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

    ◎梁亦华

    我和徐婉婷帮他们暖好场后就退下来把麦克风交给其他人，徐耀明趁我回到座位上时凑到我耳边小声问：「廖郁雯怎么会来啊？」

    「好像是今天才突然说有空能来的吧。」我说。

    「吓了我好大一跳，还好她没说什么。」他拍拍胸口松了口气的说。

    我觉得他的反应很夸张的斜睨他，「你们都分手那么久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嗯......难免还是会尷尬嘛！难道你遇到前女友的时候都不尷尬吗？」他撇了撇嘴说，而我胸口紧缩了一下，他见我说不出话便得意的抬起下巴。「看吧！」

    我叹了口气不打算反驳他，转头问徐婉婷：「我想去自助吧拿点东西吃，要不要帮你拿什么？」

    「这样啊，那你帮我拿杯美式咖啡好不好？」她笑着说。

    徐婉婷一说完徐耀明就大声喝斥：「喝你妈的咖啡，喝酒啦！」然后硬是把他买来的啤酒塞进徐婉婷手里。

    「你管我要喝什么！」徐婉婷没好气的说。

    「姊妹，我们今天说好不醉不归的唷！」袁佳伶晃了晃自己喝了一半的酒瓶说。

    「人家打算晚点再喝咩。」

    我笑了笑，起身绕过她后便走到外头的自助吧，打算也顺便帮朋友们也拿些吃的东西进去，以免待会他们喝开了会吵着要下酒菜。

    在我排队等着拿盘子时有个人点了我的肩膀，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发现是郭伟伶的朋友－蔡宜芳。

    「你有没有空跟我聊一下？」她扬起嘴角看似和善地问。

    我虽然不太情愿，但在她殷切的眼神下还是跟着她一起走到ktv大门口外面，在她把菸盒拿到我面前时我摇了摇头，她点了自己的菸后便收起菸盒看着我说：「跟你走在一起的是你女朋友吗？」

    「嗯，怎么了吗？」我点头说。

    「唉！我真搞不懂你，伟伶对你这么痴情，你干嘛不给她一个机会？」她一副我没救了似的看着我，「像她这么好的女人你找得到第二个吗？」

    我皱了眉头感到莫名其妙的问：「是她要你来跟我说这些话的吗？」

    「你别误会，我只是纯粹替自己的朋友打抱不平罢了。」她一边耸肩一边哼笑着说，「我也很意外你的眼光会变得这么低。」

    我耐住性子和胸口的火气，试图保持温和的说：「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些废话的话那就不必了。」

    「拜託！我说的是实话，刚才所有人都看见你女朋友是多么没气质的在走廊大骂，要是伟伶才不可能这样，像个泼妇似的。」她豪不客气地吐出一堆酸言酸语，从以前和郭伟伶交往时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她这个朋友，总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说话也总是带着刺。

    「你讲话客气点。」我慎重地警告她，也渐渐地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我说错什么了吗？还有她身边那些人全都一个样，我拜託你睁开眼睛看清楚，别交这种没素质的朋友好不好！」她根本不把我的警告放在眼里，把我的朋友们批评得一文不值。

    「你又对我们了解多少？就算他们真的粗鲁又如何？比起你们，我更寧愿和他们做朋友，起码他们都是真性情的傢伙，不像你自视甚高，背地里又爱说人坏话。」我听不下去的厉声反驳，

    「ok！算我不对，我就不说你那些朋友了。」她半举双手挺敷衍地带过，弹了弹菸灰后又说：「但我还是劝你再考虑一下伟伶，那女的哪里好了啊？」她说完还一脸无法理解的模样。

    我忍无可忍的说：「你到底说够了没有？你开口闭口都在攻击我身边的人，我真的不懂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脸说我女朋友不好，你说郭伟伶痴情？那她当年背着我跟其他男人上床的时候你怎么不跳出来说她痴情？」她闭上嘴不说话，我鼻哼一声觉得可笑，「如果不是你这么自以为是我也不想旧事重提，但事实就是如此。」

    只是事到如今她还想强词夺理，「那又怎样？伟伶不过是一时迷惘才会那样，你原谅她不就得了？你们男人劈腿就可以理所当然，女人就不行？你敢保证那女的以后不会背叛你？」

    「别说得好像劈腿是情有可原，都什么年纪的人了，你明明也清楚那都只是藉口！」

    「梁亦华，她等了你三年啊！你就这么无情？」

    「我和她之间该说的都说了，如果她还有什么不满就让她当面跟我说清楚，不是由你这个外人在这里说三道四。」我也直截了当的回，并且在离去前坚定地看着她说：「还有，我就是喜欢那样真性情的女人，粗鲁又怎样？她越粗鲁我越喜欢！」

    踩着气愤沉重的步伐回头走进ktv，回想起刚刚说的话我的脸开始热烫起来，居然到现在才感到有那么点羞耻。

    让我惊讶的是我一踏进大厅就看见徐婉婷，她抿着唇缓缓朝我走来。

    「你怎么在这里？」我疑惑地问。

    「因为你一直没有回来我就跑出来找你了。」接着有些愧疚的对我说：「对不起啊，让你受委屈了。」

    「你道什么歉啊？」我觉得她很傻的搂过她的肩，在走回包厢的路上自责的说：「我才是不应该让你听到这些不堪入耳的话。」

    她摇摇头表示不介意，接着微微笑着说：「没关係啦，我也知道我这样的个性很多人会不喜欢，习惯就好。」

    「不要太在意她说的话，好吗？」我柔声说，叹了口气的告诉她：「我也很不想在背后说人坏话，可是郭伟伶有几个朋友我真的不太喜欢，尤其是刚刚那位，在我跟郭伟伶交往的时候她就很看不起我了。」

    「感觉得出来她是很尖锐的女生。」

    「岂止尖锐，她那样的个性连我这个没什么脾气的人都受不了。」

    她停下脚步，带着笑容用温暖的手掌贴着我的脸庞说：「既然你都说了不要在意，那我们就忘了她说的话吧！」

    「嗯。」我笑着点点头。

    「不喝咖啡了，我们进去喝个爽！」她牵起我的手，一边兴致高昂地说着，一边推开了包厢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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