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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花] 三十六、春梦

    等我再次踏上北京,已经是半年后的事情。这次我极有耐心地等到夜晚,才溜进解家找解雨臣。

    我一踏进起居室便见着了他—

    沙发旁的阅读灯亮着,地毯上满是文件,桌上笔电开着,发出规律的嗡鸣声。解雨臣躺在沙发上,领带扯开了,手中还抓着几张纸,歪着头睡着了。

    我放轻了脚步,缓缓走近他......单膝跪在沙发旁,望着他如天使般的睡容。

    他似乎比我离开前更瘦,眼下有着淡淡的阴影,唇色也有些苍白......这是在搞什么鬼?!解家的厨师僕役都是废物不成!连主子都伺候不好,干什么吃的!?

    我心头火起,气不打一处来,伸出的手臂却仍是轻而缓,就怕惊扰了他......

    手指轻点他微皱的眉心,往下抚过他小巧的鼻头,微啟的唇......解雨臣长如羽扇的睫毛动了动,但并没有睁开眼。

    我的指腹贪恋地在他唇瓣上游移......随然顏色有些苍白,但是触感仍是顶极的......娇嫩、细緻、柔软,光是碰触都是一种享受......

    一下下就好......我只碰一下下就好......

    我合理化着自己的贪婪,合理化着自己对他的思念,也合理化着自己骚扰他的举动......我俯下头,唇瓣缓缓贴上他的......

    果然那一下下的念头,在我接触到那方柔软之后,便完全化为轻烟,不知逸散到何方。

    我无法克制自己,伸出舌,先是试探性地轻触......在发现没惊醒他之后,便堂而皇之地舔舐着他花瓣般的柔唇......

    好甜......解雨臣方才是否又吃了甜食,否则为何连唇瓣都是甜的,勾起我骨髓深处的飢饿感......我施加在他唇瓣上的压力增加了,吻得既深且重,他柔软的唇弹性却恰到好处,每回我重重贴上,都能感觉那隐隐的反馈。

    我口腔中的唾液大量分泌,我嚥了嚥口水,舌头鑽入那微啟的口腔中,滑过整齐雪白的齿列......

    「唔......」

    解雨臣动了动,自喉间发出一声低吟,我微微拉回理智,正打算退开身子,他却像在呼应我般张开了嘴,软舌羞怯地探出,触了我的舌尖一下。

    我彷彿触电般抖了一下,舌尖立刻毫不客气地攻城掠地,扫遍他湿润的口腔,勾缠着他的小舌......他口中的汁液清甜中泛着淡淡的香气,我彷彿渴了许久的旅人般,赤红着眼,只知吸吮和吞嚥,连解雨臣溢流出嘴角的唾液我也一併舔去......心中直想把他整个人都吃下肚。

    「嗯......」

    这样露骨的法式热吻进行不过几分鐘,解雨臣便因换气不顺再度低哼出声,同时缓缓睁开了眼......

    朦胧的凤眼瞬也不瞬地盯着我,我贴着他的唇,不再进犯,似笑非笑地期待着他的反应。

    解雨臣眨了眨眼,与我眼对眼地互望了数秒鐘,竟又缓缓闭上......

    「我一定在做梦......」他在我唇间咕噥。

    我憋着笑,憋到脸孔都扭曲了,张嘴咬了他的唇一口。

    「那这是什么梦?春梦?」我笑问他。

    「操!」

    痛觉再加上我的调侃让解雨臣弹开眼皮,原本的迷茫瞬间被错愕取代。他原本反射性地要推开我,却因手上抓着一叠文件而徒劳无功。

    他从沙发上坐起身,我耸耸肩,顺着他的势直起身子,顺便一屁股坐在沙发旁的地毯上。

    「你是怎么......」他向来异常精明的脑袋此刻似乎尚未恢復运转。他皱着眉,似在搜寻适当的词汇,我保持微笑,耐着性子等他。

    好半晌,他才流畅地说完一句话:「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我笑咪咪地比着自己。「我完成任务,回来找你啊。」

    解雨臣闻言,眉心彷彿捲起千百个结。他支着额,说:「但那是不可能的,我预估那任务起码需要一年......」

    他像是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突然打住,望向我。我笑意不减,倾身凑近他,望进他思绪复杂的眼眸中,说:

    「你太看得起我囉,解语......你真以为我有办法跟你分开一年的时间吗?怎么可能......半年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絮絮叨叨,扯住他衬衫一角,放软语气哭诉:「你好狠的心哪!我就知道你是公报私仇,故意将我支开......好嘛,我跟你道歉,下次不会再趁你洗澡的时候乱闯,我们扯平了好不好.......」

    虽说解雨臣并不一定吃软不吃硬,但这些时日相处下来,有时候他还顶吃这种讨饶的口气。

    果然,他一眼瞪来,但眸中并无火气,只没好气地道:「你净专挑你有利的讲,不只洗澡吧,你现在不也乱闯!」

    我不以为忤地嘻嘻笑着,说:「我这怎能算呢!我这是害相思啊…...」我不理会他的瞪视,缓缓凑近他抿紧的唇。「半年哪…..你可得好好补偿我......」

    我再度覆上他柔软的唇,而解雨臣没有躲开,只在我唇间淡淡地说:「我相信你户头里的东西应该更能补偿你才是。」

    「错!」我笑着,又咬了他一口—这回我没收敛力道,解雨臣疼得瞇起眼。

    他这人真是,为何跟我之间永远就只谈钱呢!一点情趣也没有。

    我心里怨懟,脸上表情仍未变,抓起他没拿着文件的那手,抚上我的下体......我的唇偏了一个方向,含住他微凉的耳垂。

    「我需要的补偿是......帮我消火的人......」我的气音带着哑,解雨臣的耳廓逐渐染上艷色......我禁不住那顏色的诱惑,伸舌舔上,解雨臣尖锐地倒抽了一口气。

    「那人就是你,解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