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3章 金色巨树
阵阵傲慢的言论还在耳畔回荡，谁能想到炼心奴眨眼败北。 当一众当代天才魁首正打算看一场笑话时，那个原本应该成为风绝羽最大阻难的炼心奴已经消散于无形。 太快了。 众人心神恍惚、眼神明灭不定。 那一刹的变故，完全可以用电光火石来形容。 站在他们的角度，只看见炼心奴左右双手各执一术，同时出手。 一手托神山，金色的洪流似瀑布一样将那座神山装点的铜浇铁铸一般，山高近千丈，巍峨峻拔、威压四方。 一手祭天剑，剑如流星，神焰光电交织，贯穿苍穹，无所不破、无所不镇，无所不杀。 那是泰山印和无定流星剑，两式同时，威压昆仑，令日月变色。 如此恐怖的杀招，纵使是他们面对都有亡魂皆冒，生不起一丝抵抗的念头。 那或许是将两式绝学的真髓意境尽数发挥出来，没有漏洞、毫无破绽，迎合天地大道神妙，贯绝古今。 就像一场前所未有的灾劫般，令众生渺小。 这样的威压，岂是一介小小的四转境可以承受？ 在一众天才眼里，风绝羽所面临的绝对是一场杀劫。 而且是一场绝无可能抵挡的杀劫。 在这场杀劫之下，他必死无疑。 可下一秒，他们就不敢这么想了，甚至连思考的意识都没有。 风绝羽出了一剑，掌指捏诀间盈满了无上剑道真意，如似掌控了一方乾坤日月、玉宇天穹，压盖了八方周虚。 那一剑平平无奇，却充斥无上伟力。 轻轻一划，日月无光，只有一道电弧横空而斩，劈碎穹宇。 然后…… 炼心奴在诸般飞流光雨之下化作齑粉，前后不超过三个弹指。 看起来比在四十四重关时都要简单。 “四十五重关，不值一提。” 风绝羽笑了笑，也不回头，负手于背而去，青衫孑然，卓越出尘。 短短一瞬的变化，如似经历了漫长岁月变迁，叫人无法确信真实和幻境之间的差别。 华雪扬瞳孔放大。 莫问面容僵硬。 陆震威正在蓄势待发。 周仰呆若泥塑。 萧怜手脚冰凉。 范逊连酒壶里的玉液琼浆淌落在地尤不自知。 蒙浩更是呆怔得无话可说。 曾几何时，他们一个个眼高于顶，信心十足地发狠发力，试图在这场初选之争中脱颖而出，凭借此次机会一飞冲天，甚至扬名各大位面。 比如陆震威、周仰、蒙浩之辈，他们的目标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华雪杨、莫名，根本没把风绝羽放在眼里。 再比如华雪扬、莫问，他们的目标则是大长老，甚至当年的乘光祖师。 又有几个人会将风绝羽当作对手。 可事实无比残酷，当他们奋勇高歌，一门心思争作天下第一的时候才发现，一个平平无奇的角色，竟展露峥嵘，站在这条路上的最前端。 他就是风绝羽。 一个不声不响，却惊才绝艳之辈，不知不觉，就把所有人甩在了身后。 四十五重关前，风绝羽只用了不到十个弹指便粉碎了炼心奴，让所有的嘲笑变成了笑话。 “原来……并不难！” 风绝羽喃喃自语。 这话让他们差点吐血。 不难？ 这已经是四十五重关了，当年的大长老就在此地遇到了大麻烦，在他眼里还不难？ 嗯，的确不难，否则怎么会在十个弹指就击败了炼心奴呢？ 众人呆怔，风中凌乱。 而风绝羽却是若有所思，又似有了明悟，凝立片刻，独自一人朝着前方走去。 四十五重关对于他来说，的确易如反掌，绝对不是夸大其辞，而是已经堪破其中的关键所在。 从四十重关，不，可以说从三十七重关开始，这重重关卡的天心树都在针对心境和道业上的伤痕作文章。 越往后的关卡，越能照鉴人心深处的不足和顽疾。 如果没有衍化道脉，这每一关都会是一坎。 寸步难行。 然而在道脉的影响之下，由炼心奴完善演绎出来的大道根基很容易被道脉轻而易举的堪破，就像掌握了一把打开任何锁具的万能钥匙，足以轻松将那些不足和遗憾，一一整理出来，在极短的时间内进行补足。 正因为如此，通关变得简单了。 不过风绝羽并没有沾沾自喜。 相反，这一路上的轻松让他愈发觉得整座叩心神桥似乎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只是在没有亲眼看到之前，无法做出判断。 望着他的背影远走，沉寂的现场终于掀起了前所未有的骚乱。 以华雪扬、莫问为首当代天才们被刺激到了，尽皆义愤填膺。 “被一个四转境的小爬虫比下去了，我等还有何颜面回到宗门。” 蒙浩气窍生烟，之前的交谈中，他是最看不起风绝羽的人，也是被打脸打的最狠的。 风绝羽的无视，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上蹿下跳。 人家还懒得搭理自己。 除此，陆震威和周仰也都收起了轻慢之心，在考虑如何用最快的速度通关四十五重。 莫问倍受打击，心情沉重。 到是华雪扬，似乎并不怎么放在心上：“诸位，此时言败还为之尚早，风绝羽眼下的确快我等一步，可初选比的是谁能在叩心神桥上走的更远，事情没到最后，怎能现在就认输？” 众人眼前一亮，蒙浩道：“华师兄言之有理啊，他的确在四十五重比我们先行一步，但最后谁能闯过更多的关卡，还未尝可知。” 萧怜闻声嗤笑：“风师弟能在此时后来居上，足以说明他的实力至少不在我等之下，到这个时候还自欺欺人，你们也不嫌丢人？” “萧怜，你说什么屁话？谁自欺欺人了？” “难道不是吗？” 虽说风绝羽已经后来居上，将所有人甩在身后，可萧怜并不是不服输的人。 从刚刚的交手她已经看出来，风绝羽的实力远不是境界高低可以衡量的。 做人，要知道认清现实。 而不是一遇到失败就找各种理由。 “哼，我虽不敢肯定他是否运气好，但他毕竟只有四转境界，我就不信他能撑到最后，说不定在下一关时，他就不行了。” 蒙浩道。 “叩心神桥一关比一关难，当年大长老也是险些止步于四十六关，风绝羽绝对过不去。” 莫问森然道，似乎给风绝羽盖棺定论。 “你又如何敢肯定？”一直没说话的范逊开口。 莫问目光冷然，萧怜和范逊怎么回事，为何总是帮着风绝羽说话？ 该不会他们有私交？ 莫问高深莫测：“我自然有我的道理。” 华雪扬眼中闪过一抹从容之色。 包括陆震威、周仰神色都没有太多变化，好像早有成算在胸一般。 说罢，四人直接开始炼心，与各自的炼心奴激战了起来。 除去他们，蒙浩和银发青年却是一脸茫然，不明白为什么四人如此自信。 不过联想到这四人的出身和以往的声威，他们自然有足够的资格去蔑视风绝羽。 蒙浩和银发青年也加入其中。 “这些个自视甚高的混蛋，还真是欠揍，我真想扇他们几巴掌。” 萧怜气得跺了下小脚。 范逊却不以为然：“他们自信，定然是知晓了那个有关叩心神桥的秘密，不奇怪。” 萧怜一怔道：“范兄也曾听说过那个秘密？” “当然，你也不听说过吗？” “我只是听了几耳朵，未能证实，这个秘密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过往岁月来，从不曾在门人弟子中流传，范兄是如何得知的？” 范逊懒洋洋地抻了个懒腰道：“机缘巧合罢了，是真是假我也不清楚，只要过了这一关就会知道，倘若那个秘密是真的，那华雪扬和莫问的确有翻盘的可能。” “如果是这样，四转境就真的不够看了，其实我还挺欣赏风师弟的，嘻嘻。” 范逊翻了个白眼：“咱们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我来这就是为了看看四十六关的样子，倘若如我心中所料，那就没白来，而且，真正的较量，将会在下一关开始。” “当年大长老止步于四十八关前，想必就是因为接下来的炼心并非真正的炼心，而是……” 萧怜话到一半及时收住，似乎触动了某种禁忌。 “此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走，去炼心。” 范逊将酒壶挂腰畔，迈步走向天心树。 …… 叩心神桥上，花路绚烂，风绝羽亦步亦趋，行走缓慢。 四十五重关没有什么值得复盘深究的，就是对心境和道业的考量和修补，这一点在道脉的影响下变得轻松无比。 然而根据天罡门过往岁月的记载，除去乘光祖师不算，仅有一人通关四十五重，并接连闯过了四十六、四十七两关。 按照萧怜的说法，接下来的两关对于大长老而言也是具有极高的难度。 可经过之前的经历判断，假设接下来的关卡若仍是针对心境和道业上的不足作文章，大长老未必会举步维艰啊？ 风绝羽一边走，一边思考。 起初他就感觉叩心神桥有些不对劲，但当时没多想，可随着一路走来，风绝羽愈发觉得心中的判断充满了蹊跷。 难道说，四十六重关有别的问题。 罢了，不多想，到了四十六重前就知道了。 心中思忖着，远远的，一株高大的天心树进入视野当中。 而当风绝羽看到这株天心树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一呆。 参天巨树、枝繁叶茂，与之前的树种并无二致。 唯一不同的是，此树与之前的天心树颜色不同，通体流淌着神金仙霞，如似铜浇铁铸的金树一般。 “这是……”半块铜板的异世无冕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