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重生故事 第367章 运气
城市像一座深渊，精细的生命在纠缠不清的规律里维系着，无法攀登的人生高度是一场醒不来的梦，当周遭赐予的力量不断增长，人们疲惫的体验又愈发严重，不安定的因素忽然在某个时刻爆发，化为无尽的悲哀，想念，在希望中成长，在希冀里中断，在期待中破灭，最终感情被搁浅，时光被荒废。 此时此刻，人会也错觉的以为自己的寿命是无限的，而忘记终有一天自己会死亡，会离开这个世界。 l市的高楼，叶云、乔暖暖、薛轻轻三人吃喝玩乐，有说有笑，虚度时光，直至夜深。 另一边。 方十一毕恭毕敬的坐在一旁，他面向一个靓丽的女人，双目低垂着。 一张钱方方正正的摆在他的面前。 那个女人哈哈笑着：“方十一，为什么你每次见到我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你又不是打不过我，钱都不要，搞得就像你欠我什么似的。” 方十一微微摇头，往日目光犀利此时很温和：“容容，我是不该来见你的。” 女人正是薛容容，她笑道：“你爱来不来，总不能我谈恋爱了，连你见我追我的权利都剥夺了吧。” 方十一听了这话只不作声。 薛容容转而道：“说正事，先和你说个故事。” 方十一嗯了一声。 “那还是90年前，我太爷爷和我爷爷的事。”薛容容道。 薛容容的话语把方十一带到了民国时期，薛老太爷那时才20多岁，薛爷爷才出生。 一座破旧的赌场里，人声鼎沸。 “再来，再来！”薛老太爷大声的喊道，“我就不信了！”薛老太爷把手上的牌一扔，等着服务生洗牌。赌桌边的老谢拉拉薛老太爷，“算了，下次再来吧，这次就算了，筹码不多了。”和薛老太爷一起来的老谢一个劲的劝。 “唉！”等再来一局的时候，薛老太爷把最后的筹码也输了，可是薛老太爷并没有想退出的意思。服务生洗好牌的时候，他忍不住去拿，旁边的人都在起哄，说没筹码了还摸牌想造反啊。 薛老太爷来到柜台再想换筹码的时候，积蓄已经花光了，“听说你们这有个…有什么东西……都能换钱的典当，能换么？”薛老太爷支支吾吾的问柜台的柜员，柜台小姐很美貌，但是薛老太爷没有心思看。 薛老太爷满心思都是怎么把损失的钱赚回来再多赚点，刚满月的孩子还需要大笔的开销，他来赌场无非是想碰运气，没想到第一次来就干上瘾了。他把他父亲告诉他的不去赌博的遗言忘了一干二净，导致一发不可收拾，满心的怨恨和后悔，却也没有用。 “哦？换是可以换？不知道你还有没？第一次？”柜员漫不经心的答道。薛老太爷叹道：“带我去看看吧。”柜员喊过来另一个吧台的穿着正式的女士过来，“这是负责那项业务的经理，你跟着她走吧。”柜员介绍道，于是，薛老太爷跟着经理走去。 这个经理美貌异常，一眼看去让人心都化了，薛老太爷看到她半天都合不拢嘴，口水差点就流下来了，感觉根本就不像是人世间可以长出来的人。经理非常的热情，对薛老太爷嘘寒问暖，问薛老太爷的家境、几口人、学历、身体状况，薛老太爷一一回答。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一个地下室的入口，走进去是一个悠长陡峭的楼梯，向下走了几分钟，一个柜台出现在薛老太爷面前。经理招呼薛老太爷在柜台前坐下，一名男柜员出来招呼薛老太爷，经理给柜员使了个眼神，等薛老太爷看到男柜员，好家伙，那帅的无边啊！ 男柜员一样热情非常，拿着一本册子递到薛老太爷手上，然后指点薛老太爷哪种方式可以换多少钱，薛老太爷感觉似懂非懂、云里雾里，就决定了一个套餐。男柜员取出一个合同，让薛老太爷签字，并嘱咐薛老太爷一旦签字生效就没有机会反悔了，薛老太爷想到可以换回大额的钞票就迫不及待的点点头。 薛老太爷签好字后，被那个美女经理带到了一个阴暗的房间，房间内的灯光微弱，可以感觉到里面有什么人，但是看不清。美女经理让薛老太爷躺着屋子中间的床上，等薛老太爷躺好之后，忽然灯光大亮，薛老太爷意识模糊了。 等薛老太爷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地下室出入口的外面，手上拿了一袋钱，他什么也没感觉到，没有任何的不适。他甚至都已经忘了刚才是拿什么东西换了这一袋钱，他走到柜台，拿出一半的钱换了筹码，重返赌桌，但没多久又惨败而归。 等薛老太爷回家的时候，只带回了满腔的失望、无奈、悔恨和怒气。一晃十几年过去了，薛老太爷卧病在床，生命垂危，家里能花的钱都花光了，太奶奶也操劳成疾。 未成年的薛爷爷不得不缀学打工，养家糊口，父亲在床躺着，每次和薛爷爷说着话：“孩哇，爸爸对不起你啊，唉！以后千万不要去赌去碰运气啊！”可看着父亲病危，而他能挣的钱甚少，于是他决定来到赌场，在借贷部借了点钱，想来个以小博大、空手套白狼！ “来来来！买定离手！”服务生在吆喝着，薛爷爷谨慎的押了一点钱下去，没一会儿，下去的钱就输光了。薛爷爷不甘心，几个回合之后，薛爷爷再想去下注的时候，发现已是身无分文，心中道：怎么会这样！ 薛爷爷还想去赌场的借贷部借钱，几个保安吆喝着：“输光了还想借？快带我们到你家拿钱还债！”薛爷爷被几个人押着逼迫着去他家拿钱，被带出赌博场大楼的时候。他忽然看到门口的告示栏上有一个招聘启事，上面写着这个赌场的典当处招聘，人员不限，他赶忙喊道：“等一下。” 保安说干什么，薛爷爷道：“这个招聘我要去试试，工资高能还上你们钱！”保安们哈哈大笑：“就你！”这时，楼上的窗户打开了，一个美女伸出头来，说道：“保安，把那个人带上来吧。” 保安们面面相觑，一路带着薛爷爷上楼，上楼的时候，薛爷爷还看到了好多年没见的老谢叔叔，“谢叔叔，谢叔叔。”薛爷爷喊道。老谢回头看是薛老太爷的儿子薛爷爷，尴尬的笑了笑，打了声招呼，匆匆的就走了。 薛爷爷被带到了经理办公室，他一见到那个美貌异常的美女经理，心都化了。薛爷爷呆呆的站在门口也没开口也没走上前去，美女经理热情的招呼薛爷爷过来坐下，薛爷爷怯弱的坐在了美女经理的对面。 美女经理微笑着问薛爷爷：“知道我们典当部的工作性质和内容是怎么样的么？”薛爷爷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那我先给你看一样东西。”美女经理道。 “什么东西？”薛爷爷本能的好奇的问道。这时，只见美女经理慢慢的解开了上衣的纽扣，露出了胸口雪白的肌肤。薛爷爷心儿一动。只见她轻轻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下，可瞬间薛爷爷看到的只是一具骷髅！ 薛爷爷啊一声，惊悚万分！从坐着的椅子上蹦起来连退几步！“别慌张！”那具骷髅开口说话了，只见它用五个干巴巴的骷髅手指在脸上又一抹，又变回美女经理的模样，薛爷爷根本没从震惊中缓过来。 美女经理依然用她那甜美的声音说：“你看到的只是人的真实面目，你现在向窗外望去。”薛爷爷惊魂未定，心中道什么乱七八糟！当薛爷爷机械的向窗外望去的时候，又啊了一声，嘴半天都合不拢，他甚至脚都不听使唤，想往后退根本都无法移动！ 美女经理微笑着问道：“你看到了什么？”“骷髅？！行尸走肉？！怎么全是骷髅？”薛爷爷战战兢兢的说道。“你再仔细看看！”美女经理继续微笑的指点薛爷爷。“有些人，不对，是一些骷髅和行尸走肉身上有一些星光。”薛爷爷答道。 “嗯，观察的很好！以后的工作中，你要多观察，多看！”美女经理夸了他一句。她继续说道：“这些原本是人性的闪光点以及美好的地方，在我们看来人也就这些东西值钱，这也就是我们回收和出售的东西。” 不过薛爷爷完全没有听进去美女经理说的话。美女经理接着说：“这个世界大多数人，在他出生甚至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被上一辈典当了美貌、勇气、运气、等等……而有些人在他自己的这世也依然出卖着自己是健康、诚信、责任……” 没等美女经理说完，薛爷爷就弱弱的插嘴到：“你到底是人是鬼？这管我什么事！”美女经理只是笑了笑。“我…我不想在这工作了！”薛爷爷说道，“我害怕！”美女经理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薛爷爷看在眼里感觉到说不出的舒服，“我们这里的工资很高的哦！”美女经理说道。 “那为什么会选上我？”薛爷爷问道。不过美女经理反问道：“你知道为什么你父亲病了么？”“我父亲？你怎么知道？”薛爷爷很疑惑，但也回答道：“他工作辛苦、熬夜加班、积劳成疾，唉！” 美女经理哈哈一笑：“其实他就早已经把健康典当给我们了！”薛爷爷感觉不可思议，大声的道：“健康？典当？这不可能！胡说八道！”美女经理笑了笑：“你爸爸是不是经常和你说不要去赌博，其实他的爸爸也就是你的爷爷当年临终就是和他这么说的。” 薛爷爷即不耐烦又感到恐惧：“这你也知道？”“你爷爷当年来典当掉的其中一项就是他的儿子也就是你爸爸的运气，所以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让你爸去试去赌……可早在十年前，为了你和你老妈的生计，你爸爸走投无路来赌博，可输光了家当，所以当年又把你的闪光点给典当在这里。” “我的闪光点？那是什么？”薛爷爷嘀咕道。好像薛爷爷已经听出来自己十几年来悲剧的原因，却又感到悲哀和不可思议，“难道人没有这些闪光点，就会悲惨的活着么？”美女经理笑道：“没有闪光点，剩下的就是贪婪、懒惰、自私，就像你刚才看到的我，一具骷髅，行尸走肉而已。” “为什么要和说这些，我不想做这个工作！”薛爷爷大声道。“真不想么？不想还钱用钱了么？”美女经理温柔的问道。“想！”薛爷爷竟然脱口而出。“你父亲当年早把你的所有闪光点全部典当在我们这里，包括自由和幸福、包括余生的所有时间，所有时间！你已经没有未来，你也是回不去的了，你是注定回来的，哈哈。”美女经理得意的说：“现在你回头看看吧。” 这时，薛爷爷回头去，他的面前是一面镜子，镜子里只是一具干巴巴的骷髅，一点血色和光亮都没有，如同已经死去了很多年一样。 季节的炎热渗出了苦涩的味道，故事里的陈旧布满了离奇的痕迹。 方十一自顾自道：“难道那时就是人体器官移植了？” 薛容容笑了笑，“那你想多了，这是我奶奶和我妈妈说的，当时我太爷爷和我爷爷加入的那个组织就是星辰会的前身。” 方十一微微皱眉：“这么说来，星辰会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控制心灵的手段。” 薛容容摇头道：“如果只是控制人心灵的手段，倒没什么好争，也没什么好忌惮的。”薛容容顿了顿，“似乎他们当时就拥有了某种装置或设备。” “那是什么？” “可能是一种通过吸收其他生命的生命力，来延续自身生命的装置。” 方十一眉头紧锁，忽想起一事，手攥着拳头，捏得作响。 远方，慕司遥正同她的闺蜜玉莹，在室内一起摄影、拍照、唱歌。 她们隔壁的漆黑房间里，一块屏幕上显示着一条信息。 信息上写着：薛容容，叶云前女友，为救叶云身亡；谢灵涵，叶云的前世恋人，抑郁症自杀；胡笛，叶云前妻，二人育有一子，后其遇车祸意外身亡；上官玉，叶云妹妹，终身未嫁，老死；秦沁，叶云的发生关系者之一，被人杀害；钟离雁，叶云前女友，叶云始终的陪伴者，自然终老；李思，叶云第二任妻子，不孕，患癌症去世；乔暖暖，叶云前女友，失踪；慕司遥，叶云的爱人，被叶云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