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鱼 第十二章

    回到办公室，门开着，人不在，姜砚知以为她去厕所了，没在意，结果过了半个小时，还没回来。

    打过电话去，也没人接，发消息，也不回。

    找到她的课表，下午还有四节课，马上就要上课了。

    上课铃响之前，又打了两通电话，还是没人接。姜砚知等了五分钟，走到她教室外面，向里看了看，人在里面。

    这才放下了心，但又皱了眉。

    想了想，还是转身回了办公室。

    晚上最后一声下课铃响了，姜砚知又给她打电话，还是不接。

    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姜砚知给她发消息，问她晚上回家吃饭吗。过了许久，才回了消息。

    有约了。

    跟谁？刘畅？

    姜砚知放下手机，抱胸闭上眼睛。然后还是把手机拿了回来，给她打了钱。

    用不了，一盒才20。

    椅子发出刺耳的刺啦声，姜砚知紧盯着那几个字，像是要把手机盯出洞来，把那几个字盯回去。

    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的打，到后面直接无法接通，姜砚知脸色都青了，气得颤抖，就这么站着扶着桌子垂头盯着手机，直到联系不上他的老师过来敲门，他才抬头。

    语气僵硬地解释了几句就送客了，姜砚知看着手机屏保上两个人的海边合影，眼神晦暗不明，深吸了一口气，装好东西就回家了。

    在沙发上坐着等，姜砚知看着墙上的表，时间越晚，他的心越沉。

    十一点，还是打不通电话，他摘下眼镜，放到了桌子上，闭上眼睛。

    不知几点，门终于响了。

    爸爸？还不睡？

    姜今好声音嘶哑，让姜砚知一下想到了她被自己插完嘴后的声音。

    睁眼侧头看着换鞋的姜今好，她衣服都换了新的。

    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疑惑的表情，姜砚知靠近了她一步，把她逼着靠到门上，表情是从未有过的难看：才认识一天...

    什么认识一天？姜今好微微睁大眼睛，很是疑惑，爸爸？

    别叫我爸爸。姜砚知捻了捻她的新衣服，语气冷得掉渣，姜今好，你很有出息。

    反手将她摁在墙上，姜砚知解开皮带，拉下她的裤子，用硬挺的性器拍上她的臀肉。

    一盒，够用吗？内裤怎么没换新的，没湿透吗？

    姜砚知！姜今好带着鼻音喊他，你说什么呢！

    不清楚？拉下她的内裤，姜砚知伸手摸上她的穴口，干燥的，这不是你的目的吗？

    我什么目的！姜今好哭出声音，我什么目的！？姜砚知！你最好把话说清楚！

    不是想让我主动操你吗？荤话终于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带着冰碴子打在她的身上，姜砚知掰开她的腿，就直接捅了进去，给你，可以吗？

    撕裂般的痛袭来，姜今好痛得叫出声，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姜砚知你王八蛋...呜呜...你王八蛋...

    我王八蛋，是，我在操自己的亲女儿...我当然是...你呢？姜今好，你是骗子。

    说只会喜欢我。

    你骗我。

    ...爸爸...姜今好抽泣着喊自己最信任的人，她真的好疼，从来没有这么疼过。

    身体疼，心更疼。

    像是被人开车碾了一样的疼。

    我说了，别叫我爸爸。姜砚知眼睛都红了，也带了些水雾，强硬撑着睁大眼睛看着她的侧脸，一拳锤到了门上，姜今好，我哪里配当你爸爸。

    一语双关，不知道是在骂自己，还是在讽刺她。

    疼...声音都变得虚弱了，姜今好细细抽泣着，姜砚知...我好疼。

    一声我好疼，他终于收回些理智，晃神一样慌乱退出来，又听到她疼得呜咽，慌忙将她抱进房间里，找出就用过几次就收起来的药膏，颤抖着手给她抹好。

    ...还疼吗？

    疼...姜今好捂着脸哭泣。

    去医院。抱起她来就往外走，他好似不知道这样会有多奇怪。

    我不去...姜今好哭着挣扎，还捶打他，我不去！

    听话。姜砚知把两人的裤子穿好，就往外走。

    我不听！你都不让我喊爸爸了！姜今好扒着门，死活不撒手，哭得可怜，我不就是学抽烟了吗...我都成年了...你还管我...

    抽烟？

    ...什么抽烟？姜砚知脑子都要颠倒了。

    要你管！你别管我！姜今好推他，打他，发泄着今天被中午一幕刺激到的委屈。

    不管你。姜砚知还是要带她去医院，去医院，不要害羞。

    ...我那里不疼...姜今好平静了一些，抽泣看着他，我心疼...你放我下来...

    真不疼？姜砚知脸色一白，放下了她。

    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姜今好抹掉眼泪，忍住抽噎。

    一盒20，是烟，在我包里。新衣服，是被烟灰燎了个洞，去商场买的。有约，是跟我高中同学。这么晚回来，是因为她们喝多了，我一个一个送回去的。没跟别人做，因为我只想跟你做。

    看着姜砚知越来越白的脸，姜今好带着泪，讽刺笑了笑：不过以后就不一定了，刘畅确实很好，跟别人不一样，我很喜欢...

    那个他字还没说出来，姜今好就被姜砚知捂住了嘴。

    不可以。

    为什么？姜今好眼里开始续泪，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一个正常的女儿？

    你一直很正常。

    哪里正常？我是勾引爸爸的骚货...不是吗？

    ...不是。

    姜砚知明白，自己此刻应该该说，可以，挺好的，爸爸恭喜你，找到喜欢的人了。

    但他说不出口。

    这么一天下来，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一直自欺欺人的蠢货。

    误会你，是我错了。姜砚知强迫自己直视她带泪的眼睛，但你不要再喜欢别人。

    我从来没教过你骗人，你不会骗我，对吗？

    凭什么！你都可以搂别的女人，我为什么不能跟别的男人上床！

    我什么时候...回想起中午的事，姜砚知失了声，才想明白了，就因为那个？我只是下意识扶了她一下。

    我拒绝了所有人！下意识？你看不出来她喜欢你吗！你真好！你对所有人都好！从来没发过脾气的姜今好，瞪着眼流着泪，伶牙俐齿，我只对你好！你对所有人都好！追我的男生摔倒在我面前我看都不看一眼！你呢！你真绅士！我叫姜今好，你叫姜都好是吗！

    今好...

    你别叫我！姜今好狠狠推开他，我讨厌你！

    转身进了房间反锁上房门，姜今好倚着门滑落在地抱膝哭泣。

    今好...姜砚知被她那句讨厌你伤得体无完肤，声音都嘶哑了，抱歉，爸爸错了。

    你有什么错！姜今好看不见他，终于崩溃大哭，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有了我！

    一切都是她的错。他说的哪里有错？

    自己就是故意模糊概念发给他的，要的就是他难受。

    凭什么她要忍着憋着，拒绝所有人，想着下半辈子当尼姑了，他却能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

    我不好过，你也不能。

    姜砚知，我不要你好过了。

    我要你难受，要你痛苦，要你为我辗转反侧。

    可是他难受了，为什么她还是这么难过？

    不是，今好，你是我最大的骄傲。姜砚知扶着门框垂头，发丝都在颤抖，从前是，现在也是。

    你走开！姜今好哭得麻木了，扶着墙起来走到床边，把自己埋进去，我不是...我不配是...

    她好坏...她哪里还配是他的骄傲。

    今好...

    听着房间里的哭声，姜砚知的心好似被电钻钻了无数个洞，他垂头扶着门站在那里，一声一声唤着她。

    直到听不见哭声，姜砚知才抬起头，又唤了她两声，才找出房间钥匙来，打开门进去。

    小心拉下被子，露出她的脑袋，睡着了也在无意识哭泣。姜砚知手还在抖，轻轻把凌乱湿透的头发拨开，擦掉她的眼泪。

    抱歉...

    抱歉，爸爸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