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山时循 第二节 三脉继承人
古月学堂，今日，正是新一年学子入门的第一天。 没有欢迎仪式，没有敲锣打鼓，只有三三两两的学子走进学堂，学堂之外，一些族人带着羡慕的眼光，最终又浮现几分落寞，叹气离开。 玄门者，超凡也，已不是凡人之流。 学堂正正方方的一个漆木大门，院墙之隔，没有守卫。 最先出现，走在前面的分别是一位身着丹红云彩的少年和一位身着黑色莽雀纹路的少年。 身着丹红云彩的少年面貌俊郎，皮肤泛白，似翩翩公子般温润如玉，嘴角含笑，让人感觉亲和，少年意气在他身上得以展现。 身着黑色莽雀纹路服饰的少年脸庞僵硬，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其形貌五官端正，像是世家子弟，不问世事。 古麒、月殷！ 之所以二人特殊，是因为他们代表着自己所在的势力，古脉和月脉，相比悬脉无人，这二位是会被倾倒资源重点培养对象，其他人必须要进行站位，所谓从龙之功，在进入学堂的这一刻已经开始了。 古麒看着月殷轻笑：“月殷，一年之后，你我之间，必分高下！” 月殷脸色冰凉僵硬：“就凭你？” 古麒也不恼，他和月殷从小玩到大，彼此有几斤几两自然清楚得很，说这些话，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显得有些中二病。 二人身后，各自跟着十来人，二人将各自成长、比较，最终逐鹿，是否能够成为自己所在支脉的继承人，还要看接下来一年二人的表现，不过这一点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古、月二脉也就二人能担大任。 近十年来，三脉已经没有出现过所谓天才，玄门开启只是基础，还要考验道心，道心分下、中、上三等，唯有上等道心者，才能称为天才，才能成为一个支脉未来的继承人。 道心的分辨，要等到在学堂进行修行一年之后。 一般情况，下等道心者一年后依然还是静无一心一层，中等道心者一年后是静无一心二、三层，唯有上等道心者一年后会是三、四层，甚至更高都有可能。 目前族内的期待就在古麒和月殷身上，认为二人都是上等道心，但是否如此，还有待考验。 身后众人，也有可能是中等道心者或者也有可能是上等道心者，多数估计是下等道心者，所以选择跟随未来的一位支脉继承人，不丢人。 如果一年之后考验出来是上等道心，那自然另立门户也没人有话可说，毕竟上等道心少有，家族肯定是要倾斜资源当作中流砥柱培养的。 二人站在学堂门口，却是没有第一时间进去，饶有兴趣的看向其他来人。 古麒嘲笑道：“瞧瞧，悬脉真是不行啊，零零散散的，要我说，拿不出手就干脆不要来了，省的丢人现眼！” 悬脉走来的几人脸色难看，面对古麒的嘲讽也不敢反驳，谁让悬脉无人，古麒又有可能是上等道心，古脉的预备继承人，得罪不起。 月殷平静的看了看，还是先带人进了学堂，他对这种事不感兴趣。 古麒脸上露出无趣，就要进入学堂，眼角视线里一道身影让古麒一愣，随即转身看去，露出几分笑意。 “哟，悬脉还有这等好看的美人儿？留在悬脉真是暴殄天物啊！美人儿，不如加入我古脉如何？” 古麒眼中闪过异色，主动邀请，笑意盈盈。 悬脉几人脸色极其不自然，自家的妹子被人调侃，甚至邀请改脉，这是赤果果的打脸啊！ 钟盏棠嗤笑：“就凭你？” 古麒脸色一凝，这句话，前一会儿月殷也说了，但很显然，这是两个意思。 古麒轻笑：“呵呵，呵呵，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倒是让我高看一眼，原来悬脉不是没有人，是女强男弱啊哈哈哈！” 钟盏棠不予理会，径直走进学堂，留古麒面色阴沉的站在原地。 “你们，都不许进！给我看住他们，惹我？那就要付得起代价，你们悬脉真是有意思啊！” 古麒把怒气撒在悬脉弟子身上，不允许众人进入，被拦着的悬脉几人脸色不好看也无奈，学堂门前禁止动武。 只能期待学堂长者们能出面处理，或者悬脉来更多的人，他们也就没办法阻拦了。 学堂内，穿过走廊，是一个练武场，几位长老站在那里等候。 古麒带着人走来，看了一眼钟盏棠，随即对诸位长老行礼。 “古麒见过各位长老。” 长老回应：“嗯，先等等，其他人还没到。” 几位长老自然知道学堂门口的摩擦，但没有丝毫管理的意思，如果这种小事都要他们出马，那学堂也没必要招子弟了。 闲着没事干，古麒又把目光落在钟盏棠身上，上下扫视，侵略性的眼光让人不适。 钟盏棠平静道：“长老，请问这里是否可以打架？” 长老们一愣，笑道：“当然可以，不过，记得都是同族，要有分寸，一会儿还要进行安排。” 钟盏棠点点头，看向呆滞的古麒，嗤笑道：“古麒，不知道这般很没教养？看来，古脉的天才，也就这副德行，还能有什么成就。” 古麒脸色涨红，反驳道：“哼，你一介悬脉弱女子，我看你怎么了？长这样不就是让人看的吗？装什么！” 钟盏棠点点头：“确实，我这般被人看也是正常。” 古麒正要发笑，便听钟盏棠继续道：“不过，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这般肆无忌惮的看，更何况，还是没有教养的阿猫阿狗。” 古麒脸色凝固：“你！你！你……” 钟盏棠脸色平静如水：“当着诸位长老的面，悬脉钟盏棠挑战古脉古麒，可敢接战？” 古麒气得胸膛起伏：“好！很好！我接了，那就让我好好教训一下你，钟盏棠是吧，我记住你了！” 古麒话未落下，一个拳头已经抵达面门，随即剧烈的疼痛从脸庞传来。 “啊！你搞偷袭！” 钟盏棠再度踢出一脚，古麒不愧是被寄予厚望之人，强行进行格挡，只是被这一脚踢后倒五六步。 这时古麒忍住疼痛，目光泛红，站稳脚跟，钟盏棠无所谓的冲上前，拳头挥动，古麒匆忙格挡，可惜一步失满盘失，很快就被打倒在地上呻吟。 钟盏棠正要补上最后一脚，一阵清风从身后传来，钟盏棠身子偏移，就见月殷冰冷僵硬的站在钟盏棠原本的位子，月殷这一拳落空了。 钟盏棠也笑了，来了古麒，还说没办法揍月殷，这不是正好！ “喝！” 月殷脚步疾走，拳头挥出，拳风在指尖扩散，钟盏棠毫不退避，一拳挥出，硬碰硬！ “咔！呃！” 拳头相撞，骨骼碎裂声响起，月殷连退五六步，才卸去手臂的力量，但这只手暂时用不了了。 诸位长老看着钟盏棠轻松压制古麒和月殷，都没有意外，因为就在前一天晚上钟盏棠作为悬脉预备继承人选的时候已经经过了考核。 古麒失败可以说是钟盏棠不打招呼的奇效，那月殷就是真正的正面交手，不如钟盏棠。 家族出现天才，这是长老们最想看到的，能打压古、月二脉，也是长老们想要看到的。 至少学堂长老，都是独立在三脉之外的，只管学堂事宜。 古麒毕竟已是静无一心一层，迅速恢复过来，就是灰头土脸的不好看，看着钟盏棠眼中浮现忌惮之色。 月殷更是沉默不语，嘴角轻微抽搐。 他们小看了钟盏棠，自然吃了大亏，这也是被悬脉长期弱小导致的刻板印象，现在看来，三脉鼎力的情况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