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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兵奴

    宁越趴在地上,嘴中剧烈的咳嗽,依稀能够看到几滴鲜血,显然这女将军的随手一击,竟然将宁越打出了内伤,宁越浑身的骨骼劈里啪啦的作响,好似爆米花出炉,疼痛难忍。

    “额”宁越长舒伸一口冷气,伸手撑着地面,甩手驱散眼前的尘土,眼看着陈安还在痴迷身前的宝剑,宁越急忙起身,来到陈安身侧,伸手摇晃陈安的臂膀,劝告道:“醒醒!陈安!快醒醒!快随我离开!快”

    然而此时的陈安依旧是痴迷于眼前的宝剑,一把甩开宁越的臂膀,转头盯着宁越,声音沙哑且嘶鸣:“剑!我的剑!我的宝剑”

    宁越捂着胸膛,却是后退了半步,陈安的眼睛双目无瞳,上面布满了血丝,宁越神色凝重,情急之下,宁越下意识的往墓门的方向望去,整个人面色一阵煞白,原先被树木撑开的墓门,被夹成了两半,整个墓门处于严丝合缝的状态,地面上还留有前半部分的断树。

    “该死的!”宁越咬牙切齿,心都沉寂到一半,四下打量周遭,那员女将军的鬼魂从墓内飘荡而出,手中的紫金锤已经消失不见,注视着陈安的方向,芊芊玉手再次伸展,原先被陈安死死抓住不放手的宝剑,凭空浮现在其手中,剑身依旧简易至朴,可剑身上的杀气却是愈发威赫。

    “剑!我的剑”陈安那双无瞳的双目上血丝快速蔓延,眼看自己挚爱的宝剑被夺走,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周身鼎气暴动,怒视女将军歇斯底里的怒吼:“将我的剑还给我”

    “我的剑!你不配拥有它!杀”女将军声音清冷,并无丝毫的感情,古朴一剑猛然挥动,并无滔天威能,只有一击,朴实无华的一击。

    “嗖”长剑破风而去,快若闪电,宁越双目瞪如铜铃,一眨眼的功夫,长剑已然刺入了陈安的心脏。

    下一刻,陈安的身子化为虚无,在地上化作尘土,消散于天地间。

    在女将军出招的那一刻,其灵体直接虚化了不少,显然在她出了此招之后,对她自己的消耗也是极其之大的。

    冷静,此时的宁越一直在内心提醒自己,自己必须冷静,只有冷静才能解决办法,宁越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恐惧,但来自内心深处的生理反应,并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压下的。

    “还有你这只跳蚤”女将军伸出空荡荡的右手,一股无形的虚幻力量笼罩在宁越周身。

    只是一秒,宁越直接被卡住咽喉,感受着脖子上传来的冰凉,宁越的内心再次剧烈的跳动。

    女将军将其举过头顶,左手的长剑冲着宁越的咽喉对准,下一刻便会割破宁越的咽喉,就像是杀鸡宰羊那般简单和轻松。

    宁越瞪大了眼睛,直视眼前的女将军,散乱的头发在其抬头的那一刻,好似芙蓉出水,露出庐山真面目,女子额头上带着麻绳编制的护额,护额乃是实质状态,上面捆绑白色玉石,似乎正是因为这颗宝石,女子才没有消散在天地间。

    在往下看,女子生了一对杏仁眼,如夜月照江海那般明澈,柳叶眉、翘鼻梁、生的一副樱桃嘴,虽然看似可爱动人,却是实实在在的一身英武气象。

    这是从战场上一场一场历练下来的,这种浓郁的杀气,宁越只从鸿关大战中感受到。

    “擅闯陵墓者死”女将军没有任何的犹豫,手中的长剑刺向宁越的咽喉,一股冰凉之感,直接从脊梁骨涌上后脑勺。

    “等等!你难道希望自己一辈子呆在这里吗?”宁越被女将军掐住喉咙,但为了活下去,宁越不得不用尽浑身的气力喊出这最后的挣扎,这一刻宁越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

    女将军的手停顿了下来,宝剑已经刺破了宁越的咽喉,猩红色的鲜血顺着伤口流淌下来,只差一点就能割破宁越咽喉,宁越这凄凄惨惨的一生便可结束。

    “啪嗒”女将军那芊芊玉手松动开来,宁越整个身子摔倒在地上,剧烈的喘息着粗气,冷汗直冒,身上已经被汗水所湿透,宁越刚刚恢复神志,下一刻一柄长剑再次抵在宁越的咽喉上。

    “你究竟是那个部落的,如实交代,我的部落呢?现在的大首领是谁”女将军声音清冷,但言语中,杀机如影随形,似乎只要宁越说错话,这只宝剑,就会毫不犹豫的取下他的头颅。

    “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会持有怀疑态度,只有你自己去看,去了解,这样才不会被欺骗”宁越鬓角的汗水滑落下巴,宁越咬着牙道:“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孤独,你不想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不想看看你的部落后辈发展的如何吗?”

    女将军似乎被说服了,或者说她忍受孤独寂寞实在是太久了,强者修真的世界,一眼万年的修炼都是常见的。

    但她是灵体,在自己战死的那一刻,族人为了纪念她,将自己残破的灵魂碎片孕育在这里,她等待了将近千年!千年的孤寂,她一直都是灵体状态,修为无法晋升,这就没了修炼的意义,数千的孤独,几乎将她逼疯了。

    处于灵魂状态的她,根本无法离开墓穴,一但离开这里,时间一长,她的灵魂就会消散,这也是她一直被困在这里的原因。

    而且她的灵魂并不完整,似乎遗漏了一部份,她需要将灵魂凑齐,在她的部落里,灵魂残缺是无法转世投胎的,这是她的信仰。

    “很好!不得不说!你提出了我无法拒绝的条件”女将军收起了手中的宝剑,当剑身离开的那一刻,宁越盯着女将军,悬着的心却还是未放下,现在的宁越真的怕这女子出尔反尔,回手给自己一剑。

    “秘术!奴隶印记”女将军左手掐着斗字决,朝着宁越的胸膛赫然射去。一股炙热刺破了宁越的皮肤,触动在心脏部位,刺痛感涌上宁越的心头,好似千刀万剐。

    “唔!”宁越捂着心口,面色青红交加,忽冷忽热,过了好一会,宁越这才缓过神来,整个人疲惫不堪,凝视女将军,神色惶恐难堪道:“这是什么”

    “小子!不管你是那个部落的人,从今天开始,你的性命就是我的,我可以随时了结你的性命!不要试图耍弄心眼,从今天开始,你的命运将由我来主宰”女将军神色淡漠的扫视宁越,一双瞳孔没有丝毫的感情色彩,古井无波,像是在看一只蝼蚁。

    的确,在她的眼里,宁越的性命和蝼蚁也没太大区别,如若不是她忍受的孤寂太久,宁越也是难逃一死。

    女将军神情冷漠的扫视一眼宁越,那双清冷的嘴唇,多了一丝玩味,看着宁越,戏弄戏耍:“怎么!你不相信”

    宁越满脑子的问号,自己什么也没说,甚至于连反抗的表情都没有露出来,这家伙纯属在找茬。

    女将军芊芊玉手,掐诀念咒,手呈剑指,上面金黄色的光芒流转。

    下一秒宁越面露狰狞,双手捂着胸膛,额头上青筋暴起,面色涨红,冷汗再次湿润了他的面颊。强烈的刺痛让宁越无法呼吸,自己那微弱的心脏像是被千刀万剐,极致的压力下,宁越伸手拍打着地面,歇斯底里的呐喊:“停!停下!快停下”

    女将军也不敢做的太过分,毕竟宁越死了,自己也没了出去的法子,手指挥动,宁越心口那种刺痛感才消失退散,宁越面如赤面恶鬼,大口呼吸着墓门污浊的气息,额头上的细汗打湿了鬓角。

    青白二蛇面对女将军的威压,也是敢怒不敢言,在远处盘旋身子,瑟瑟发抖,蛇瞳中既有胆怯,又有愤怒。

    女将军并未多看宁越一眼,而是在这些石像前转悠,看着那些古朴的宝物,像是回意到往昔的峥嵘岁月,两手摊开,石像上所有的宝物周身微微颤抖,像是多年未曾见到的恋人,纷纷飞流过去,涌入女子的眉心。

    但每次穿进,却无法融入女子的眉心,女将军摊开双手,像是知晓了什么原因,回首瞄了一眼趴在地上如同死狗的宁越,神情冷漠道:“过来”

    宁越敢怒不敢言,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女将军面前,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张口道:“干什么”

    “嗯!”女将军一个眼神扫视过去,杀机四伏,一股压力压的宁越心头一颤,女将军面露不屑,开口教训:“奴隶要有奴隶的样子,别一副不情不愿的做派,我为灵体,这些宝物我虽然能用,但无法带走,暂时寄存在你的丹田处,帮我孕育,从今日开始,你就是我的兵奴”

    “你.......”女将军根本没有给宁越反抗的机会,数十个法宝刺入宁越的腹部,宛若针刺。

    宁越面色难看至极,急忙查看自己的丹田,以自己的方鼎为中心,数十个法宝以此盘旋在四周,己身的鼎气供应着数十个法宝,丹田中央的鼎身颤颤巍巍,就好似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遇到了数十个忍耐数十年的美女,这他喵的谁顶得住。

    宁越面沉如水,任凭他如何驱赶和催动这些法器,可它们依旧是巍峨不动,静静的杵在哪里,一动不动。

    女将军似乎知晓打个棒槌给的甜枣的做法,一双杏仁眼看着火急火燎的宁越,宽慰道:“你也不用太过抗拒,这些法器在你供应的同时,也会反哺你的鼎气,让他变的更加纯碎,甚至于哪天看你表现好,会赏赐你一两件”

    对于女将军的鬼话,宁越却是懒得理睬,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询问道:“我怎么带你出去,我还有事情,不能在这里耽搁下去”

    “你现在是我的奴隶,做什么要听我的,还有询问我的时候,要叫我主人”女将军眼中露出杀念,宁越说是不害怕,那是假的,他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

    深吸一口凉气,宁越咬牙道:“我并非有意闯入你的墓地,你也看到了,我和他打斗,这才惊醒了你,并非我自己的本意,在者看你的装束,你生前应当也是一位将军,应当知道军人的职责!我可以帮你,但我有我的使命,不要太过分,大不了鱼死网破,老子死了,一了百了,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继续忍受孤独寂寞,陪伴你的只有青灯孤影”

    “你找死”女将军面色铁青,在此显化神通,只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下手,强大的威压令得宁越跪在地下,汗流浃背,但眼中的不屈,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决意。

    “嗯!”女将军深吸一口长气,最终并未下手,衣袖一招,手中显化出一枚兰花玉坠链,女将军递给宁越,声音清冷道:“带上这个吊坠!”

    宁越见她没有下杀手,便是知晓还有回转的余地,在触怒她,怕是找死。

    伸手接过吊坠,一股冰凉之感,让宁越缓过神来,带上脖子,不知是什么所作的绳索,自动捆绑起来,依绳而扎,宁越知晓,这玩意带上来,怕是摘不掉了。

    女将军衣袖挥动,卷起层层白雾,宁越再回首已经出现在潭水之上,双脚踩着水面,女将军顶着强烈的太阳,面色一阵煞白,似乎随时会消散,化作流光,直接飘入了吊坠中,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下一秒整座山岳和潭水直接被吸入到吊坠中,大地轰动,震荡起无数的寒鸦和惊鸟。

    女将军密语传音道:“我需要战场上的死气,越多越好,记住!你的命是我的,不要妄图耍弄一些心思,你在外面的一切我都能在玉佩内感知到,不要试图挣扎”

    “该死的!”宁越心里破口大骂,但也是敢怒不敢言,早知道是现在这副结果,当时真不该来。

    “吼吼吼”宁越愣神之际,丛林中发出阵阵兽吼,宁越暗叫倒霉,面色阴晴不定,来回在丛林中窜梭,避开妖兽的动向。

    返回鸿关,和两个守门将军扯谎,说自己遭遇了妖兽的埋伏,整座山峰都被妖兽给轰塌了,王玄三和陈安为了掩护自己逃走,都牺牲了。

    原本两人不信,但见宁越一身是伤,气息萎靡不振,在往宁越说的地方仔细盘查,见哪里确实没了一座小山,这才放宁越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