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拜师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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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毅伸长脖子望过去，只见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矿工被人围在中央，他紧紧攥着手里的大钱，脸上带着兴奋，同时也有一丝惶恐。 “啧啧，一块羊脂至少一千个大钱，就算被黑龙帮拿走一半，也有五百！黑子，你真厉害啊！” “多久没出羊脂了？黑子这是走了大运，今晚可得请我们喝酒！” 一群人闹闹哄哄，林毅看见不远处，有一伙人盯着这边，目光不善。 林毅估计这个叫黑子的矿工，要遭殃。 不过这和自己没什么关系，转身回了家。 “这点钱还是太少……” 躺在冰冷的草席上，林毅啃着手里的大钱摇头：“要想赚得多，就不能让黑龙帮那帮畜生扒皮，最好是拿到镇上去卖，但……”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黑龙帮定下的规矩：凡是私自把矿石拿出矿山，绕过黑龙帮去交易的，挑断手筋脚筋！ 记忆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因此变成了废人。 “妈的，这帮畜生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林毅暗想：“那就这样，把挖到的矿石都攒起来，带到镇上一起卖掉，拿到钱直接去学习武道，学不成不回来！” 只要有了武道护身，他也就不怕黑龙帮这伙恶霸了。 这一日早晨，林毅照旧去挖矿，便听说，黑子家被人抢了。 一伙蒙面人带着家伙冲进黑子家，不但抢走所有的钱，还把黑子痛打一顿，现在就剩下一口气。 “这世道，必须学点功夫防身才行！” “否则，有了钱也守不住！” 林毅心里暗想。 黑子身上发生的惨剧，让他更加坚定了习武的决心。 先让自己活下去，再慢慢寻找修仙的机缘！ 否则，不等他修仙，可能就死在这些强盗恶徒的手上。 毕竟，凡人如草芥，烂命不值钱。 夜晚。 铁锅里煮着的土豆正冒着热气，林毅一边吃，一边和王芊芊聊天。 说实话，他现在一点都不愿意和这位幸运女聊天，能把他气死！ “王爷花了重金请三位师父传授我武学，天天都在练功，累死了！” “幸好，天天乳娘都给我炖冰糖燕窝汤喝。” 王芊芊抱怨，林毅心里也抱怨：“你还嫌弃？要不然咱俩换换！” “林毅，你那边怎么样？” “老好了！天天挖矿，啃土豆！” “呀，土豆哪有营养？你倒是吃肉啊。” “……” 林毅真想把王芊芊抓到眼前，让她也体验一下自己现在的生活！ 王芊芊一边享受婢女揉腿一边继续和林毅聊天：“我看你也太苦了，要不然你退出吧，我自己就行了。” “说话的事情，我不能半途而废！” 林毅拒绝了，为了让老妈老爸过上好日子，他吃点苦算什么。 再说，他长生不老，好日子在后头呢！ 之后的日子里，林毅就是两点一线，每日挖矿不停，偷偷积攒矿石。 期间，玉石商人又来了两次，林毅为了不引起黑龙帮的怀疑，也会出售一些白玉和血红，每次赚得百十个大钱，丝毫不引人注意。 其实，他手里已经积累了更多玉石，甚至还有一块黑膏，都被他藏在一处隐秘的地方，外人是绝对找不到的。 “嗯，应该差不多了，明天从矿洞出来，晚上就去镇上！” 临近月底，李断手的人开始盯着林毅了，目的是防止他逃走。 其实林毅现在手头的钱，已经足够还李断手的高利贷，但他清楚，狼是永远喂不饱的！ 李断手会想尽办法，从自己身上挤出更多的钱来，甚至可能使用暴力逼迫他！ 所以，他必须离开矿山。 等自己有了自保的能力，再回来！ 第二天，矿洞。 “白玉和羊脂都在同一个石层，不过，羊脂形成的条件要比白玉苛刻得多，说白了，就是白玉的变种……” 默默回忆《金石志》里的内容，林毅动作不停，他有预感，今天自己将有大收获！ 果然，一镐头下去，翻出了两块白花花的石头，其中一块拇指大小，通体乳白，入手滑腻如脂，正是羊脂玉！ 林毅强压心头激动，立即将羊脂玉收起来，不敢拿出来细看，万一被人发现就不妙了。 之后，他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挖矿，直到黄昏。 “阿尘。” 刚走出洞口，便见陈八虎带着几个人，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林毅心里一沉：“难道我私藏玉石的事被发现？” “不应该啊，我藏玉石的时候非常小心，不可能有人看到！” 心里很乱，但脸上表情不变，林毅赶忙上前拱手：“虎爷。” 陈八虎也是有功夫的人，林毅听说他练的是“十二路伏虎拳”，现在已达到小成阶段，能打十个自己。 陈八虎拍了拍林毅的肩膀：“你这几次出货，赚了不少钱，看来你最近运气不错，挖到不少玉石吧？” “虎爷说笑了。”林毅也笑脸相迎：“都是一些普通的白玉血红，值不了几个钱……” “嗯。”陈八虎点点头：“你今年有十八了吧？” “对，十八。” “你们父母去得早，也没有其他亲人，我身为本地的管事人，理应对你照顾一二。” 他笑着说道：“我看啊，你也该给自己讨个老婆了，为你们夏家留个后。” 林毅故意叹气：“我穷小子一个，嫁给我只能吃一辈子苦，还是别祸害人家姑娘了。” 留后？继续当韭菜被你们剥削？ “这话可不对！”陈八虎摆手：“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俗话说，人有盛衰，瓦有起伏。说不定，你小子什么时候就发达了。” “走，虎爷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随后，不由分说就把林毅拉走。 等到了地方林毅才知道，陈八虎把他带到一处赌场，塞给他十个大钱，让他尽情去赌。 还表示，赢了归林毅，输了算他的。 林毅心里冷哼：“这赌场就是你家开的，想把我变成烂赌之人，无法自拔，永不翻身，心思何其歹毒！” 不过他依旧不动声色，揣着钱四处闲逛，就是不赌。 最后，他将钱如数奉还，不好意思道：“虎爷，我这人笨，不懂这些，也没兴趣，还是喜欢挖矿。” 陈八虎撇撇嘴：“唉，你这孩子，我好心给你引路，说不定你一朝翻身，赢个盆满钵满，也有钱娶媳妇，可你不领情，可惜了。” 又告罪一番，林毅离开赌场返回家里，他身上还揣着羊脂玉呢，得赶紧回去。 一进家门，林毅就把门锁紧，同时透过门缝和窗户向外观察，看有没有人盯着自己。 见没有异常，他才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去庆丰府。 其实也没什么收拾的，家徒四壁，只有他这身破衣服。 这个家虽然破了一点，但毕竟也住了好几天，脑海里也有原主从小到大的记忆，倒是让林毅有些不舍。 他摇摇头，今天的离开是为了明天的美好，走！ 一小袋矿石都被他仔细地藏在了身上，他不敢点火把照明，摸着黑向矿山外走去。 一直走到天亮，离开了矿山的范围后，林毅才敢找个地方停下休息。 庆丰府距离寒星岭有一天一夜的路程，怀里的土豆还有三个，足够他今天路上吃的，等把玉石换了钱，他要好好改善一下伙食。 为了保护自己，林毅不敢走大路，怕遇上劫匪，他专挑小路走，多花了几个时辰，才来到庆丰府。 这座古城由青石垒成，城墙高耸，巍峨雄壮。 门口有官兵把守，入城的人流排成长龙，一一接受盘查。 林毅又瘦又小，穿的又破破烂烂，毫不起眼，连官兵都懒得盘问他，随便摆摆手，像赶乞丐一样，把他赶进去。 走进城内，板石铺路，道路宽广，人流如梭，两侧商铺林立，各种商品摆在地上，琳琅满目。 商人高声叫卖，杂耍者的表演引来轰然叫好，还有孩童哭闹与牛羊牲畜的叫声交汇在一起，让林毅这个现代人感觉非常新奇。 不过他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不敢多作停留，捂着藏着玉石的部位，四处寻找当铺或者是珠宝店铺，想要出手。 很快，他便选定了一家，刚走进去，就被人轰了出来，以为他是叫花子，来要饭的。 “我不要饭，我要卖玉石。” 林毅亮出一块血红，后者眼睛一亮，道：“你这小叫花子，哪里来的玉石？偷的吧？” “我是矿工！”林毅把玉石收起来，问道：“你们收不收？不收我去别人家了！” “收收！” 珠宝店老板把林毅带进去，查验他的玉石，发现都是真的，而且玉石质量非常好，堪称上品。 之后，林毅与老板讨价还价，以稍稍低于市场价的水平，将玉石售出，赚了五千大钱。 五千大钱太重，携带也不方便，还太显眼，林毅让老板给他换成了银票，陈国所有的钱庄通兑通换。 五千大钱相当于五十两银子，也不是个小数目了。 “有钱了，前去开荤！” 林毅现在已经饿的眼冒绿光了，靠着三个土豆他坚持一天一夜，再不吃东西，可就要饿晕过去了。 找了一家小饭馆，美美地吃上了一碗牛肉面，又叫了一壶浊酒，林毅吃的香甜。 看到一个老婆婆带着一个可怜的四岁小女孩在店里乞讨，林毅微微叹口气，让店家也给他们上了一份面吃。 “这世道，百姓苦啊！” 吃过东西，林毅又去买了一套新衣服换上，拜师学艺，穿的像个乞丐怎么行？ 不过，林毅对庆丰府里的武道世家并不了解，于是四处的打听，最后把收集的信息都记在脑子里，整理出来。 “庆丰府有两个武道世家，第一家是龙威武馆，馆主叫李义，一套七煞拳威震武林。” “第二家是越家剑，家主叫范治，据说剑法精妙绝伦，绝世无双。” “这两家都和陈国皇族有关联，李义的妹妹是陈国国主的嫔妃，最近很受宠。” “而范治的亲兄弟是陈国护国大将，手握兵权，很受国主器重。” “不过听说这两家明争暗斗，谁也不服谁……不过和我没关系，我就是来学武的，学成就走。” 林毅打算先去震天武馆看看，因为他自己比较喜欢用拳头说话。 龙威武馆，高门大院，很是气派，门口站着两个壮汉，手臂的肌肉比林毅的腰都粗。 林毅上前，向两名壮汉鞠躬：“小的方玉，仰慕李馆主威名，想拜门学艺！” “可有举荐人？” “没有。” “以前可练过？” “也没有。” 两名壮汉顿时露出不耐之色：“小子，学武可不想你想的那么容易，回去吧！” “我准备了拜门的厚礼。” 说着，林毅取出了一张五两银票，递到两人面前，道：“劳烦二位通报一下。” 见林毅如此上道，其中一个壮汉便笑着接过来，道：“我们兄弟帮你通报没问题，但馆主收不收你，可就和我们兄弟没关系了，全靠你自己！” “我晓得。” 随后，林毅便被带进了院内，在大堂外候着，壮汉前去向馆主通报。 这时，另一名壮汉从外面进来，带来一个衣服华贵的少年，看壮汉对少年毕恭毕敬的样子，林毅才对方的身份应该很特殊。 “薛少爷，您在这里稍候，馆主他老人家马上就出来了。”壮汉对华服少年点头哈腰，还帮他倒上茶水。 华服少年点点头，挥手让壮汉忙自己的去，他看向林毅，上下打量：“你也是来拜师学艺的？” “嗯。” 林毅点头，不想和少年多说话。 可是，那少年却对林毅很感兴趣，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地和他说话。 “喂，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薛岳，我爹是城里的富商，很有钱。” “嗯。”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学什么武功，我喜欢画画，我要画出一幅传世名作来！” “嗯。” “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让那个馆主拒绝收我为徒？我爹给他五百两银子，唉！” 林毅心说：“那你把名额让给我不就得了？” 谁知，薛岳竟也开口：“要不然，你替我得了！我偷偷跑回去，继续画画！” 林毅心里无语：“这纯纯的败家子啊！” 一名中年汉子从后堂走上来，他表情威严，身上带着一股很强的气势，令林毅不由自主地感觉到紧张，这是生物感到威胁时的本能反应。 “这家伙的武道实力是什么境界？肯定不是入门，外劲或者内劲？”林毅在心里猜测。 李义看都没看林毅一眼，直接走到薛岳面前，和颜悦色地说道：“薛贤侄，令尊说你从小就喜欢习武，让我传授你一身武艺，只要你肯学，我自会倾囊相授！” 薛岳苦着脸，拱手施礼：“多谢李馆主。” “贤侄不必客气，等一下，行了拜师礼，喝了拜师酒，你以后要叫我师父。” “是。” “贤侄如果在我这里住不惯，可以自行回家，每天记得按时来练功就行。” 李义对薛岳的照顾那真是无微不至，林毅被晾在一边，跟空气一样，无人问津。 等薛岳走了之后，他才转过身打量林毅，此时，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了。 “你想拜师学艺？” 李义的态度来了一个大反转，一脸威严。 林毅赶紧点头：“对，我想学武护身，不想一辈子当矿工，被人欺负，我要出人头地！” “嗯，有点志气，先让我看看你的体质是不是合适习武。” 李义将手按在林毅的小腹上，道：“大口吸气，直到吸不进去为止，然后再缓缓吐出来。” 林毅照做，李义感受了一会，便皱着眉头，道：“不行，你的丹田太小了！顶天练到入门三层，没前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