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极大的落差

    虽说如今的时间并不是多么的充裕，但是对于补给并不没有到达匮乏地步的玉瓶州来讲，哪怕是因此浪费时间，其实也完全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并不是说因此就可能丧失了机会，恰巧也可以趁着这个时候，在各个方面多加准备一些，算扩大原本自身的优势，谁不至于能够积累到多么大的好处，但是有总比没有好。

    在这个方面上其实玉瓶州其实看的更开一点，虽说这些日子青州那边并不是没有派来探子打探，但是驻扎在风云城的守军基本上都没有把这些人当做一回事，有绝大多数的那一部分还是因为没有发现，剩下的那一小撮则是因为人数太少了，没有必要那么大费周章的在这上边做什么安排。

    可是这些人马对于青州那边来讲已经是最后的底线了，如果要是全都搁置在了风云城那边的话，那么斥侯营就真的已经死光了。

    虽不至于连一些人满调度都不能成为一些探子，只不过想要满足这些条件，又不是简单这么几句话就能够做到的，要知道一些前探在训练起来的话更加费时费力，说要投入的直接成本也更高一些，这对于训练一支完整的军队而言，显然是更为吃亏了，只不过它带来的收益也同样很大，毕竟不可能两军交战之前，一方派着大军直接上前打听战报吧？

    而这种规模小机动性强的斥候，则是给南唐供了一个更加有利的选择，当然这种训练方式有别于前朝的军情前探，二者虽说是大相径庭，但其实里子的差别还是十分明显的，二者也是因为断层的原因，这才导致了没有办法直接进行有效的比较，虽说是如此，但其实也并不冲突，孰强孰弱分不清高下，但至少在各朝各代，二者都有着自己的长处。

    这一点自然也是不可否认的，别说前后冲突本就很大，但是如今对于南唐来讲，本身在面对东霜厂所培养出来的那群隐客之时，也是没有多大的应对能力，自然而然就显得十分的被动，甚至给人一种不堪一击的感觉，但是底子究竟如何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否则也就不会招来夏朝如此忌惮的针对了。

    其实东霜厂一开始的用处便是用来针对这群在战场之上神出鬼没的家伙，反而是对南唐所谓的悬阁的人来讲，一直都是抱着熟若无睹的态度，毕竟对于夏朝的高层而言，这些杀与不杀其实根本就没有半点干系，皇帝身边所在意的权臣那边的人根本就摸不到，该不该防备其实都没多大的必要。

    但是这两者完全就不能混为一谈，前者确实是有前者的短处，但后者也不能够量产，基本上能够左右一方的战局，但其实对于整体的战线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帮助，虽说确实在某些时候是起到了一些关键性的作用，但是也只能是用作奇招来应对一些实在没辙的情况。

    蒋旭其实在绘制行军方略的时候，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甚至还想着利用一下能不能靠着南唐那边的探子直接在这上边做手脚，但是仔细一想的话，其实担心到时候自己失去了主动权，要知道如今在这座城池上，他们至少已经占了一大部分的优势，那么做无异于是将自己的优势拱手让出去，虽说先后手的顺序，有时候其实没有那么重要，但是在这种时候拱手相让的话，很容易让对方牵着自己的鼻子走，这是最为忌讳的一件事情，也是这个法子被蒋旭排除的那么快的原因。

    可是一方面既然决定不了，那么也只能从另一方面另起炉灶，该怎么去想其实还是他的事情，但人家究竟用不用就是人家自己的事了，前些时候并不是没有把事情交代清楚，薄龙语那边本身就不信任他，青州如果真的供线下来的话，估计功劳也没有他蒋旭多大的名分，这一点是让他心中十分无奈的，只不过这也无所谓的，毕竟洛统该不该既定的方略来走，也是他自己的事情，不论他自己到时候走出哪一步，自己其实都是可以稍加利用的，虽说可能不是那么的称心如意，但这世上有多少件称心如意的事情了？

    如果真的万事顺心的话，那才不用真正每个人都杞人忧天呢。

    只不过洛统其实也看得很清楚，自己虽然明面上占据着主导权，但是其实背地里还是需要看着蒋旭的脸色来行事，虽说薄龙语是像在自己这边的，但是在背地里阴险的一手，却还要在明面装作十分慷慨大气的恶心那个姓蒋的，这么一来就搞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他自己倒好，聪明的躲到后方去，把这件事情直接就这么抛给他自己来揽着，那天看到那份消息的时候，其实她内心的感受是没有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开心的，毕竟这个世上有谁想帮着别人擦屁股？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计，摆在自己面前的烂摊子都收拾不完，到时候如果只是有好处的话那还好，毕竟自己还能捞到点汤水喝，虽说确实不够自己填饱肚子，但总算是拿了些许好处，可要是到时候只有摊子烂的不能再烂的话，那屎盆子这可终究是会扣到自己头上来的，说好听一点的话，自己是个加盟的盟友，说难听点只是一个替罪的羔羊而已，就连替死鬼都算不上，毕竟人死了还可以一了百了，但是死又死不了，硬生生活着遭罪才是最难受的。

    但是很多话看穿却不能说穿，有些矛盾自己还是应该放在心里，这种时候看开点比看得紧更能够放过自己，说出来其实也没有多大的用处，毕竟自己已经领了这前锋军的身份和军权，那自己就应该揽下这些烂摊子，容不得自己说半个不字。

    这个世界上本身就没有那么多称心如意的人，称心如意的人办称心如意的事情那更是笑谈，一件事起起落落的高低是由人决定的，但是决定人的事永远只是一个省略号，没有人能够看清后边发生的到底是什么……也没有人能够摸清楚自己的未来究竟能够到哪一步，该前该后往往只是一个表象。

    所以洛统也就直接由着蒋旭来了，而后者自然也是明白前者的处境，虽然自己的处境显然更加矛盾一点，而且相比较之下确实也是更惨了许多，但是人就是这般，哪怕是自己过的再凄凉，只要是见得那些自己身边的人其实过的没有那么的好，就觉得好像也能够称心如意一样，这不能说只是一个仇视心理，但多少还是有些病态，可这世界本来就是闹着病态而活的，否则这玉瓶州和青州也就不可能打起这么一场战役。

    面对着这种情况，没有人能够堂而皇之的说自己就是胜利者，就像蒋旭安排好了一切，自以为能够在自家先生面前大大方方的挣回一些面子，可是最终还是要处处受制于人。

    情况稍微好些的，就像压着蒋旭一头的洛统，可这姓洛的终究还是只能给薄龙语一辈子的副手，就像他当时出军之前讲的那句笑谈，只要这一次能够把青州攻下来的话，他这么一个玉瓶州州牧到时候告老还乡，留下来的位置便是让洛统去坐。

    可其实谁的心里都清楚，一个副手身上了州牧的位置，那么原先这个州牧呢？真的有可能是他嘴里说的那样子告老还乡吗？当时在场的那群人，其实心里全都心知肚明，包括洛统自己在内，潜台词只不过是这次好好干，你就可以坐上我如今的位置，但如果要是办事不利的话，估计到时候就连命都没有了，这就是心情好与心情不好的区别罢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人变成一条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狗了呢？

    说白了也是功名利禄罢了，这套说辞在庙堂之上十分的管用，有的甚至为了往前走一步，甘愿在地上趴一辈子，但是有时候趴了一辈子才发现，脊梁骨都从来没有直起来过的人，又如何要往前走的资格？

    只不过说到这些，其实也都是没用的事情，来来回回辗转反侧许久的时候呢？最终也只会发现人这一辈子其实也就这样子而已，很多时候你努力蹦哒一辈子，到头来还不如人家赶的一道捷径，有些人会觉得自己天生就是吃苦的命，但是其实在相比较之下，他们不清楚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道理，这其实也算是一种可悲了，但是在这种可悲的前提之下，也没有人会晓得去改变些什么，最终换来的也只是一种痛苦，但是在这种根源的痛苦之上，许多人反而会泰然若之，而这便是一种愚蠢了。

    如今对于夏朝和南唐的局势来讲，其实没有一个能够占据主动局面的，这也是导致他们一直磨磨唧唧的原因，就连如今这两座大州的交战都显得十分的局促，随着二者之间基本上都是间接的关系，打不打都看双方各自究竟把事态想象到了哪种程度，可其实某种时候话也不是这么说，当真的把事情彻底放开的时候，其实才是陷入最为难的境地，那种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够想的出来的，毕竟前朝在开拓疆土的时候并不是没有出现过这样子的情况，一方面对百姓来讲是一个极大的负担，一方面对于统治者而言，备兵驯马，在战场之上流血流泪也同样不是一件人人都能够做到的事情。

    在这种既处于为难又不是特别为难的情况下，反正会萌生了许多退却者，毕竟这种偏安一隅的感觉，又有谁心里能够拒绝？

    当野心和实力不成正比的时候，往往才是最为可悲的时候，人在进与退两者之间徘徊不定，上位者在这个时候也会开始拿捏不住主意，其实这个点上玉瓶州的人也开始慢慢的意料到，其实南唐的淮齐在前些年，应该说是很早很早的几年之前，在那一场反扑楚籍的战役之中，就已经是亲身面临着这样的一种情况，只不过当时他也拿捏不住主意，该不该主动出击也成了一个巨大的难题，如果当时真的能够一举歼灭的话，确实是能够做到在当下处理好一些事态性的问题，只不过究竟能不能直接把夏朝给灭了，则需要考虑当时南唐的国运了，而很显然当时的南唐并不具备这么一个实力，想要把夏朝灭了更是一个需要垫枕头的梦话，这也是造就了如今这么一个局面的原因。.

    但好在当时的南唐确实是应对自生之急，可以说一切做的反应都十分的突然，所以在没有全部处理好的情况之下，其实也算是把事情做的够好了，自然是不能够苛求些什么。

    如今的夏朝就再一次面临这种情况，但是他们的野心显然是要更大一些，毕竟目标是将整座青州给吞下来，与当年的淮齐根本就不在同一个纬度之上，所考虑的那些问题也不只是一个大方向，关于到所有细微的小方面概率性问题，也全都需要一一涉及，这才是最为繁琐且复杂的，而且一旦要兼顾起来的话，什么时候终止也成了一个难题，毕竟并不是如今的状况就是安全的，如果说只有一个敌人的话，那这些倒还可以欣然接受，北边站且有高秧护着，不至于说直接袒露在危险之中，但是南边的楚籍却是根本就不参与在这次事件当中，这就是最为麻烦的一件事情，正面正常的应对已经够让人头疼了，还得防着自己的后背会不会随时被别人插进来一刀，到时候夹着肋骨走的模样可真是狼狈到让天下人笑死。

    但是事情一旦办了，他们也没有办法就此收手，毕竟前前后后，这是许许多多人共同催生下的一个大前提，不是说想就此停手就能够停手的……陈清衍的武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