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住房问题
按照方翰民给出的试验方案，废钯碳催化剂的回收处理试验，只用了三个月就完成了，这在方翰民的预料之中，因为这项技术在他所经历的前世已经相当成熟。对方翰民来说，开展这项试验，并非为了探索什么新技术，他只想通过试验，让手下的科技人员和工人们对这项技术增加一些感性认识。 试验结束后，两位助手把整理的数据交给方翰民，面前的试验结果跟他预想的基本一致，他让郭鹏和万程根据试验结果，筹建一套废催化剂回收处理装置。 ...... 九月上旬的一天上午，袁厂长给方翰民打电话，说有事跟他商量，方翰民放下手头的工作，急忙来到老袁办公室。 “你坐下吧。”袁厂长表情略显凝重。 看见领导这么严肃，方翰民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但又不好直接询问，“袁厂长，请问你......？” “关于你未婚妻调动工作的事，我托了好几个朋友都没起作用，最后找到市教育局的文副局长，昨天下午他给我答复了。” 方翰民觉得这是好事，他迫不及待地问：“哦，教育局的领导怎么说的？” “他们倒是同意你未婚妻调入双菱市教育系统工作，但两年之内市区内没有一所中学有编制。” “市区中学没有编制，袁厂长，这是什么意思？” “文副局长的意思，他们同意你未婚妻调入市里工作，但无法进入市区中学。” “同意调进来，又没法进入市区中学，那怎么办呢？”方翰民觉得那位文副局长的话等于没说，完全是在忽悠，他的情绪瞬间跌入谷底。 “也不完全是忽悠，文副局长说，市郊的几所中学都有编制，问你未婚妻是否愿意去市郊中学任教？如果不愿去市郊中学，就得等到两年后再说。” “这个......，我也说不好啊！”方翰民的心情既无奈，又沮丧。 “这样吧，回头跟你未婚妻商量一下，看她是什么想法？不过，无论她愿意去郊区中学任教，还是非要等市区中学的编制，你务必把商量的结果告诉我，因为文副局长还等我给他回信呢。” “好，无论什么结果，我都会向你汇报。袁厂长，我的事让你费心了，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方翰民真诚地说。 “别说事情还没办成，即使你未婚妻将来成功调到市区中学任教，也没有必要跟我说感谢。为了你能安心工作，这是我应该做的。”袁厂长说的也是实话。 因为宋玉萍的办公室没有电话，方翰民要想通过电话跟宋玉萍商量调动的事，显然很不方便。回到自己办公室，他利用上班时间，立即给宋玉萍写了一封信，把袁厂长谈到的情况向宋玉萍做了通报，请考勤员陈大姐尽快帮忙把信寄出去。 毕竟相隔只有一百多公里，宋玉萍第三天上午就收到了方翰民的来信，看了信的内容，宋玉萍也是不好做选择。调到双菱市的郊区中学任教，郊区中学离市区有多远？上下班是否方便？住在学校还是每天可以回家？这些都是具体问题。 因为不愿让其他教师听见她在商量调动事宜，宋玉萍不好利用隔壁教务处的电话跟方翰民联系，中午休息时，她到校外打公用电话，跟方翰民商量这件事。 宋玉萍提出她想到的一些具体问题，别说方翰民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就连帮忙办事的袁厂长也不知道郊区中学的情况，一番犹豫之后，宋玉萍决定不去郊区中学。 方翰民提醒道：“不去郊区中学，但你要知道，市区中学两年后才有编制，这期间怎么办？” “如果郊区中学离市区太远，我有可能也要住在学校，只有周末才能回市里，而且，两年后一旦市区中学有了编制，可能还要求人帮忙才能调回市里，那就意味着要托两次关系。还不如我一直等编制，两年后再求人帮忙调过去，大不了这期间我每个周末往市里跑。” 方翰民赞同宋玉萍的选择，他认为宋玉萍的分析很有道理，无论何时，求人办事总会欠一份人情，即使袁厂长非常大方，乐于帮忙，求人家办事，至少会给有责增添一些麻烦。 当天下午，方翰民把他们商量的结果告诉袁厂长，老袁表示理解，“你未婚妻想得很周全，如果市郊中学离得远，上下班很不方便，要是住在学校，也只有周末才能回家，比现在的状况强不了多少，确实没啥意思。” “袁厂长，请你跟教育局的领导说一下，两年后市区中学一旦有了编制，千万不要忘了我们。” “放心吧，我会跟他说的。呃，你们的婚期确定了吗？” 尽管并没有跟宋玉萍商量婚期的事，面对袁厂长再次问及，方翰民觉得不好继续搪塞了，“我们商量过了，初步定在明年五一左右。” 袁厂长若有所思，“明年五一左右，那得给你准备住房了，上次倒是跟老周说过，不知道他放没放在心上，我这就问问他。” 当着方翰民的面，老袁拨通了周副厂长办公室的电话，“喂，我是老袁，我想问问，上次跟你说的方翰民那个住房问题，准备的怎么样了？” “袁厂长，你知道咱们厂的住房有多紧张，上次你跟我说过之后，我就开始寻找房子，走遍了全厂住宅区的每个角落，没有发现一间像样的房子。” “不一定需要多好，只要有面积稍微大点的房子，哪怕破旧一些也没关系，厂里可以修缮嘛。” “破旧房子也没有，这几年把所有的潜力都挖尽了。” “那可怎么办？我的意见，厂里必须为方翰民同志解决住房问题！”老袁下了死命令。 老周是分管后勤的副厂长，对单位一把手给他下达的任务，他想推也推不掉，思虑片刻后，老周似乎有了主意，“袁厂长，你要这样说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 “说吧，只要有办法，怎么做都行。” “厂里的单身宿舍楼有几间库房，可以把库房里的物品往一块儿挤一挤，也许能为方翰民腾出一间房子。” “腾出来的房子有多大面积？” “估计四十平方左右。” “嗯----，”袁厂长无奈地点了点头，“目前情况下，只好这样了。你让后勤科准备一些建筑材料，找几个木匠和砖瓦匠，把那房子好好收拾一下，隔出一间卧室、一间客厅和一间厨房。” “这没问题，只不过......”老周好像有难言之隐。 “只不过什么？有话就说出来嘛，不要吞吞吐吐。” “袁厂长，厂里申请住房准备结婚成家的年轻人不少啊！不仅有几十对未婚夫妻是红星制药厂的双职工，而且还有比方翰民年龄更大的大龄青年，如果他们知道厂里为方翰民解决了住房问题，肯定会来找我要房子，到时候我怎么答复他们呢？” 袁厂长没好气地说：“有什么不好答复的？厂里的情况大家都知道，如果有谁跟方翰民攀比，你就质问他们对红星制药厂的贡献有多大？” 放下电话，袁厂长终于松了一口气，“翰民，你的住房终于有着落了，虽然房子不太好，面积不够宽，但先解燃眉之急，以后再一步步改善吧。” 方翰民就坐在老袁对面，两位领导在电话中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袁厂长，因为我的私事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老袁意味深长地说：“没关系，你们年轻人是红星制药厂的未来，帮你解决困难，就等于为红星制药厂的未来打基础，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 星期五上午不到八点，方翰民刚打扫完办公室卫生，桌上的电话响起了铃声，他顺手接了起来，没等他说话，听见对方自报家门，“翰民吗？我是吕辉，准备今天去双菱市考察市场，一会儿就坐车往市里去，估计中午以前到。” “需要我去车站接你吗？” “你安心上班，不用你接，市里我又不是第一次去。下车后我找个宾馆住下，利用今天下午和明后天的时间考察市场，咱们今晚见个面，聚一聚，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我请你，这次咱俩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谁请都无所谓，把于冬梅也叫来吧，咱们同班同学中，只有你们两个在市里，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难得来市里一趟，咱们仨团聚一下吧。”吕辉是个很重情义的人。 自从跟于冬梅分手后，方翰民就跟她断了联系，他犹豫道：“咱们两个大老爷们喝酒，把她叫来合适吗？” “咱们仨是同班同学，有什么不合适的？去年我到市里找你玩，不是也把她叫来了吗？”吕辉一直不知道方翰民跟于冬梅有过一段情缘。 “哦，是啊，那就把她叫来吧。”方翰民显得有点尴尬，“你有她的电话号码，你打电话通知于冬梅吧。” “到了市里我打电话不方便，你办公室就有电话，你通知她多好呀！” 并非不愿跟于冬梅联系，经历了那次分手事件后，方翰民认为于冬梅一定对自己怀恨在心，害怕对方不给他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