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确认
万崇的身边多了一个女人姜西瑶，出席任何活动都带着她，高调到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身边有了这么一个女人的存在。 许末末经纪人搞出的有关万崇的花边新闻不攻自破，铺天盖地的新闻和娱乐八卦开始扒姜西瑶的身份，而万崇达到了目的后便将姜西瑶护得很牢，从不让姜西瑶的任何信息泄露影响姜西瑶的正常生活。 两人闲暇时间常会去旧地走走，时隔八年第一次回到从前和外婆住的那个小出租屋，姜西瑶站在门口愣了好久。 里面的陈设几乎没有任何改变，和记忆中那个温馨的家几乎重合，看起来万崇时常打理这个家，所以才会干净到一尘不染。 万崇拉住了她的手，带着她走进去，搂着她坐到沙发上，他们在温馨的房子里看着阳台上在阳光下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绿植，心中皆是感慨万千。 万崇等的人终于回来了，他漫长的等待终于结束了，现在姜西瑶在他的怀里，这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快。 姜西瑶回想起高三那一年，万崇每天在楼下默默等待的日子，回想起他每天只能克制住自己默默跟在她身后送她回家的样子，回想起他有一次喝醉后抱着她说自己撑不住了的样子。 八年，姜西瑶画地为牢，将他留在原地日复一日煎熬。 他是怎么撑下来，他在这期间有多痛苦，姜西瑶已经在陪他复健的这些日子里知晓，每次看到万崇发病时的状态，她是真的心软了。 当年万崇不懂爱一个人该怎样去爱，做的混事确实不可原谅，但看着他因为自责和思念而将自己逼成如今这幅模样，姜西瑶已经无法再强迫自己去追究他的过错了。 她知道万崇这八年是真的在反省，他每天在愧疚和自责之中度过，又在无法遏制的思念中煎熬，将自己折磨得像一个行尸走肉，姜西瑶对他的惩罚已经够狠了。 何况姜西瑶不得不承认自己当年已经对他动了情，万崇强硬地生生在她心里占据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生根发芽，这份情愫已经拔除不了了。 这些年，姜西瑶忘不了自己站在监护室外看到的万崇浑身插满管子的样子，她不敢想，如果当年万崇没挺过来，她会有多痛苦。 她轻轻靠在万崇肩膀上，目光自然而然落到了他的腿上，当年万崇不要命，只为了救她，这份爱够沉重，姜西瑶如今既然回来了，便愿意和他一起分担。 还好，即便她那年狠心不辞而别，如今又回来得那么晚，他仍然在身边。 “阿崇，这里什么都没变。”姜西瑶的语气很平静，只是淡淡地叙述这一个事实，万崇一直在等她。 万崇低头看她，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嗯，什么都没变，这些年我常来打理，每次一想你，我就会来这里坐一坐。” 万崇有意无意从话中透露出的信息总是让姜西瑶心酸酸的。 她脑海中浮现出万崇一个人在这房子里每个角落出现的落寞模样，眼前好像出现了他孤零零站在阳台上看着花草发呆的样子，也出现了他一个人呆坐在沙发上从夜晚到黎明的样子。 长达八年的思念，他只能睹物思人。 他的爱、思念和痛苦装满了这整间屋子，他将自己囚禁在这里，不愿意责怪姜西瑶的不辞而别，只敢像高三那年一样默默等待，期待姜西瑶回头看看还站在原地的他。 曾经不可一世如今倨傲冷漠的人，在姜西瑶面前总是愿意低头的那个。 他会把自己的脆弱故意展现在姜西瑶面前，摇尾乞怜般企图让姜西瑶可怜他，可怜到不忍心再丢下他。 姜西瑶本也容易心软，很容易被他有意无意的行为和话语影响，忍不住心疼他。 这一天，他们牵着手，依偎着彼此，在这个屋子里待了很久。 之后的几个月两个人都因为工作忙得不可开交，从出租屋离开回公司当天万崇就在会议结束后立刻按照行程飞往新加坡，飞机起飞前他收到姜西瑶的消息，要他不要再熬夜，叮嘱他吃食方面的事项，事无巨细，万崇看着那一大段姜西瑶一个字一个字敲下的嘱咐，嘴角忍不住上扬。 拨过去电话，姜西瑶没接，出发前姜西瑶向他作过解释也打过预防针，如果她没能及时接到他的电话，当时一定是忙到手机都来不及看一眼，告知他等她忙完工作的事回电话。 刚落地他又掏出手机想和姜西瑶通话，八年宛如永失所爱的痛苦刻骨铭心，已经形成了不可治愈的后遗症，他对和姜西瑶相隔太远总是感到不安。 只要能听一听姜西瑶的声音，他的不安就能消散许多。 只可惜姜西瑶还是没接，万崇听忙音结束，眼神淡淡的，思索了一会儿便放弃继续拨打。 这些年他对着姜西瑶从前那个空号拨了一次又一次，对希望落空这种事情都快习以为常了，但这一次不同以往，虽然有失落，但他心里知道，姜西瑶会在有空的时候给他回电话的。 由于姜西瑶工作性质的原因，姜西瑶时常忙得恨不得自己有分身，想要同时兼顾爱情和事业，实在有些困难。 等她闲下来有空看一眼手机，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左右，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电话回了回去。 万崇的手机从不设静音，就是怕没接到姜西瑶的电话，手机忽然响起，彼时他刚从浴室出来，头发湿漉漉往一张俊朗的脸上滴着水，周身雾气未散，洁白浴袍遮住腹肌，宽阔胸膛无意地敞亮着，腰间一根浴袍系带分割出完美的身边比例，肩宽背阔，腿部修长，机械腿裸露在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赛博朋克，十分有型。 他接通，薄唇微启，“宝贝。” 姜西瑶此时才从医院走出来，看着夜幕，漫天的星星，“阿崇，你怎么还没睡啊？” 万崇笑了笑，走向沙发，坐下后单手搭在沙发靠背上，身子慵懒地往后靠，“想听听你的声音再休息，你是刚下班？声音听起来好像很累。” 他洞察能力真是挺强，姜西瑶本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呢，还是被他听出来了。 “还好啦，只是今天遇到一个胡搅蛮缠的患者，害得耽误了不少给别的病人看病的时间。” 万崇面色凝重了一些，“那个患者伤到你没有？” 姜西瑶下意识看了看被那个人推搡时手臂撞墙上撞出的淤青，故作轻松地笑着说了谎，“没有啦，同事及时冲出来拉住了对方，我一点事儿都没有。” 万崇半信半疑。 说白了，姜西瑶这个行业遇上医闹都是常事了，姜西瑶确实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也懂得自我消化被医闹带来的不良情绪，甚至她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在意的是其他病人看病的时间被耽误了。 但万崇不想让姜西瑶那么累，也不想让她这么危险，偏偏他知道姜西瑶八年前就想做一名医生，便不可能让她放弃从事这个行业。 李叔早在医院外等着送姜西瑶回家了，姜西瑶和李叔交谈了几句，又和万崇说起话。 万崇还是不放心，让她回家后和自己开个视频，姜西瑶支支吾吾婉拒，万崇就知道她肯定撒谎了。 回到家的下一秒，万崇马上挂掉通话拨来视频电话，姜西瑶站在玄关处犹豫了一下，心虚地接通了。 画面上万崇的表情很淡，冰冷的，一张脸帅气极了，让人看一眼就感觉神清气爽，什么烦心事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笑笑，企图转移话题，“今天你那边天气怎么样？” 太生硬了，万崇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把门关上。” 姜西瑶见转移话题失败，丧气地“哦”了一声。 门刚关上，万崇又开口了，很冷静很不容置疑的语气，“窗帘也拉上，找个地方坐下。” 姜西瑶知道他待会儿想干什么，他想通过视频检查她的身体是不是如她所说没有受伤。 虽然姜西瑶真的觉得那点淤青不算什么重的伤，几乎不值得一提，但胳膊拧不过大腿，姜西瑶知道今天是藏不住那块淤青了，便实话实说，“我手臂上是撞出了一块儿淤青，但是真的不严重的，过几天就好了，除此之外真的没有哪里伤到了，你别担心啦。” 万崇还是很严肃，“我要亲眼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