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斗曲
三月十四日。 提前请了一周假期的于海，随着老许，林文泽两人坐上了去御城的飞机。 御城，正是此次清平乐会第一个环节斗曲的举办地址。 其实作为金牌作曲人，于海并不需要去会场参加交流会的。 只不过林文泽觉得应该带他出来见见世面，就让他跟着一起去了。 对此于海是没有意见的。 他本人对这个交流会也非常好奇。反正去了也是当观众，不用露面，机票住宿老许都会搞定，自己只要跟着大佬走，都不用背包。何乐而不为？ 在酒店入住后，休息了一个下午，晚上于海就跟着林文泽去了一家会所。 至于老许，自然是找主办方的人聊天去了。 一进门，于海还没看清楚人，耳边就听到一道爽朗的笑声：“老林，你可终于来了！” 于海抬眼望去，发现出声的是一個身材壮硕，眉毛粗黑，眼睛非常有神的中年男子。 他看起来和林文泽的年纪相仿，从态度上也可以看出两人很熟稔。 见到他，林文泽嘴角立即浮现出一抹笑意，带着于海靠近过去，直接就坐在他身边：“我难得来你们御城，你可得尽尽地主之谊了！” 对方闻言直接拍着胸脯朗笑：“这是自然，花销我全部报销，给你安排一条龙都行！” 林文泽瞪他：“你可别教坏小朋友。” 说着他转头对于海道：“介绍一下，这是杨树桦，也是一位曲爹，笔名叫淑华。” 听到这个笔名，于海差点惊掉下巴。 淑华这个名字他自然听说过，他一直以为是一位女性曲爹的。结果居然是一位这么五大三粗的汉子？ 杨树桦看到于海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想法了。他也不以为意，主要是他遇到这样的情况太多次了，都有些麻木了。 只能无奈解释一句：“我当初填写名字的时候，本来是要写自己的名字树桦，就是桦树倒过来的，结果因为输入法问题……” 后面他的话没说，于海也猜到了，用淑华这个名字发表的音乐一炮而红，好不容易有这个名气，他也不能说舍弃就舍弃，就一直将就着用了。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杨树桦最开始还是挣扎过的。 作为一个大老爷们，觉得淑华这个名字不符合自己的气质，所以，杨树桦之后多次尝试使用其他笔名发表歌曲，甚至也用自己本名发过，结果毫无疑问，都扑了。 只有用淑华这个名字发表的歌曲红了。 也是玄学得不行！ 于海后来听林文泽说起这事情，觉得略微心酸又好笑！ 此时杨树桦见于海明白过来，他也就没再多说。 说实在的，每次认识一个人都得解释一句，也是挺累的。 他转移话题道：“鲸落是吗？你这名字取得可比我好听多了。” 于海这才回过神来，伸手道：“是，树桦前辈，久仰大名。” 杨树桦含笑握了握他的手：“我早就想见见伱了，后生可畏啊！” 于海其实不大能和这些长辈打交道。他并不是嘴甜的人。 林文泽等人想来也是看出了他的性格，多数时候也没有硬要拉着他尬聊的想法。 所以在打过招呼后，他就很安静地坐在一边听两人聊天。 之后时不时有和林文泽认识的人走进这个会所包间。 等到晚上十点多回酒店的时候，除了吃得滚圆的肚子，他的通讯录里面又多了十多个人的名字。大多数都是来参加清平乐会的作曲人，也算是收获颇丰了。 第二天，就是清平乐会的正式开始时间。 大会的斗曲环节，是在御城最大的音乐厅举行。 于海顺着观众的人流进入音乐大厅，找到老许给的票的位置坐下。 今天出场的基本都是竞争力比较小的音乐公司的曲目，林文泽和许南山都没有兴趣到场观看。 这个音乐大厅的装修非常庄重典雅，也非常广阔巨大。观众席位大概有将近两千个位置。设有左右两个面积大概一百平方米的舞台，相对而立，舞台备有三角钢琴、调光台、调音音响、台口话筒等等。 看起来非常壮观。 这是于海第一次来到音乐厅听音乐，他看一切都有些稀奇。 此时所有观众都已经坐好，左右两个舞台上的乐队正在逐渐入场。 于海有听许南山说过，这次的清平乐会，全球总共有一百二十个音乐公司参加了这次斗曲。 要说这世界上的音乐公司当然不止这一点，不过许多小公司都没有获得参加资格。 一百多个公司，提供了一百多首曲子，两两对决，在主办方安排的四天内完成。 早在一个礼拜之前，演出的顺序已经排好了。 林文泽拿出的曲子是在第三天上午上场的，对手是国内有名的公司山音迅捷。 可以预见到时会有一场龙争虎斗。 第一场，两边舞台站上去的演奏家都只有一位，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钢琴前。 看起来是奏鸣曲的音乐体裁，多半是钢琴独奏了。 清平乐会的主办方安排斗曲的双方，肯定是匹配的曲式和所用乐器都差不多的对手的。 没有报幕，也没有主持人啥的。演奏家上台行礼坐好后，舞台上的灯光就产生了变化。 第一场斗曲正式开始。 右边灯光暗下，左边灯光亮起。 随着修长有力的双手在黑白琴键上跳跃间，一阵清脆的旋律开始在音乐厅内流转。 在音乐厅听现场演奏和在家里听cd之类的，确实会有一些差别。 可能是因为听众所处角度的不同，给予于海的感官是，他在观众席位置听到的音乐中高音较柔和，低音量足并下潜得更深，同时前后的舞台空间感比起耳机中听到的强。 可惜这次在清平乐会听不到交响曲。 他能够想象到，在音乐厅现场听交响曲，应该会非常震撼，那样的声音将会比在耳机中听到的更有穿透力。 一曲结束，舞台灯光打到右侧，音乐声再次响起，是另外一种味道的曲子。 于海的鉴赏水平还没有练出来，所以他目前听着两首曲子，纯粹以普通听众的角度判断，而不是以作曲人的方式去听。 此时他个人就觉得会比较喜欢左边的这首曲子。说不上来具体原因，就是会觉得更悦耳。 总的来说，这两首曲子比较普通，达不到让人耳目一新的程度，作为听众，他是不会特意去听第二遍的。 也不知道这两首曲子出自哪个公司。 清平乐会现场演奏的曲子都不会特意去介绍和报幕。要的就是听众纯凭自己的感官去判断取舍。 每一场斗曲结束，现场听众会进行二选一投票。 此外，音乐协会的官网也会在这期间特地开辟出一个页面，挂上音乐厅的现场直播。 每一场斗曲结束，直播间观众也会投票。 如果现场听众和直播间的观众投票结果一致，那就没有问题。但是如果二者投票结果不一致，那只能算两家音乐公司倒霉，两支曲子都会被淘汰。 没错，就是这么粗暴简单，再比一场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