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梁亦华

    「真不知道你这女人说的话有几分能信？」我瞇起双眼，仔细想从她脸上找出她心虚的痕跡。

    「我对你一直都是真心的，从不唬烂。」

    「你又开始唬烂了。」真亏她能一脸正经的胡说八道。

    「吼，你真的是－」她突然满脸不爽激动起来的想说些什么，到了一半却又全部吞了回去。

    「我怎样？」胃口被钓鉤勾了一下，我前倾一些好奇的问。

    她深呼吸过后一脸无法理解的问：「你这样的人到底要怎么交到女朋友？」

    「这跟你刚才想说的话有关係吗？」

    「你回答我就对了！」

    我抿了抿唇，回想了一下前三段感情是怎么发生的。

    其实我也很好奇我这样的打工狂在学生时代怎么会有女生喜欢，不过向我表明过好感的女生没有到特别多，但和我其他的男性朋友比起来的确是多了一点点。

    「我也不知道，我三段感情都是女生跟我告白的。」我想不透，以前应该问问那些女声为什么喜欢我的，可我几乎满脑子都想着打工，根本没料到有一天自己会好奇起来。

    「天啊！她们怎么做到的？」她睁大了双眼问。

    「蛤？」她的反应让我满头问号。

    「没事。」她撇过头若无其事的拿起水杯轻啜一口，这态度转变得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很快地她又问：「那你现在没有女朋友吗？」

    我摇头，想也没想的就说：「我已经空窗三年了。」

    她遮住嘴巴倒吸好大一口气，视线往我下半身扫了一下，「这么久！？小兄弟还好吗？」

    这女人.....就不能有一刻正常一点吗？

    眼角附近的肌肉抽动起来，我咬着牙努力平下心的回：「这是你该担心的问题吗？」

    她噘了噘嘴，「我做为一个朋友当然要替你担心一下。」

    「放心吧，不用你的关心我也能过得很好。」虽然很想捏烂她的嘴，但还是算了吧.....

    走出餐馆，徐婉婷又问要不要去哪里晃一下，我环顾四周，视线在斜对面新开的茶馆停了下来。

    徐婉婷看我盯着那间茶馆就问：「这么快就要接着喝下午茶？」

    「喝茶对身体最好了，走吧。」撂下这句话后我便直直地往茶馆走去。

    在我心里，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种香气赢得过茶香，爱茶成痴的我已经到了一天不喝就全身不舒服的地步，这点和我爸爸一样，所以我们家的柜子不放酒，放满满的茶叶在里头。

    我们找了靠窗的位子坐下，在等店员上茶时她问：「你很爱喝茶？」

    「只要有茶，我什么都可以。」

    「卖身也可以？」

    「徐婉婷。」我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让我更不爽的是这傢伙竟然是用认真的神情在问这种胡闹的问题。

    「人家开开玩笑嘛，别这么认真。」她充满大婶味的挥了挥手说。

    这时茶上了，徐婉婷拿过她的那杯乌龙茶喝了一小口后露出兴奋的模样说道：「对了，两个礼拜后有个和高中同学的聚会，我们要去唱歌，你也来吧！」

    「你们还有联络？」这消息让我惊讶了一下，我还以为大家早就各过各的了。

    「其实也是徐耀明前几年才把大家又找回来的，不过很多人都换了电话，凑一凑也才十几个人而已，固定会出来跟我们聚会的又更少。」

    「的确是徐耀明会做的事。」我笑了笑。

    「徐耀明跟我说联络不到你的时候我好惊讶，你们不是好兄弟吗？毕业后就完全没有交集了？」

    高中时我和徐耀明的感情看起来是满好的，但我从来都不觉得我们会一辈子好下去，徐耀明是个和谁都能处得很好的男生，我不过是他朋友群里和他默契最好的一个，私底下也很少单独约出去，比较多都是好几个人一起出去打球。

    「我们没有好到那种地步，而且我听说他大学去了南部，会渐行渐远也是难以避免的吧？」

    「说的也是。」

    我们聊了很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和徐婉婷有这么多话能聊，而且是毫无顾忌的，儘管她十句话里常常有八句话儿童不宜，不去管那么多的话其实还满有趣的。

    下午四点多，我载她回到她家，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我才突然发现，今天的话题几乎都围绕在我身上，我对她几乎没什么了解。

    而我竟因此感到可惜。

    像是....白白浪费了这几个小时一样。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大概是，难得又和以前的朋友相遇，可话题却总是在聊些芝麻小事，没有好好花时间了解对方这几年的生活。

    这样的感觉。

    「哥，你要出去约会啊？」梁欣纯站在我房门边探头进来，见我正在挑选衣服便问。

    「我要跟高中同学去唱歌。」放下了牛仔外套，我从衣柜里拿了另一件丈青色衬衫在上半身对比了一下，「小妹，哪件比较好？」

    「你怎么不随便穿穿就好？」她走了进来，翻了翻我丢在床上的几件候选衣服说。

    「毕竟这么久没见了，太随便也不太好。」

    「也是。」她点点头，接着拉了一条黑色裤子出来，又从我衣柜底下的抽屉抽了一条皮带出来，塞进我手里。「加上你手上这件衬衫，就这样！」

    「好，听你的。」

    我把车停在徐婉婷家没多久便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她见到我时惊讶的退了一步，我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这女人又在玩什么把戏？

    「天啊，乍看之下还以为是哪个韩国帅哥欧巴在我家门口。」她边说边走过来，然后搭着我的肩一脚跨上了后座。「好失望喔。」

    「徐婉婷，我没聋。」

    「就是故意讲给你听的！」她哼一声，把手提包递给我让我放在前座，接着又操着可惜的语气说：「如果是栋旭欧巴来接我，那该有多好？」

    「栋旭欧巴是谁？」这我还真不知道。

    「这你也不知道！你火星来的吗！？」她竟然张口大骂，我被喷得一脸莫名奇妙，有需要气到这种地步吗？

    我当然不会乖乖吞下这口气，发动机车以后我立刻猛催了一下油门，后座马上就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啊！！」徐婉婷吓得抱紧了我的腰，见我又放掉了油门后她空出一隻手猛往我背上打，「你干嘛！！很恐怖耶！」

    「很恐怖的话那你留在这里等你的欧巴来接你吧！」我笑着说。

    「梁亦华！你吃这什么幼稚的醋啊，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她又哼了一声，接着又像是怕我报復一样，马上把双手环上我的腰，紧紧抓着。

    很想反驳吃醋的说词，但我们两个已经迟到了，我只好打消念头，先赶紧往聚会的地方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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