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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 第197节

    时舒被他弄得痒,有些想笑。

    “干嘛……”只是他嗓子哑了,说话也没什么劲。

    梁径就去吻他的嘴唇。

    然后,在他耳边轻声叫他名字:“时舒。”

    “嗯。”

    “好可爱。”

    时舒不知道说什么。但这三个字实在幼稚,又十分好笑,他一下就笑了起来。

    梁径声音更低,似乎也有些羞涩:“可爱到我都想许愿了。”

    “生日愿望、所有节日愿望。”梁径语气向往。

    时舒笑出声。

    十八岁的梁径,生日愿望会说父母身体健康、时舒快快乐乐。

    二十八岁的梁径,生日愿望是想看老婆摇尾巴。

    第157章

    也许是之前闹得太兴奋, 时舒好久都没睡着。

    身上还有酥酥麻麻的感觉,好像很细微的电流淌过全身,经过被梁径用力抓握的地方, 末梢神经跟着颤动, 脑子里冒出来的画面好几次让他耳朵发烫。

    脚趾绷得太久,脚腕也有些麻。感觉到的时候, 小腿下意识动了动, 梁径察觉,一下抬腿压住。

    时舒:“……”

    这个人的呼吸就在身后。

    雪夜静谧,很温暖的气息配合簌簌的落雪声。时舒挨着梁径,数着他的呼吸和落雪的频率,渐渐地,好像也有点困。

    可过了不知道多久, 哈欠打得眼泪都出来了, 脑子里也是一会深一会浅的, 就是睡不着。

    时舒想了想,觉得应该是时差没倒过来。

    这段时间在美国, 国内凌晨的时间恰恰是大洋彼岸的他最忙的时候。

    莱维工作室又大, 项目也比他多了几倍, 要从中间一个一个地挑选有价值的、感兴趣的接过来,耗费的精力几乎和phoenix创立那会相当。

    连着一周,下午的会议不仅密集, 就连打交道的人,也是一茬一茬地在眼前遛。有时候椅子还没坐热, 就要站起来跟着莱维认识新的设计师、工程师——脑神经的活跃程度完全来自工作本身, 咖啡都是次要的。

    一动不动躺了会。

    眼睛早就适应卧室里的暗。

    落地窗前的地毯上, 毛色鲜亮的狐狸尾巴黏黏糊糊、没精打采, 从里到外被人玩透了。地毯看着也要换。深深浅浅的湿液。还有脚趾在上面用力蜷缩留下的痕迹。

    后半程梁径把他抱起来,哄他站直,掌心贴着他的小腹,好像在施力帮他,过了会,还十分贴心地问爽得已经有些发晕的时舒是不是冷。明明他身上冒汗的体温快把时舒热死。

    嘴里说着正经的话,一个接一个的吻落在时舒脸侧、耳后,底下动作却像另一个人,又深又重。好久好久,双脚都踩不到地,眼前雾蒙蒙的。淅淅沥沥的当口,时舒实在受不了,闭眼低头,再睁开,就看到小腹凸显的形状。

    耳朵红得滴血,夜里瞧着显眼。

    梁径一瞬不瞬注视半晌,低头凑近,哑声:“想什么?”灼热呼吸喷洒在时舒耳廓,一下子更是烫得发亮。梁径低低笑,伸手轻轻揉了揉,感觉这只耳朵再热个几度,就可以上嘴咬一咬了。

    时舒不说话。装作睡着的样子背朝他就是不动。梁径揉了会,放下手环住时舒腰腹,闭上眼也不说话了。

    身后气息逐渐平缓。

    时舒转过身。

    梁径睡着后的眉眼神情和白日里区别很大。时舒看了许多年。

    他骨子里大概是一个很清高的人。有点自负的那种。

    傲气又矜持、冷漠又疏离。

    走神想着,冷不丁对上梁径忽然睁开的漆黑双眼。眼底笑意温柔,好像下秒就要将他柔软包裹、纳入怀中。

    时舒有些意外,对视几秒,还是装作要睡的样子,慢慢闭上眼睛。

    梁径好笑:“睡不着?”说着,他低头去亲时舒薄薄的眼皮。

    时舒点头,没说话。

    就在他以为梁径不会再说什么——或者至少会哄一哄自己睡的时候,耳边传来梁径有些低的声音。听着是有些兴奋的。

    “要不要试试兔子?”

    “兔子尾巴短,翘起来更可爱。”

    “老婆。”跃跃欲试的语气。

    时舒:“…………”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这人不睡觉,全在回味呢。

    时舒气得说不出话。和神情坦然、目光灼灼的梁径瞪了半晌,他一个翻身坐起,拿了自己的枕头就朝梁径砸去。

    “翘什么翘!”

    “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啊!”

    梁径拿下枕头给他摆回去,一边笑出声,然后,在时舒气鼓鼓准备继续训他的时候,一把将人摁倒。他也翻身坐起来,低头注视面红耳赤的时舒。因为被枕头砸了记,头发有些乱,只是眉眼全是笑意,神情蓦地显出几分少年时的俊朗阳光。

    梁径往下伸手去揉他的肚子,重复时舒的话:“我脑子里都是什么?”

    “你说呢?”

    “嗯?”

    时舒嫌痒,左歪右歪地笑着躲他。

    只是他本就没什么劲,几下交代在梁径手里。梁径撩起他睡衣下摆,低头去亲他柔软的肚子。气息热烫,一呼一吸,都有些重。时舒仰面笑个不停,加上根本躲闪不了,最后笑得快要岔气。

    梁径是有点上头了。小别胜新婚。他开始胡言乱语。

    “怎么这么软?嗯?”他揉着他肚子,自言自语:“谁家的宝宝肚皮这么软?嗯?”

    “哦。是我家的。”

    “让我亲一亲。”

    “亲一亲。宝宝。”

    时舒仰躺着,笑得声音都哑了。抬起就要踹的双腿被梁径抱在怀里,梁径对他柔软的肚子上瘾,亲来亲去。时舒觉得自己势必逃不过今晚,肯定是要笑死了。

    梁径发完疯,抬起头的时候,对上时舒笑得根本放不下的嘴角,才后知后觉有些不自然。

    他清了清嗓子。视线在时舒被亲得乱七八糟的雪白柔软的肚子和时舒笑得通红的脸颊、弯弯翘翘的水润眸子上来回。

    两个人对视半晌。

    时舒眼里的梁径,发丝凌乱。

    梁径眼里的时舒,也笑出了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岁月好像给予了这对少年爱人最大的慷慨,一丝一毫的杂质都未沾染,每分每秒都是无比纯粹的。

    梁径俯身亲吻时舒。

    第158章

    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二天下午一点多才醒。

    梁径一早去了公司。

    时舒那会毫无知觉,只记得被人捧着脸亲,还有梁径一身西装革履, 蹲着清理落地窗那块的模糊背影。

    头顶暖融融的。

    睁开眼就是小乖毛绒绒的下巴。

    它下巴搁时舒额上, 不声不响,也不知道是想让时舒醒还是不想让时舒醒。总之一副心满意足的神态。

    梁径知道他要睡, 窗帘拉得严实。这会房间还十分昏暗。

    不过时舒还是能在隐约透现的一缕明亮里看到两缕悬浮的雪白猫毛。

    伸手去捞小乖的时候, 小乖舔了舔时舒手指。

    猫抱怀里,闭上眼又是两三个哈欠。

    小乖脑壳紧挨着时舒颈窝,望着房间某个方向,十分安静的样子。

    它这些年陪伴在时舒和梁径身边,性格方面的成长和这对比起来,倒是肉眼可见的沉稳。

    去年夏天因为牙龈炎引发, 生了次大病, 把时舒吓得不轻, 抱着它蹲宠物医院门口哭。梁径赶到的时候,小乖顶着一脑袋眼泪鼻涕水, 见惯了的样子, 斜睨着因为担忧面容分外冷峻的梁径, 云淡风轻地喵了一声,催他过来抱人走。

    它那会瞧着很有长辈的架势。

    后来,梁径搂着时舒, 时舒搂着小乖,那场面的滑稽程度和时舒内心的悲伤程度, 不相上下。

    回去之后的几天, 小乖体重直线下降, 吃的越来越少, 睡觉时间也变长了许多。时舒难过到话都不想说了。隔一阵就要去摸摸它、探探它的鼻息。有时候小乖反应慢点、垂着头不作声,下秒,时舒表情铁定不对,语气立马哽咽,手上僵着,张嘴“梁径”、“梁径”地喊。

    那段时间,梁径情绪也忽上忽下的——碰上恰好去瞧梁老爷子,老爷子还以为自己要怎么了呢。

    终于有一次,烦死了的小乖直接朝时舒怼了一拳头——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时舒又惊又喜,觉得这是个好兆头。梁径哭笑不得。不过后面确实慢慢好起来了。

    今年年初做了个检查,十分健康,时舒回来就抱着小乖猛吸。小乖被吸得生无可恋,朝一旁的梁径喵着求救。梁径盯着他老婆陷入一片蓬松雪白的十指,根根纤长细瘦,指甲盖圆润泛粉,走神走得不知道哪里去了。小乖难以置信,只好挨吸,肚皮周围的毛都瘪了。

    不过它到底有了些年纪,记性方面不大好。时舒给它刷牙的时候,它总不耐烦,觉得自己刚刷过的样子,看着时舒好像在看一个脑子不清楚的傻子。一人一猫眼对眼,一个龇牙咧嘴,一个可怜巴巴。但这么多年的陪伴,小乖也十分宠爱时舒,十次里会有十一次乖乖张嘴——多出来的一次在小乖自己的记忆里。

    房间温暖。

    小乖感觉到时舒又要睡过去,便喵了一声。

    时舒歪头蹭了蹭小乖,轻声:“梁径给你好好刷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