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我不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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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工厂的时候，车间里已经围满了人，孙工和张工亲自操作，制造零部件，并组装成形。 有工人看到林毅过来，自觉为他让开一条路，林毅走进来，安静地观看。 外壳、电路板、led屏幕……一个个配件组合在一起，一块外壳为粉红色的智能手表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孙工擦了擦汗水，将手表递给林毅：“韩总，你试试看。” 林毅按动电源键，七八秒后，屏幕亮起，里面出现了盛世公司的logo。 “启动了！成功了！” 人群里有工人激动地喊起来，但很快有人嘀咕：“光启动有啥用，还得看看能不能正常运行。” 林毅试着运行摄像头、麦克风、wifi等基本功能，一切正常，之后又测试了几款软件，也没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露出微笑，举起手里的智能手表，向所有人宣布：“我们这款手表成功了！” 全场欢呼起来！ 智能手表在这个世界是划时代的产品，市面上根本没有，大家都相信，它一定可以改变人们的生活，也会改变他们的生活。 不过，手表的样品虽然做出来了，但还不能马上量产，必须经过一些列严格的测试才行。 林毅让孙工两人多做几块手表出来，然后找几个人帮忙测试，只要能找出问题，改善手表，任何方式都可以。 离开办公室，张工和孙工回到自己的小屋里合计，如何进行测试。 “韩厂长认为智能手表的定位是孩子和年轻人，我打算把智能手表拿回去给我上小学的孙女用用，她最喜欢鼓捣这些电子产品。” 张工智能手表放进衣兜，孙工微微皱眉：“张哥，这样行吗？” 未经老板同意，私自把公司的产品带回家，如果出现问题，可能会被追究责任。 张工对林毅印象不错，笑道：“韩厂长不是说了吗？任何方式都可以，我看他这个人挺开明的，应该不会反对。” 孙工想了想，也动了心：“那我也给我高中生女儿做一块，她一定喜欢。” 于是，两人都把智能手表带回了家，结果，在学校里闹出了风波…… 工厂的事情刚忙完，林毅便接到了拍卖行的电话，他们派人过去查验古画，现在停在别墅区外面。 “好，我这就回去。” 林毅挂断电话，想带着周晓萍一起去自己的别墅，但周晓萍以工作为由婉言拒绝，其实她是不好意思。 林毅也不强求她，开着车独自返回别墅。 直到林毅回来，拍卖行的车才被允许进入别墅区内。 开车的司机看着别墅区内的优美的景色，对身后的鉴定师感叹：“黄老师，有钱人是真会享受啊！这地方都快赶上皇家园林了！” “小刘，你也努努力，争取成为有钱人。”黄宇扶了扶眼镜。 小刘问道：“黄老师，您觉得，这位韩先生的古画是不是真迹？” 黄宇摇头：“那要看过才知道，不过，大概率不是。” 有钱人喜欢收藏古董名画，但真正懂行的没几个，他们只是买来装逼，彰显自己有品味罢了。 所以他们也最容易被人骗，黄宇就遇见好几次，花了不少钱，结果却买到了赝品，只能自认倒霉。 这位韩先生听说年纪不大，可能是个暴发户，所以他对林毅的古画没报太大希望。 车子停在了林毅的别墅外面，林毅请两人进屋。 “小韩啊，家里有客人？” 陈老拎着洒水壶走过来打招呼，林毅解释道：“我家祖上传下来一幅古画，想请人鉴定一下。” “古画？我也收藏了不少，不介意让我见识见识吧？” 陈老开了口，林毅自然不会拒绝，便把他也请了进去。 在众人期待中，林毅取来古画，放在桌上徐徐展开。 “嘶……！” 陈老率先倒吸冷气，他不认识这幅画，可这幅画的工笔和意境，让他深深折服。 飘逸！壮美！ 其实还有很多词可以用来形容，但陈老一时想不起来，他的双目已经陷入画里拔不出来了。 “嘶！这是……” 这次倒吸冷气的，是黄宇，他看到了古画的题字，《千里江山图》！ 这不是已经失传的名画吗？据说在战火中被烧掉，历代文人墨客提及此事，都会捶胸顿足，深感惋惜。 可是，这幅画现在却摆在他的眼前！ 再次查验后，他确定，这就是失传已经的，《千里江山图》！ 心里虽然震惊，但黄宇很快冷静下来，身为一名职业鉴定师，他必须找出这画的“破绽”！ 从工具包里取出的放大镜，黄宇对着古画，一寸寸地查看，注意力高度集中，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因为这幅画事关重大，如果是真迹，那将会轰动全国……不，轰动全世界！ 所以，半点马虎不得，必须全力以赴！ 而司机小刘不懂古画，他只是觉得，这画很特别，也很好看。 “小韩，你这幅画，不一般啊！”陈老对林毅说道：“你家祖上是做什么的？怎么得到这幅画的？” 林毅开始发挥特长：“我家祖上是一位大将军的随从，因为在乱军中救了将军的命，将军把这幅画送给了我家祖上。” “哦，原来如此。”陈老恍然点头，一点都没有怀疑。 黄宇足足看了一个小时，这才直起身子，长长出口气。 他捶着酸痛的后腰，对林毅说道：“韩先生，我的鉴定结果，这幅画是老物件，可是，我还不能确定，它到底是不是王梦溪的真迹，必须请其他专家一起鉴定才行。” 王梦溪是这幅画的作者，林毅上网查过，因为画技高超，被人誉为“画神”，他的画作传世稀少，据说当世只发现了三幅。 一幅被国家故宫博物馆收藏，定性为国宝。 一幅被海外私人收藏，曾经拍出了十亿美刀的天价！ 而这两幅画，和王梦溪最为盛名的《千里江山图》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林毅点头：“可以，什么时候能给我回复？” “我这就拍照，然后给他们发过去，最迟明天！” 黄宇招呼小刘，取出相机对着古画拍照，一口气派了上百张，这才罢休。 随后，两人告别林毅，急冲冲的离开了。 如果这副《千里江山图》是真迹，那么，必然引起轰动，而拍卖的拍卖行也会因此出名，同时，还能赚取大量佣金。 所以他们尽快确定古画的真伪，免得林毅不耐烦，转头去找别人家。 陈老围着古画连连赞叹，他有心让林毅卖给他，可是，又怕价格不合适，两人产生分歧，最后只好忍耐下来，等着拍卖那天，和别人公平竞争。 不过，他还是和林毅语重心长地说道：“小韩啊，我给你提个建议。” “陈老您说。” “我虽然不太懂古画，但看刚才那个鉴定师的意思，你这画来头不小，很可能是国宝！” 陈老拍着林毅的肩膀说道：“我不反对你卖画赚钱，可是，这画是咱们国家的宝贝，不能让它流到外国人的手里！” “我们的文物已经被人抢走太多了，真不希望，这样的国宝挂在外国博物馆里，而我们的后代还要花钱去看我们自己的东西！” 陈老的话让林毅很有触动，他郑重点头：“我知道了，陈老，您放心，这画绝对不会流失海外！” 林毅需要钱通关，不过，他有办法，不卖画也能赚到更多的钱。 而且，自己卖了国宝，搞不好还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引来指责。 他是想“人人皆知”，但不想“人人唾骂”！ 于是他产生了一个想法，把画捐给国家！ 虽然只有一面锦旗和五百块奖金，但也总比被人骂卖国贼强。 说不定，会让更多人知道他，增加人人皆知的点数。 不过眼下倒是不急，先等古画鉴定之后，再说。 另一边，黄宇坐在车上，已经把古画的照片全部上传到了公司的平台上，其他鉴定师都可以随意访问。 几分钟后，一位老者打来电话，开口就是火急火燎：“老黄！画在哪呢？对方是怎么得到这幅画的？你赶紧告诉我！” “老冯，你别着急。”黄宇笑道：“是我们刚接的单子，画在它主人手里，对方姓韩，是个年轻人，说是祖上传下来的。” 老冯扯着嗓子喊：“你把他的地址告诉我，我现在就过去！” “你要干嘛？” “我要看看这幅画，要不然我死不瞑目！” “不行，这是客户的隐私，我不能告诉你。”黄宇办事原则，不能触碰公司底线。 “什么隐私不隐私！”老冯吼道：“他手里拿的可是绝世国宝啊！万一有个闪失，我们都是民族的罪人！” 黄宇一愣：“这么说，你也认为这幅画是真迹？” “绝对是真迹！我研究王梦溪一辈子了，他的笔法我绝对不会看错！”老冯语气肯定：“如果我看走眼，我马上退出这个圈子！” 两人话还未说完，又有人给黄宇的手机打电话，黄宇一看，来电的是另外一个鉴定专家，严老。 严老可是古画界的权威泰斗，平时很少露面，现在连他都亲自打电话过来，足以说明对这幅画的重视程度！ “老冯，严老打电话来了，我们回头再说！” “老黄，等等，把地址告诉……嘟嘟嘟……” 老冯见电话挂断，气的直骂娘，随后他穿上衣服，狂奔下楼，赶往公司。 老黄接通严老的电话，语气恭敬：“严老，我是黄宇。” “小黄啊，我的徒弟让我看了你上传的照片，那幅《千里江山图》现在在哪啊？我想和看看，顺便和它的主人谈谈。” 严老语气不急不缓，却带着不容反对的气势。 “这……公司那边的规定……”黄宇有些为难。 “公司那边我会去说，你不要有顾虑。”严老淡淡说道。 因为他的特殊身份，圈里的拍卖行都给足他面子，否则，下次再鉴定文物，就不要来找他了！ 黄宇只好把林毅家的地址告诉了严老，随后他又马上将这件事上报了公司高层，免得后续引来麻烦。 车子开到公司门口，黄宇就被老冯抓住了。 “老黄，你赶紧带我去看画，要不然我和你没完！”老冯就像个疯子一样，拉扯着黄宇的衣服。 这时，更多的人也赶过来，他们都是这方面的专家，看到黄宇上传的图片，纷纷跑来要求一见真容。 黄宇拗不过这些人，为了保全自己，他只好把严老卖出去：“我不会违反公司规定，但你们可以去问严老，他知道！” 众人一愣，随后纷纷给严老致电。 严老没有顾虑，这些人他也都认识，便把林毅的地址告诉了他们，随后，一群人开着车，浩浩荡荡的奔向林毅的家。 林毅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出卖”，正躺在沙发上休息，忽然接到门卫的电话，说有一大群人要见他。 “什么情况？” 林毅很诧异，他不记得约了什么人过来，直到有个姓严的老者，说他们是拍卖行的鉴定专家，希望能看看那那幅画，林毅才把他们放进来。 “韩先生，我们是专门来看那幅《千里江山图》的，请你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吧。” 严老客气地对林毅说道，后面的老冯等人也满脸期待，想一睹国宝的真容。 林毅也无所谓，想看就看吧。 严老一群人，看到林毅直接用手将画取过来展开，眉头全都皱起。 太不严谨了！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能直接用手碰？弄脏了怎么办！不知道要戴手套吗？ 不过，他们只敢在心里想想，却没有人敢指责林毅。 “呐，你们自己看吧。” 林毅退到一边，严老戴上白手套，在徒弟的帮助下，颤颤巍巍地将画作展开，随后浑浊的老眼，渐渐睁大。 “美！太美了！” 严老连连感叹：“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画作！” 老冯等人也呼啦一下围上来，七八双眼睛如扫描仪一般，扫视画作的每个角落。 “是真迹！这真是王梦溪的真迹啊！” “能看到这幅画，我这辈子值了！” “太好了，这画没有失传，它还在！老天有眼啊！” …… 一群人满脸激动，老冯甚至连眼圈都红了，就像见到了自己的梦中情人一样。 严老平复情绪，看向林毅，问道：“韩先生，您这幅画，打算怎么卖？” “我不卖了！”林毅语出惊人：“我要献给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