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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有我啊

    留下来陈涴才发现一个问题,她没有换洗的衣服,身上的衣服被雨淋湿已经不能穿了,不洗洗怕是要有味道。她有点踌躇地看着陆辰安忙完,小声的问他:“那个,我可不可以洗个澡,身上淋了雨。”

    陆辰安给她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陈涴又艰难的开口:“我是说,我可能,洗完没有衣服穿,我能不能,,,,,”

    陆辰安明白了,耳根有点发红的去找了件自己的短袖,又翻了条新的毛巾给她。陈涴如释重负的说了声谢谢,逃去浴室了。

    陆辰安静静的听着卫生间的水声,思绪开始飘远。一个可爱美丽的女孩子在他家洗澡,还是舔过逼含过鸡儿的那种,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去想里面的情景。烦躁的抓了把头发,索性关了卧室门,耳不听心不想。

    水声响了很久才停,陈涴洗了头发,没找到吹风机,只能用毛巾慢慢擦着。她的头发又长又厚,吹都要吹好久,不洗吧淋了雨陈涴又觉得有点脏。

    陆辰安的短袖有点大,穿上已经能盖住屁股,她擦着头出来看到陆辰安的房门关上了,她只好喊了一声她洗完了,坐在桌前看她今天的作业。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窗户上的水形成了雨帘。一层玻璃挡不住哗哗的雨声,雨声又盖住了周围一切的声音。陈涴擦着头,无端生出了一种安详感。

    陆辰安自己在房间静了好一会才出来,开门就看到陈涴曲着腿踩在椅子上在桌前写作业,毛巾搭在潮湿的头发上水珠,水珠留下来,洇湿了一小块。他的裤子陈涴穿不了,偏偏陈涴还多动症坐着不老实,两条白腿一会抬一个的,他都能看到内裤的颜色。

    白静了,根本就静不了。

    浴室里还残留着温热的水蒸气,陆辰安脸被蒸的通红,默默的调低了水温。

    刮完胡子陆辰安整个人看上去清爽了不少,想起刚才搭着毛巾的样子他猜陈涴没好意思问他要吹风机,低头从柜子里翻出来给插上,探头去叫陈涴进来吹头发。

    陈涴跑进来站在镜子前就要去接,没想到这人没给她,直接开了热风开始给她吹头,这一吹直接吹走了她心里刚刚想好的解题步骤。

    她偷偷从镜子里去看陆辰安,刮了胡子又回到了青涩少年的样子,正低着头撩起她的头发吹干里面。好看的眉骨没有眼镜的遮挡少了很多书卷气,骨节修长的手指轻柔的穿过她的发丝,一下一下的好像在给心爱的小狗梳毛。看着看着陈涴觉得自己的心脏有点不好,导致她呼吸不畅,只能低了头任他摆弄。

    今天的陆辰安跟从前不太一样,就是那种,你能感觉到他开心,又能感觉到他不开心的那种不一样。表面的他好像在开心,内里整个又都是坏掉的。

    修长的手指拂过头皮的感觉就像羽毛轻轻挠过了她的心脏。她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头发需要这么久才干,直到热风停了,人走了,她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自己把干燥的头发梳整齐。

    不是,这人干活怎么不带收尾的啊。

    她在客厅写完作业挣扎到了11点多,才鼓起勇气进卧室去问陆辰安她睡哪里。陆辰安看到她进来就要从床上起身:“你睡床吧,我睡沙发。”

    帅哥真的有点太惨了,陈涴觉得自己不是来安慰人的,是鸠占鹊巢来的。她犹犹豫豫的问:“那你也太辛苦了,要不我就在你的床边凑合一下?我占地不大的。”

    空气凝滞了几秒,陆辰安往里面挪了挪,表示了同意。陈涴挨着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裹挟着他沐浴露的味道。里头的人设置好了空调的模式,关了台灯,卧室陷入了一片黑暗。

    陈涴瞪着眼睛看了会漆黑的天花板,看到眼睛发酸,扭头看了看旁边。陆辰安背对着她,瘦的肩胛骨撑着衣服顶了出来。她看了一会,伸手去细细地摩擦他撑起衣服的骨头,轻声问他:“怎么瘦了这么多?”

    陆辰安蜷在那,过了一好会才回答她,回答的是饭桌上的那个问题。他声音有些发闷的讲自己奶奶去世的这几天,讲得轻描淡写言简意赅,陈涴听的一字一句全是难过。

    她不知道说什么,生离死别,没有人能感同身受。她还记得去年夏天少年陷在楼顶椅子里问她,没有人爱的人该怎么办。那时候的陆辰安破碎的像口麻布袋子,风一吹就鼓起来,没有风的时候就扁塌塌的躺在地上,现在这人连风吹都不会鼓起来了。她靠过去扳过少年的肩膀:“我从前和你说过的,小长安,往前看,别回头。”

    “可是前面也什么都没有,看什么呢?前后都是一样的。”陆辰安转过来仰面躺着,手搭在眼睛上,嗓音里都是苦涩。鼻尖里是女孩沐浴露的香气,和他一样的味道,他突然就泛起了那么点委屈。

    陈涴的心软成一片,少年垮在了奶奶去世的那一天,像头困兽不知道怎么走出来,年纪轻轻就要承受很多他想不通的事情。就算再怎么亲情淡薄也是他在世的最后一位愿意和他有交流的亲人,从此以后他有事情都不知道该打给谁了。

    “虽然生命苦涩如歌,但陆辰安,你有我啊。”陈涴轻轻的吻在他的额头,陆辰安的手指抖了一下。

    陈涴刚要离开,陆辰安盖住眼睛的手倏地扣住她的后脑,把她压了下来,压在自己唇上,辗转撕咬。陈涴也不推他,被咬的疼了就也张嘴去咬他。这个吻不像吻,两个人发泄的像在打架,嘴里充满了铁锈的味道,不知道是谁的血,也可能是他们两个人的。

    唇分的时候陈涴拧着眉伸手擦嘴角的血:“陆辰安你属狗的么。”她的嘴角被咬破了,陆辰安看着也好不到哪去。

    “对,我属狗。”没人要的狗,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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