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三章 决战倒计时【9】

    海加尔圣山上的气氛陷入了冰点。

    四位远道而来的魔海使节抵达圣山之后，一直表现的中规中矩，所以老刘或是其他爱琴高手在接待他们时，态度也是同样的和善宽蔼。

    虽然双方的善意绝非本意，但今天这个日子和场合相当特殊，无论主宾都必须做到庄重、自律和友好——说白了，这就是做给天下人看的一出大戏，不能自我践踏本地域的文明高度，自个给自个打脸。

    可是……当老刘突然收到一份作战实验室加急送来的高空侦察拓图，而四位魔海使节与此同时也接听了一个骨联之后，风云开始突变。

    多瑙荒原上出大事了！

    高空侦察拓图上，巨蟒般蜿蜒静卧在南部沿岸的四百万魔族大军，如同决堤的浪潮，黑压压地冲向了北岸！

    魔族军队没有渡河，事实上他们没有找到合适的渡口之前，根本不可能有办法乘坐舟楫横渡过汹涌湍急的桑干河水！

    他们是扛着云梯，像攻克堑壕一样翻越了桑干河。

    一幕幕若隐若现的蛋形天幕障壁犹如怒撑的大伞，战斧般地辟开了奔涌的雪水，让铺满粗糙砂石和活蹦乱跳的鱼虾的河床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自上游滚滚而下的汹涌雪水在荒原上四处泛滥，却怎么也奈何不了元素障壁内的魔族军队分毫！

    好在南部荒原中心没有比蒙定居点，否则就算是中型城镇的夯土围墙，也会在野马群般乱窜的洪峰面前化为碎片——只可怜了那些在荒原南部混饭吃的强盗部落！

    明眼人几乎一眼就能辨认出来，魔族军队之所以能用这种方式越过桑干河，将南部荒原大面积搞成水乡沼泽，是因为他们借助了魔界三大海族之一靼菲叙族海胆人发明的无水结界法阵！

    爱琴种族不一定帮爱琴种族，而魔界种族却还是心向魔界种族！

    一眨眼，爱琴大陆需要面对的对手，又增加了魔界三大海族！

    看清高空侦察拓图上面的画帧之后，爱琴各大国度派来观礼介丘的亲王级大使至少晕倒了一半，所有比蒙更是像被雷劈过的蛤蟆，完全惊呆。

    “李察，这下你的麻烦大了。”隆美尔是少数还能保持镇定的人，他悄声提醒老刘：“赶紧回去指挥撤退事宜吧，现在就走！再晚我怕时间不够用，你现在要搬走的可是两座城市的比蒙……”

    “难怪这次介丘典礼没看到那些魔界海族派人来……”就连事不关己的唐藏五殿下也着实替老刘捏了把冷汗：“这……我靠……这这这该怎么办呢……”

    “看你们一个个，魔族军队渡过桑干河是好事啊！”神曲萨满轻描淡写的话又把大家的魂魄给勾了回来：“我们比蒙军队等他们可等够久了！”

    “李察……”萨尔国王的脸色白的像个顽童堆砌的雪人，语气中的颤音连歌剧演员也要甘拜下风，陛下以为神曲萨满只是故作镇定，用宽心话来安慰大家。

    “陛下放心，一切有我！”

    “冕下，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去阻止……”爱琴高手们忙不迭地问道。

    “接下来？接下来我们继续介丘啊！你们或许不知道，为了这次介丘盛典的冷餐会，我的管家贾巴尔先生特地从丝绸大陆进口了很多香雪稻，还搜罗了相当多的异域特产！”刘震撼嘿嘿笑道：“大家接下来可以慢慢品尝。”

    群体情绪虽然被刘震撼的超镇定手腕牢牢压制住了，但一直以来缩着尾巴做人的四位魔海特使却在接完骨联之后跳了出来。

    第一个出头鸟是银瞳使节伊斯特伍德，他将双手毕恭毕敬地放在裆部，先是很矜持地朝老刘点点头，然后原地转了个圈，非常礼貌地对各个方向的爱琴高手一一弯腰致敬：“应仁慈而慷慨的李察冕下邀请，我们四位魔海联盟的使节不远万里、风餐露宿赶来；就冲这份重金足赤的诚意，诸位爱琴达人是不是也该在介丘典礼即将完成之际，让我们这些魔海后进们好好开开眼呢？”

    “虽说我们四个都是年青后辈，还不配向诸位强者提出切磋要求，但请指点一二总没什么问题吧？”伊斯特伍德笑眯眯地看住了老刘。

    “自从“南十字星神域之战”过后，爱琴高手的威名已经蜚声远播各大位面世界，不过不知道……”另外一个银瞳使节阿什利杨也跟着站了出来，一脸没心没肺的诡笑：“……盛名之下，是否真的无有虚士？”

    “各大位面多是目光短浅之辈，因为一个特例而抬举起一个地域的先例也不是没有。”塞壬女使者红音更是娇笑连连：“他们何尝明白造血机制的重要性，又哪里知道一枝独秀和万紫千红的巨大区别！”

    光是以上这些话倒也罢了，以老刘为首的具有黑社会性质的爱琴团伙断不至于为了几句狗嘴里吐不出来的象牙而大动肝火。这种激将计全是他们这帮大小滑头玩剩下的，几个敌对阵营的小瘪三如果想靠这种小把戏就激怒爱琴势力，手段和方式也未免太粗糙了一些。

    但事与愿违的是，从最后一位海族特使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让老刘和所有爱琴高手不由自主地勃然变色，杀机顿起。

    “虽说四野流言、风闻议事不可尽信，但我此次前来观礼介丘，至少也亲眼证实了一个确凿无误的传闻……”海族的第四位特使、西雅海国的美萝乐公主接过了塞壬女使节的话茬，当着无数人的面，伸出玉指对准了站在老刘肩膀上的果果，轻启檀唇：“……李察冕下果然是个“皮丘控”！”

    一阵窒息般的沉默！

    没人敢笑或者笑的出来，就连另外三位魔海使节，脸上的笑意也是那么的牵强无声。

    刘震撼原本挂在脸上的贵族式微笑顷刻间消失，春风般和煦的眼神立刻变成了刚刚出炉的烙铁，飙射着毒辣辣的熔炽。

    美萝乐公主话一出口其实就后悔了。

    不用扭头，明珠公主也能感觉到身边的三个战友现在同样心寒胆颤，无论他们的灵魂还是身体……没来海加尔之前，四大魔海特使没有一个认为自己会临场怯阵。

    他们四人不是血脉高贵的天潢贵胄就是杀人如麻的豪勇猛士，没有强烈的自尊、无上的民族荣誉感和一去不复返的必死觉悟，也不敢前来海加尔赴会。

    美萝乐以前听说过很多关于爱琴圣霄的传闻，综合起来不外乎是这个比蒙威猛无双，有着令人不可逼视的强大气势；但是刚刚亲眼瞻仰到本尊之后，明珠公主觉得这个比蒙萨满也不过如此。

    作为上位者，明珠公主很明白所谓的“强大气势”其实就是花花轿子人抬人，所以哪怕李察.震撼.刘身边众星拱月的高手阵容再夸张，她和伙伴们至多也就是感到了一丝不安和紧张——这绝不是怯懦也无关勇气，而是红尘中人对站在世界巅峰的强大存在发自本能的敬畏。

    美人鱼公主没料到，刚刚看起来还那么彬彬有礼的一个人，片刻之后光靠眼神就能让她——一个西雅海国见惯风浪的皇室公主，立刻陷入无法自拔的恐惧深渊！

    那双银十字星闪烁的眸子就像是冬日的骄阳，前一刻送来的还是温暖，后一刻迎上去却是无法睁眼的刺目光芒！

    这个变化太巨大了！巨大到没有一个人能适应！

    当面讽刺圣霄**师“皮丘控”并不是美萝乐公主的心血来潮之举，而是一次有预谋有准备的挤兑策略。

    在踏上水井传送阵即将前往海加尔之前，海族参谋本部的首席幕僚长，西雅海国的第一皇室智囊儒尼尼奥大师曾经特地关照过四位特使：“只要你们每人按我所设计的台词说上一句，那位圣霄**师在介丘仪式上就绝对不会回绝你们的挑战！记住，你们的任务就是算准时间再下手，一个字，拖！一定要拖乱他们的节奏，让他们在脸面上丢人，战略上失利！”

    “明珠公主殿下，您的容貌最美，所以最重要的那句台词就交给您了。”老谋深算的海蛇幕僚长当时就是这么说的：“只有从您的嘴里说出来，那句台词才显得出份量！”

    身为西雅海国唯一赶赴海加尔山的全权大使，美萝乐公主实在没有理由不按照幕僚长的吩咐去做，她知道海族和魔族肯定还有其他自己不知道的后续计划正着手进行，但身为棋子就该有棋子的觉悟，无法了解的高层内幕，她不会也没有途径去试图了解。

    爱琴圣霄一开始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举止，无疑也加剧了明珠公主与伙伴们一唱一和的自信；直到此刻，公主殿下才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害怕这位爱琴圣霄。

    差距就是差距，如同自然界的食肉动物，狼行天下吃的是肉，狗行天下吃的却是屎，这一点，不放到一起比较是看不出谁是珍珠谁是鱼目的。

    “艾薇儿，你在哪……”美萝乐惊惶地在人群中想要寻找到自己表妹的身影，可惜的是，今天艾薇儿和菲高根本就没来这。

    刘震撼凝视着几个青葱般水嫩的魔海使节整整半天没说话。

    四位刚刚还很镇定自若的魔海使节渐渐避开了他的目光，不一会功夫全都开始汗如浆出，纸主阿什利杨和塞壬红音还稍微好一些，冰主伊斯特伍德和美萝乐已经无法抑制身体的战栗，他们的手指如同中风一样剧烈打着颤，清脆的牙关叩响让人简直忍不住要怀疑他俩的喉咙里是不是隐藏着一只勤劳的啄木鸟。

    “四个小爬虫，你们是不是没准备活着回去？”不管暗地里和老刘存在多少芥蒂，但是当着龙城城主的面公然调戏一位龙领领主，性烈如火的阿加西肯定第一个要站出来：“不必挑拨生事，你们不是想见识我们爱琴的实力吗？我挑四头年青巨龙和你们一对一单挑！”

    “爱琴大陆原来还是要靠巨龙撑腰啊……”银瞳使节伊斯特伍德很勉强地“哈哈大笑”或者“哈哈大哭”，反正他的声音怪的很。

    “你……”阿加西城主差一点破口大骂，但是看看对方的年纪他还是忍住了，派遣一头巨龙去和这样的小瘪三打确实有以大欺小之嫌。

    “冷静！”隆美尔在老刘身后低声说道：“可以肯定了，魔族和海族今天没准备做缩头模特！他们的计划是连环性质的，第一步是魔族横渡桑干河，第二步就是这四个魔族使节先礼后兵，我虽然猜不出来他们下一步想干嘛，但我们现在不接下对方的挑战似乎是不可能了，既然要打，干脆就速战速决，快点解决这几个小瘪三！”

    刘震撼依然不动声色，别人看着都替他急得慌，毕竟桑干河天险一去，比蒙王国说破大天也别想逃过灭顶之灾了。

    “不知道哪位爱琴高手不吝赐教……我……我今年才一百九十岁……”银瞳武士伊斯特伍德带着粗重的呼吸，趔趄着脚步挺身而出公开邀战，他的胆怯已经再也遮掩不住了，这不是怕死，而是被吓破胆了，毕竟藐视死亡和藐视权威不可一并而论。

    刘震撼对熊猫武士古德约翰逊打了个响指，指住了银瞳武士伊斯特伍德一字一顿地说道：“三十秒，古德，我只给你三十秒。”

    一身黑熊皮战袍的古德粗声夯气地应了一句，肥硕的身躯一个敏捷俐落的腾空翻，轻盈无比地越过了人群的头顶，稳稳落地。

    这位彼尔武士的出现让伊斯特伍德松了好大一口气，对方的身体没有元素波动，一看就知道是位靠身体吃饭的蛮力武士，脸上还挂着两个酱紫色的黑眼圈，似乎夜生活过多导致了睡眠不足，身手虽然不错，但是大多数战斗，身手可替代不了奥术的作用。

    “爱琴土著们果然还是很要面子的种族，自己在魔界不算闻名遐迩的豪强，他们就同样派出一位籍籍无名的战士与自己对阵……”伊斯特伍德的紧张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甚至暗暗有点庆幸自己好在还没闯出多大的字号。

    “我是翡冷翠斯图卡航空联队第一特编重型火力组的组长古德，魔族使节，报上你的名字。”古德抬脚踢开了脚畔边亦步亦趋着的一只壳甲生满棘刺，倒拖数条骨链尾槌的金色海绵七尾龟，从背后的皮囊里抽出了一门六根管状的巨大武器。

    “我是银瞳冰主伊斯特伍德，荷里活大陆的皇家武士，用你们爱琴的话来说，我就是冰系神恩眷顾者或者绝对控冰者！”银瞳武士伊斯特伍德彻底放心了，对方看来只是一位奥兽骑士，毕竟在魔族和海族的情报里，还从没提到过翡冷翠有位名叫古德的潘塔武士属于骁勇强横的极道高手。

    “冰系神恩眷顾者？冕下……”不少人类武士急眼了，今天爱琴十大剑圣来了九个，全被神曲萨满恩赐“万年玉钟乳”打通了手脉，面对一位实力强大的绝对控冰者，何不让能够释放六指剑芒的他们出阵相迎，翡冷翠幻兽骑士再能挨打，也绝对架不住一位魔武双修外加绝对控冰者的银瞳——某种意义上来说，神恩眷顾者比魔法师还要更加可怕！

    “古德，还有二十秒！”刘震撼不为所动：“一个个都别吵吵了，今天我们这哪一个不是成名人物？让你们去欺负这些海族和魔族的小孩，我岂不是要被天下英雄笑掉大牙！”

    海绵七尾龟幻化成了流淌的金属液，霎那之间就将古德魁梧的身躯紧紧包裹，四对金灿灿的巨大羽翼从两侧横开，如同剖浪的鲨鱼旗鳍；两个山丘巨人捧着一条奥骨斯都弹链帮熊猫武士上膛之后，立刻错身闪开，嘟起嘴唇准备开始配音。

    算上从魔界三大海族那里搞到的五千根奥骨和战场上缴获的三千根奥骨，夏宫卫队现在共有八千根奥古斯都法杖，如此之多的奥骨法杖，全给老刘一个人用显然太浪费了，连射火力点的交叉分布有多重要，老刘不会不知道，所以现在斯图卡航空联队额外配置了一个重火力组，由五位熊猫武士担任空中火力的压制和支援，黄浦一期出身古德自然当仁不让地成为了第一火力手，由老板细心传授了射击技巧。

    伊斯特伍德缓缓抽出了水晶佩剑，他身边的空气迅速变成了淡淡的乳白色，一层厚厚的霜花顺着银色甲胄急速蔓延至全身。

    不是这位老兄眼拙，不知道抢先出手攻击，而是他根本没看出来古德手里端着的武器是有着１２00发／分钟的超恐怖射速，采用一根根奥古斯都法杖做弹药的奥骨迷你炮！

    通过前期实战的检验，老刘一直觉得翡冷翠的奥骨机炮制造工艺和设计思路都太过简单，为了防止被魔族偷学去，他特地吩咐兵工厂将魔法金属弹链打造成了半封闭结构——其实他是多虑了，没有经过热兵器战争的熏陶，整个爱琴大陆恐怕也只有他一个人才懂得连射火力的重要性，至于其他人，绝对不舍得如此糟蹋和浪费无比珍贵的魔法火力。｛ＰＳ：主要是没人知道在远程射击时，可以利用长短间杂的射击技巧控制弹着点分布，这在爱琴毫无疑问是一门全新的战争学科。｝水手古德和伊斯特伍德的交手时间没超过十五秒就宣告结束，极其罕见的冰系神恩眷顾者毫无悬念地在近距离被一波连射魔法火力撕成了碎片，他用空气凝结出的冰墙在高达２发／秒的魔法抵近火力面前，和一张草纸半点区别也没有。

    在横飞四溅的冰渣中，两位山丘之王的“哒哒哒…哒哒哒……”现场配音戛然而止，古德吹尽了还在飞速旋转的六支转管口袅袅飘散的硝烟。

    剩下的三位魔海特使面如土色，嘴巴就像一条濒死的鲤鱼般撑开，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世界上会有一种神器能以如此汹涌的速度激射法术，这已经超过了任何一种元素序列器的激活法术的速度，这样的速度甚至在神话中都不应该出现！

    “很好，没有超过我给你定的时限。”刘震撼和古德对击了一掌，对剩下三位魔海使节歪了歪脖子：“快快快，下一个轮到谁了？”

    “我们……我们不屑用车轮战！”塞壬女法师红音嗫嚅道：“换人！”

    “没问题，你们是晚辈，欺负你们我成什么了？”老刘很宽容地笑了笑，示意古德闪开：“海伦，你出来陪他们玩玩吧，我给你六十秒时间。”

    小狐狸俏生生地应了一声，在两位彪人武士的簇拥下款步而出。

    “我的名字三位使者一定没听说过吧？”海伦对三位魔海特使裣衽一礼，笑的比太妃糖还甜：“我在翡冷翠可一直不属于战斗型的祭祀喔！”

    阿什利杨、红音和美萝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复杂。

    “没错，这个祭祀是李察的妻子，战绩很一般。”红音小声对美萝乐公主说道。

    按照海蛇幕僚长排出的次序，这一仗应该轮到美萝乐公主出马。

    公主殿下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地自我鼓励了一下自己，还没等她硬着头皮迈出步伐，比蒙王国剑桥大祭师亮出的魔宠就将她彻底冻结在了原地。

    六道光环一一暴闪而过，瘦的已经皮包骨头，刚刚强制戒完毒瘾的耐温尔因克第一个出现。

    它在弯腰捡起彪人武士从七度金戒指里释放出的超巨型双刃战斧时，带起的一股劲风差点吹翻三位眼球呆滞的魔海使节。

    由于清减了许多，血河大统领看上去比以前要更加高大挺拔许多，但它的瘦必须相对而论，基于普通人的眼光来判断，这货的体格恐怕不比一棵千年参天古树更纤细。

    因为在南十字星森林曾挨过“萨弗拉斯权杖”一记攻击，如今的血河大统领已经成为了实实在在的永恒魔阻体质，不复往昔的杰出魔法能力，但耐温尔因克毕竟是耐温尔因克，浑身交错纵横伤疤的它，强大无伦的物理力量和战斗技巧仍然无人敢于小觑。

    一株用来给海伦打坐都足够的“烈火大王睡莲”几乎与耐温尔因克同时出现，这种通体被火蛇烈焰紧紧缠绕，藕节粗壮，叶片肥硕，花蓓巨大的魔法植物是地底熔岩河流中的特产，具备特殊的火焰吸收能力，芭斗大小的莲蓬能够连续喷射喷泉般壮观的“地焰炎浆”，集高温灼烧和化石凝固为一体，属于当之无愧的战场收割机。

    一只冲霄而起，身躯比狮鹫还要硕壮，钩爪可以挠开岩石的海东青鹰王是海伦的野宠，这只猛禽源自于杜宾王国宫廷驯兽大师友情贡献，经战歌增幅后，这头名叫阿拉贡的大鸟，体型可以拓宽到二十四米左右，翼展更是高达百米，飞翔在海加尔山的上空中，活像是一片移动的乌云，一声声清唳让山谷都在隆隆回响。

    更重要的是，野宠阿拉贡不但会吹气球一样体型暴涨六倍，体表还附带着十五种战歌光环：

    “米纱体格之歌”，这是耐久光环！

    “天灾骨钟交响曲”，这是抗毒光环！

    “提涅寇斯之苏醒”，这是力量增幅光环！

    “山岭呓语之歌”，这是石肤光环！

    “山林女神的宽恕”，这是敏捷光环！

    “翡冷翠之歌”，这是荆棘护甲光环！

    “灵魂锁链之歌”，这是四联生命光环！

    “洛丹伦守护者”，这是闪电护盾！

    “杜瑟尔的鹰眼野望”，这是专注视野光环！

    “阿里娜驱散之歌”，这是魔法驱散光环！

    “曙光圣杯的闪耀”，这是护盾防御加固光环！

    “柏兰图鲁之咆哮”，这是重击致晕光环！

    “献祭 狂化 清醒之光”的黄金战歌组合自然也是免不了的！

    用人类的话来说，比蒙的野宠其实是让爱琴大陆又多了一种堪与幻兽、魔兽并肩抗衡的元素猛兽——“歌兽”！

    除此之外，海伦还有一头“红十字法香水豚”的深渊界超阶弑宠和一只“水纹龙龟”的水晶幻兽语宠。

    “红十字法香水豚”不但有着迷人的香水味，而且还是兵凶战危之地最棒的医疗魔兽，水波治疗系的顶级大拿！而体型庞大无比的“水晶幻兽龙龟”变身肉搏也好，给耐温尔因克当幻兽盔甲也好，似乎都是十全十美的选择。

    “请注意，我还有一只来自深渊界的“水晶六首王蛇”隐宠，它的水晶猩红毒针能将任何一系的元素力量改造成水晶系魔力，如果它发动攻击，事先没有提防是很难招架的，所以你们最好先把护盾准备充裕。”海伦似乎不知道别人都快被吓死了，还不忘拍拍手，让处于隐身状态的六首眼镜王蛇从空气中稍微显露了一下朦胧巨大的身形，给三位魔海使节扎扎实实开了开眼。

    美萝乐公主绝望了，这六大魔宠 祭祀的战斗组合，收拾她哪里要六十秒？

    就算她吃了“海人参”，拥有“填海钻石”，她也一样没把握抗住十秒！

    “海伦岚下可是成名已久的英雄人物，怎么和我们这些晚辈也较起了真？”塞壬女法师红音脑子转的最快，虽说有点不太好意思，但她还是硬着头皮挤兑起了老刘和小狐狸：“难道比蒙王国赫赫有名的剑桥大祭师不懂利让一下后进么……”

    “你知道海伦岚下今年才多大？”老刘晕死了：“她的年纪肯定比你们更小！”

    “要不你们一起并肩上吧！”海伦拎起了“姜之忍耐夔鼓”的白骨鼓槌轻轻点了点鼓面，咸水夔牛的心脏在鼓腔内立刻开始碰碰直跳。

    “这哪行啊！成名人物就是成名人物，我们要求换人！”海族和魔族派遣小字辈来海加尔捣乱可算派对了人，至少塞壬女使者红音胡搅蛮缠不要脸皮的坍台话，打死翡冷翠的人也说不出来。

    “老板，要不还是我来吧。”贝克汉姆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拔下了手上的白手套，接过了秘书蕾贝卡递过的榴莲状魔法杖。

    “不行！“圆月弯刀”怎么也来欺负新人！”没等老刘答应，塞壬法师红音就抢先尖叫了起来。

    “那好吧，我也派一个新人和你们过过招。”刘震撼眯缝着眼在人丛里挑了挑，最后对小崔挑了挑下巴。

    就在此时，又有一张高空侦察拓图被作战实验室的参谋们送到了海加尔山。

    萨尔国王一把抢过拓图，看完之后焦急地塞到了老刘鼻尖下面。

    高空侦察拓图上，魔族第二集团军开始向翡冷翠和采玉城运动了，他们的前锋距离两地都在三十里红色警戒范围内，相信今天向晚时分就能发动攻城，如果是先以骑兵上来试探火力的话，时间还会大大提前。

    不消分说，人类权贵们也纷纷联系起了忘忧谷防线的驻防指挥官。

    “西多夫元帅刚刚仔细观察了防线，阿尔卑斯湿地的海族主力没有出现大规模调兵的动静。”圣弗朗西斯科帝国的张伯伦亲王捂住了骨联，给老刘通报了最新情况。

    “看样子海族和魔族存的是各个击破的心思，相信魔族军队针对翡冷翠和采玉城发动攻击时，忘忧谷防线也必会遭到海族的同步攻击——他们靠的近，准备时间大可放缓一些。”隆美尔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用力地砸了砸嘴：“魔族主力能这么快就渡过桑干河，魔界海族介入大陆局势，这个变数太大了！李察，看来你要好好核计一下下一步的军事计划了！”

    “对对对！美帅说的没错！”人类都快急死了，他们也知道现在爱琴少不了比蒙。

    “急什么？饭要一口一口吃，人要一个一个揍。”刘震撼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膀，转过身对黑暗游侠崔斯特歪了歪脑袋：“小崔，听好了，我只给你一百秒时间。”

    （未完待续）静官的兽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