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婠女皇的视角出发) 热闹吵杂的bd深处有一个办公室隔绝了一切的外来杂音，今夜办公室的主人回来之后甚感茫然地看着办公桌上叠得像小山的文件，全都是莐媴圆她们放进来等她签名审批，她看着它们叹了口怨气。 不过，谁叫她任性地因为伤心小春绪都跟别人跑去幸福甜蜜了，然而她却要孤单的在夜里处理烦心的事情，便不管了正事一个月，跑去了外国游走，想着会不会遇着一些有才能的人可以抢回来。 抱怨归抱怨，她清楚如小山般的文件全都被她们三个人严格把了关才拿上来的，最辛苦的还是她们，跟着她这位责任只负一半的老闆，而且还爱作弄和调戏她们，甚至要她们做一些她心里面都认为不太可能的任务，实在太委屈了。 吸一口气把最高的文件取下来翻看，今夜，彷彿才正式开始。 文件看了一下，密密麻麻的客人资料、数据等东西一下子塞满了脑海，魂魄仍逗留在国外舒适的节奏和好风光，婠曲璩瞄一下办公桌上的时尚跳鐘，才过了半个小时，脑袋有点闷闷的，她叫了小金进来。 「婠小姐，有甚么事？」小金两手垂直，一张像被刀削过般深邃的脸庞配上冷硬的兇脸，在白光灯之下显得格外严谨。 「小金～」婠曲璩柔声带嗲气的唤他，说：「我累，要喝好喝的咖啡。」 小金酷冷的眸子往她脸上扫了一遍，抿了一抿嘴，再往她桌子上那堆文件瞄了几眼，松开了脸上的肉不言一语的点头离开她的办公室。他快步来到吧桌，勾了一勾今夜当席的新进酒保霍式凌，由于音乐太嘈，他倾过身去。 「婠小姐想要一杯好喝的咖啡，你能调不？」小金酷冷的对她转述，好喝的定义谁晓得？但他不会蠢到去买便利店里的咖啡，那些咖啡跟婠老闆口中所要求的好喝根本沾不上边。 霍式凌沉默地看着他想了一下，嘴角转为笑意说：「可以，正好上星期我要求要买来的咖啡豆送来了，不过就要婠老闆等一下。」 「嗯，你快去调。」小金耐性得很，多年来伴她左右工作，他亦了解婠曲璩在他离开后就会继续埋首工作，她所要求的好喝咖啡，不着急送进去。 时候尚早，bd相对客人不多，小金顺道坐了下来等，又向老鸟ndy要了一杯威士忌。 霍式凌花了二十分鐘才把咖啡调好，小心地送到小金前方得意地介绍道：「这杯咖啡名为黑夜速度，我特意为婠小姐把甜度调到最低，我听说过她不多吃甜食。」 小金端视了眼前这杯咖啡，第一层是奶油，奶油上散了点功克力碎，第二层是深铜色的液体，他想应该是咖啡本体，再来末端有一小层淡黄亮泽的液体，想是应该是特色的调法。他点了点头，向人要了一个盘子把咖啡放到上面，心急的想快点端进去，深怕这杯分成三层的黑夜速度会很快糊成一团，便没有询问详细赶紧离开。 他步伐宽大，不一会便来到办公室门口，他调整了自己的呼吸，敲门进去。 「婠小姐，咖啡，新来的酒保说它叫黑夜速度。」 闻言咖啡的名字，婠曲璩果真停下手边的工作，抬眼看向放在她手边的咖啡，双眼亮了一亮，嘴角含笑的对小金柔声道：「谢谢，麻烦了。」 「没其他事我先去工作。」小金得到她一声回应，离开房门后不自禁松了一口气…… 老闆喜怒无常，爱作弄人，今夜本以为她会为要处理一堆文件太烦心找人来作弄平衡心理，不过就关上门时瞧见她喝了一口的表情，小金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杯黑夜速度可以让她安份了。 因为一杯咖啡，婠曲璩心情好了起来，连带看文伯的速度也变快，可是来自于咖啡的电力有限，两个小时后她又让小金再向霍式凌要一杯好喝的咖啡，小金不敢怠慢，向霍式凌又要了一杯好喝的咖啡。 霍式凌这次介绍道：「这杯叫卡尔之雾。」 「新来的酒保很有衝劲呢。」婠曲璩又抬眼瞄向手边的咖啡，上一杯很对她的口味，这一杯看起来也很不错。 「嗯。」小金应了一声后又离开了，看了眼她喝了一口咖啡脸上便媚开眼笑了，更加不想打扰她做事，以免招祸。 下面的时间，小金再被吩咐去跟霍式凌要了三杯咖啡，基本上是一小时一杯，在靠近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小金再次被要求送咖啡进去，霍式凌再调了一杯黑麦咖啡放到小金面前时，忍不住提一下小金说：「不断混着酒喝，老闆会不会醉啊？」 「酒？」小金心底窜过不妙，盯住眼前黑鸣鸣的咖啡，指着它冷着一张脸道：「别跟我说每杯咖啡里都有酒。」 「对啊！」霍式凌得意的笑着指：「刚才调的那几杯都是我特意之作，参加比赛还得过奖呢！」她之所以会被挖过来，正是她身上拥有几个在酒保界算是挺厉害的奖项。 面对她得意洋洋的嘴脸，小金不忍开口责骂，回想起来亦是他不够敏感，没详细问咖啡调配有甚么，自认先理亏，无奈地盯住眼前这杯黑麦咖啡无言了。 硬着头皮把咖啡端进去，这一回他特别留意老闆脸上的神色，有点头痛跟着她的年年月月里面，小金向来都未见过她喝多过三杯，年轻时胆大有问过她为甚么，她当时笑了一个教人心神都会被迷倒的笑容，说她酒量浅，喝三杯较浓烈的酒便会开始集中不到，泛起点点醉意，为了保持清醒可以有效工作，她从不喝超过三杯烈酒。 小金一直以为她在开玩笑，后来观察下来，发现她真是日常喝不超过三杯烈酒。开夜店的老闆，却是一个酒量浅的人，小金一直感到不太安全，然而日子久了，了解她不喜欢去应酬来夜店光顾的大人物，若不是莐老闆多说了两句人家面子大，必需去喝两杯，她可算是不怎么爱喝杯中物。 不过他亦见过老闆心情愉快时会不管的追酒喝，可情况必需有其他老闆陪她，以前会多了悲夏她们，现在连小春绪都走了，半年来，小金醒起来她确实没怎么喝醉过了。 「小金！我累！」婠曲璩瞧见了来人，从大班椅里起来往他身上扑去。 小金小心地单手轻搂住她娇弱的身躯，倒是这一扑，他确确切切地闻到她身上浅淡的酒意。「婠小姐，我想你有点醉了，对不起，我不知道咖啡里有酒。」先认过错的话，她清醒过来会不会对他的作弄没那么残忍？ 「嗄？有酒的吗…….可是很好喝。」她已有点微醉，头脑有点茫，小金的话无法完全运作起来到底有几个意思。「我要把这杯也喝完。」她从小金手中抢过那杯色泽看起来很诱人的咖啡，刚好霍式凌调的这杯是冰饮，仰头就把它喝得一滴不剩。 情况开始糟了，小金额冒冷汗，用力搂紧在她的腰上「你不是说饿了吗？我去叫外卖给你。」先溜开弄点醒酒茶回来，也许他的小命还能保的。 婠曲璩用力抓住他的衣领，忽地生气的皱眉高声说：「谁要吃外卖！这里太闷，看着那些文件我就觉得烦心，你载我出去吃。」 双腿都软了，小金背脊已冒出一波汗水，低头瞧着婠曲璩透着丝丝怒意的脸庞，心知她醉的程度还没到他可以忽悠的。抬手往腕上的名錶确认此刻的时间，两点半了，这附近那儿还有东西吃呢？ 车里，婠曲璩靠在窗边不知道在思考着甚么大事，小金偶尔偷瞄她一眼便觉得她脑里就是想着之后怎么作弄他，他吞了吞口水，十指焦躁地轻拍着真皮包边的方向盘，风口吹来的香薰味原本挑的味道是使人舒缓神经的，如今反而使他有点窒息感。 小金看了一眼导航，霍式凌推介给他的一间最近深夜冒起的热炒店到了，他把车停在一旁，快速绕到婠曲璩那边替她开车门，扶她出来。「小心，店就在巷子里，我扶你去。」 「我才不要跟你坐下来吃，更显得我寂寞孤单没朋友似的，我自己过去，你肚子饿就找别家，我吃好就叫你。」婠曲璩似醉又未醉得了，脑袋薰薰的，却又在言语间透露出近来的内心心情。 「是，至少让我看着你到门口，夜了，巷里黑，我怕有危险。」小金好言相向，暗幸自家老闆还是有点良心，勉强的点了点头让他陪着过去。 走了两分鐘，他们就来到了招牌写着「一席」的小店，店门面很简约，倒是招牌设计得很有心思，有些小细节，让人看着有稳重感。「成啦，我自己进去！」婠曲璩转过身赶人，小金也只好无奈的摸摸鼻子转身回去车里，被吓了一个晚上，平日为健身都不能吃夜宵的他，也开去了一些开至凌晨的小店点了一碗滷肉伴麵来吃。 门刷一声推开，含醉意的双眸瞧着一个阿姨和一个青年似乎要离开的，她快速瞧了店里墙上写着的营业时间，再瞄到墙上的鐘，原来店快要关门…… 她弯起嘴角，既然都来了，她打算耍赖要坐下来，谁叫现在还没到三点，差十分鐘，怎样也可以弄点简单的东西给她吃吧？ 下一刻厨房里又有另一个女人探了出来，她应该就是老闆，也是店里的主厨。醉意绵绵包围着她，婠曲璩待阿姨和青年走了后便挑了一张桌子坐下，那个女人悄然就倒了杯水过来。 她说：「清汤麵线，要不要。」 没有给她选择菜单，婠曲璩反而就好脾气起来，抬眼观察了她脸容上的平稳淡定，甚是对她很有作弄的兴趣，弯了弯唇对她要求加一颗流心蛋，对方淡定的眉语间略有轻蹙，却又一闪而过，来不及看清。 她答应后转身回去厨房为她下面，店面只有她一人格外安静，婠曲璩倾听着厨房里的动静，还有…..时鐘发出的滴嗒声。 麵线端来时，婠曲璩又觉得自己在这个无人的空间吃麵比起跟小金一起吃更悲哀，也许醉意的催化效果，她在她离开前衝动地再次提出一个要求，要求她坐下来陪她吃。 以为对方不会理她，婠曲璩打定自己一个人孤单吃麵的准备，命运却又是眷顾她的，她默默坐在她的对面，很没情调地用一双眼目不转睛地就看着她吃麵。 她的目光没让曲璩带半点不好意思，把一碗清汤麵线越吃越香。 尷尬的事来了，麵吃完，人也跟着喝下的汤弄得清醒不少，醉意渐渐散去，她忽地便意识到自己两手空空……手机也没有。她卖乖抬脸瞧她一笑，告知她的情况，对方默然的盯着她看，最后又似乎若有似无地轻叹了一声，把碗筷收起说是不用她付。 曲璩双眸看向墙上发出滴塔声的时鐘，快要四点了，对这店的老闆实在有点过意不来，她离开前对她背影说：「我再来的时候把麵钱一起付，不过…….」她本性又被激发起来，狡滑的露出笑意道：「可能还是这个时候来的，我下班时间有点晚呢。」 她就留下这句话走了，恰好回到下车的地方时，小金的车就回来了。曲璩是可以让小金把钱马上去付的，可她并没那样做……坐上车后默默地记住了附近的路，打算日后找个时间再过来。 不过人生总预料不到的，她之后便出国去了，忙了一个月几乎都把这件事忘记，让她记起来的，正是莐媴圆深夜外带了一些汤麵回来一起吃，她甚是有意思地打开汤麵来吃，然而吃了两口，眉头皱起，随之一脸嫌弃的把汤麵放下。 「难吃。」她味蕾在不知不觉间记住了一个月前所吃到的味道，眼下这碗完全对不上她的口味。 「嗄！？难吃？之前我买过回来你都说不错的啊，所以今天正好经过那边特意买给你吃的耶。」莐媴圆被嫌弃得有点措手不及，难道女人吃东西的口味都这么快转变吗？ 婠曲璩仍是未减嫌弃，皱一皱鼻头道：「总之难吃……」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啊…… 太玄妙了，又是两点多，她嘴角深深地弯起，心唸：现在过去….. 正好。 ＝＝＝＝＝＝＝＝＝＝＝＝＝ 自从被不欢迎地轰出店后，婠曲璩暂时避避火气，不会蠢到短时间内跑去店里作弄那位主厨。 今晚她手头工作终于清除乾净，难得的清闲便稀有地来到了酒吧那里坐下来，向刚好当席的新人霍式凌要了一杯特调酒。当她调了一杯带铜亮色的特调酒送到面前时，她记起来有一天她跟小金要了好几杯咖啡，莫名的喝上了醉意，事后她忘记了到底怎么喝个咖啡会喝醉。 「我说……」婠曲璩指尖从杯口滑着圈，一圈又一圈的，修得光泽亮丽的指甲在射灯之下闪动着。 霍式凌听见她柔美的嗓音，却不禁全身一颤，虽然是新人，却也到店里工作了有三个月，大概清楚了为何日常谁都不怕的小金为甚么那么害怕眼前这位看似人蓄无害的漂亮又温柔的老闆。她亲眼看过小金被她使去了南部，为的是说季节到了，要他搬两箱芒果回来，限时即日来回，到晚上小金赶回来后，她便让ndy为她打一杯芒果沙冰。 小金无奈照办，事后ndy小声对她说，那是报復，因为小金没经老闆同意之下，想指染来找老闆的许律师。 「是，老闆，有甚么事？」霍式凌恭敬的直着腰子。 婠曲璩感受到她的惊怕，托起腮侧，挑眉轻问：「好喝的咖啡要加酒？」 背部一慄，霍式凌僵住了脸上的笑靨，斜眼看向旁边的ndy发出求救讯号，她摸不清老闆的个性，搞不清楚要怎么回答才能逃过一劫。可是ndy本着看好戏，对她回应了一记笑容而已。 「对不起，我没问清楚小金要的是怎样的咖啡！」她直接弯腰道歉，像小金对她说的，表示知道错了，至少留条全尸。 她九十度弯腰的道歉逗笑了曲璩，她也只是逗弄一下她，怎料有过了火的反应，定必是小金在背后说她坏话了，嗯，要罚。她继续摸着边杯顶边沿，又想到另一件事，随意般问：「听说一席是你介绍给小金的，是不是最近才开的店？你吃过甚么菜式，可以推介一下吗？」 下一回她打算提早一点过去，想试试其他菜式，简单的麵条都煮得那么好吃，其他菜应该一定很对她的胃口。 近日天气热，她没甚么胃口，把小金替她点的外带只吃过一两口便推给他吃光，寧愿饿着，也不想吃不对味的东西。 说到一席，霍式凌转头已忘记要小心说话，她兴奋的介绍「那家小店的确半年前才开的，我第一天来上班前有点认不了路，走错路之下发现这家小店，一开始去吃都没甚么人，但每道菜都相当好吃，后来可能被人传开去，小店一开门到十点半前都是挤满人的，如果老闆要去的话，挑十点半后去，一定会有空桌。」 她顿了一顿，想起小金平常买回来给老闆吃的都是星级餐厅出品，一席小店里的菜很普通，怕是老闆吃不惯，讲了一些她听回来的资讯道：「老闆你有看过深夜食堂吗？」婠曲璩当然摇头，她得意地又说下去「深夜食堂的内容简单来说就是开在十二点的小店，绝大部分的客人去到店内都不会点菜单上的菜式，只要老闆会做，客人点甚么他都会做出来，而我听闻过有客人觉得一席的经营时间有点相似，曾经点了一道菜单上没有的菜式，主厨竟然做了出来，后来不少人仿效，但有些客人点的菜式实在食材没有的话，主厨就变不出来了，所以，老闆，你也许可以试试带些高级食材过去给那儿的主厨试试看。」 哦？ 得到了新的资讯，曲璩原本轻快的心情霎时带了点起盪，漂亮的眸子转了转，裂嘴笑起来跟霍式凌道了句声谢谢后，她把她调给她的酒一口气喝完，召了小金过来。 「婠小姐。」小金很快速地来到她面前，前阵子被作弄得有点体无完肤，虽然这几天像得到了原谅变得正常，可每次她召唤他，都心有馀悸。 「送我回去吧。」她从高脚椅滑下来，往他西装肩膀上拍了一拍。 「嗯，我去取车。」这般底里含着无限意味的一拍，使小金从脚底窜过了颤慄，他像落跑一样如箭般走去了电梯到停车场。 一路上婠曲璩嘴角含着不明笑靨，小金侧因为她的笑靨冷汗涔涔，他胆战心惊地送她到了住宅大厦前，动作麻利的走到后座替她开车门。下车后，小金见她没有要说话，便打算回到驾驶座，却在开车门前听见她柔慢的嗓音从不远的几步处飘进耳内。 「明天中午十二点前我要一席老闆的电话，迟了你就去洗一个月厕所。」 他猛力抬头，看到的已是老闆曲线体态都很完美的背影。 一席的老闆的电话…….虽然她是个小人物，可有时候小人物的私人号比大人物更加难要回来。 小金当机立断，回去bd后去找唯一可以帮到他的人，此人绝对非莐媴圆莫属了。 「曲璩说要那家小店老闆的电话？她何时去过那里吃东西？我未听过她提起。」媴圆低头看平板的的双眼听完小金的请后疑惑地抬起来，看向小金近乎崩溃的神色，却也是很少见到。 曲璩作弄人有一手，她以为小金跟了她那么多年应该甚么风浪都见过了，怎料高处未算高，此刻已是深夜十二点，要在中午十二点前查到一个小人物的私号，对小金来说确实是一项不可能的任务。 不过小金也聪明，来求她。 如果是她的话，也许可以完成任务。她嫵媚的点着厚唇，思量了帮他有甚么得益，而且曲璩想要小店老闆私号此等行逕引发了她的好奇，她彷彿嗅到一些好玩的事情。「好，我可以帮你，但……条件是曲璩跟那个小店老闆之间的事情，全都要私下告诉我。」 她的要求完全就是要小金背叛主人一样，可他如砧板上的肉，没得选择，只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