿来还你。”他站在她的身后，透过镜子欣赏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装饰，不涂任何化妆品嘴唇都是粉嫩水润的，脸蛋微微泛红。他用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他和自己在镜中对视。 “你要说话不算话吗...” “什么...?”他没忍住在女孩的脸上落下一吻，可计凝星厌恶的眼神却并不遮掩。 “你要的只是一个晚上，不能再延时了。” “你昨晚说要我和蒋南心分手是真心的吗？”他被计凝星的眼神伤害到，不知何故总想讨好她，像是角色调换一般。 “你做得到吗？你能放弃蒋氏给你带来的巨大利益？你能放弃一个对你痴心不改多年的蒋南心？” “只要你要...” 他放开女孩，把衣服丢在地上轻缓地关上门。 计凝星自顾自地躺在收拾好的床铺上，本以为一切都终于结束，以为展翼存的离开就是结束。 那么想着，疲惫感袭来，很快进入梦乡...梦里的她像漂浮在海浪中一样，浪花拍打她亦无任何痛感，可随着海流突然沉入的瞬间失重感让她忍不住哭了出来。孤独和无助的感觉狠狠包裹住她，突然被巨大的声响吵醒。 像是隔壁，有女人尖叫的声音，有杂碎东西的巨响。她有很不好的预感。 “展翼存！开门...你们在干嘛！开门！”计凝星并不是敲门，更准确说是砸门。 展翼存终于把门打开，可蒋南心已经晕倒在床上。 “你对她做了什么！”计凝星惊恐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这让她好似看见自己一样，不知道展翼存对她做了什么以至于让她昏厥。 “没做什么...她只是受了点刺激才会昏的，我找了医生来了...不要惊动人。” “她晕倒了你还怕惊动人？你到底有没有人性啊！你对她做了什么？下药？还是...” “我只是告诉她真相，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脆弱受不住打击。 “什么真相？”计凝星完全顾不上看他，眼里只有蒋南心。 “告诉她我不爱她，我没和她上过床...每次她都是被我蒙住眼睛...然后...找别的人来。有时候玩得过火了她也不会介意...现在知道那些人都不是我，她难免会受刺激。” 计凝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待在原地还在消化着他说的话。 “是你说的 要我和她分手的...” 计凝星突然站起走到他面前，一个火辣辣的巴掌扇在他脸上。他根本没有闪躲。 “所以你是想说现在这个局面是我造成的？你真的很卑鄙，为什么你要玩弄每一个在你身边的女人。你不爱她为什么要留她在你身边？为什么找别人来和她上床，l！你这不是要她去死吗？她有多爱你我不信你不知道！”计凝星疯了一样用拳砸向他，可他却试图抱住她。 “你放开！放开，你这个变态，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你别碰我！”计凝星尖叫声像是要把世界震碎。 “我这都是为了不伤害你...我不想用对她的方式来对待你...我这是在保护你。” “我不想听你的谬论，你这个疯子！” “对，我变态，我是疯子。我很想虐待你，这会让我很有快感，但是慢慢的我发现不对劲，我怕看到你哭，我怕你疼...可是我会抑压不住自己...我可能真的有病，我只能找和你很像的人，把她当成是你。正好我也可以喊她星星...” “放开我展翼存。如果你再碰我一下，我保证今天要么就是你死，要么就是我死。我们彻底来个你死我活，从这里跳下去应该也不会很难，围栏一点也不高...”计凝星的一字一句都让他感到害怕，慢慢地放开她。 计凝星拿出手机想要叫救护车。“我劝你不要...这件事闹大了对她名声不好...而且她还需要做个HIV检测...要是被救护车接走，事情会不可控的。被媒体曝光的话才真的是害死她。” “你说什么？HIV?!” “有感染风险...之前和她的...其中一个人感染了，这件事我想我也不该瞒着她。借着这件事我想她应该会和我分手。” “展翼存，你真的很卑鄙...人渣！你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计凝星一秒都不愿意看见他，油然而生的恶心让她想吐。 将他推出门外，狠狠关上门。计凝星捂着自己的心脏，这一切来得太快他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她缓慢地走到蒋南心身边，只觉得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却因为她和展翼存的纠葛而变成这样让她觉得很难受。心口像是被堵住一样。 “南心姐姐...快点醒来吧...都是我不好...我总是搞砸事情，总是让别人为了我受苦，妈妈是这样为什么你也会是这样...” 计凝星坐在床边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腿缩成最小的一团，这是她唯一能够给自己一点点安全感的动作。她的身体抖得厉害，连她自己都可以感受到... “凝星，你怎么在这里？”蒋南心过了好久...像是一个世纪过去了她才爬起，见计凝星缩在床下不断发抖。 “南心姐，你醒了？你哪里不舒服...展翼存对你做了什么？”计凝星的眼眶里晃荡着眼泪，蒋南心本想强撑却也绷不住。苍白的嘴唇像是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 “我都知道了...展翼存做的事...他简直是个人渣...离开他，你一定要离开他！离得远远的...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南心姐姐！”计凝星发抖的手触碰到她涌出的眼泪。 “其实我早就发现阿存对你的不一样...只是我自欺欺人，忽略我自己和你的相似...一次次的骗自己，以为只要迎合满足他就能改变他...可是无论我怎么做，我怎么配合...怎么骗自己说他在床上对我做的事是因为爱都仍然改变不了他。我以为每一次的疼痛会换来他的抚摸，可是他就连碰都不想碰我一下...我以为捂住的是我的双眼，是他要的刺激，没想到...我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我不甘心...我不想离开他。”她哭得青筋凸起，很难想象那么好看的女孩子会这样歇斯底里。 “爱不是伤害，不是不听你的意愿对你做出过分的举动。为什么你要这么傻...” “凝星...如果你不在他身边的话...他会不会就...” “不会...他只会更加过分，越来越变态。不要再忍让了好吗...你要找回你的理智...”计凝星绝对不会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如此劝人。 “我做不到...我只要一想到他会离开我...我我的心就好痛。” “你不爱惜你自己，他难道会吗？他根本不在意你是否会患上艾滋，他从不考虑...你还不明白吗？” 计凝星放开搂着她的双手，她决定...一切因她而起的悲剧都该由她结束。 她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她确信，展翼存会在那里。他总是先一步想到更多，这次也不例外...他知道计凝星走不出这个怪圈。 计凝星自知现在的情绪和表情都不对，可是她还是强忍着来到他的面前，主动坐在他的腿上，搂住他。 “不是刚刚还要死要活，说我是人渣...现在投怀送抱是什么意思？”展翼存的口吻回归到最先前的冷漠...没有一丝温度。 “我要你和她彻底分手，我不准你再和别的任何女人有关系...我不让你碰除了我以外的任何女人...”计凝星忍不住在他面前疯狂啜泣，同时也露怯了。 “以什么立场这样跟我说话？”他的话虽冷漠，手掌却抚上她的背。 “以我为交换可以吗？你有什么...手段大可以冲我来，但我不准你再...和别的人有这样的关系。”计凝星想说不准他再伤害别的人，可她不敢说，怕激怒他。 “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 “和昨晚一样...你永远要用昨晚的态度对我，用你最赤城的心爱着我，我不管你是不是装的。可以做到吗？”他的语气软下来，他是真的见不得她哭到连呼吸都来不及的样子。他的心会跟着抽疼。 展翼村深知她只是为了蒋南心那么做而已，蒋南心对他如何他懂，即便他再怎么过分她都不会愿意离开。而计凝星是想从他这儿切断一切可能。 他喜欢她识时务的样子。 “还记不记得我说过我只允许你什么时候哭？”他靠近计凝星的耳边，女孩本能地想躲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理由和立场躲避。 “你说我要学会的就是在适当的时候哭...可以在床上，可以在事后，可以为你哭。但不能因为委屈而哭，也不应该为了过去的烂事而哭。” “真乖...回答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