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接风洗尘
张乾离开吴家庄园后过了5天，真如叶赫秀所料想的那样，吴训森果然释放了俞洋。 俞洋正准备离开刑司衙门的时候，几个小吏一边望着他一边聊着天，声音不小似乎是故意让他听见的。 “哎，你听说了吗？新来的城守要摆宴向吴家老爷子请罪呐。” “是啊，我也听说了，听说以后咱们这里大小事务都听吴家老爷子的。” “哎呦，新来的城守就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吴家老爷子略施手段，这不就乖乖地请客赔罪。” “对啊，我听说这个叶赫秀之前还是什么公爵世子呢，不过如此嘛。” “我听说他是犯了事，被家族赶出来了，是贬到这里的，要是有本事还能来我们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有道理，他要有本事还能被吴家老爷子玩得团团转。”m. 俞洋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双拳紧紧地捏着。听着这几个小吏越说越过分，刚想冲过去理论就被叶赫诚一把拉住了。 “诚，你别拦着我，我要去教训这几个小人。” “俞洋，你现在过去能做什么，揍一顿吗？再被人关进去，少爷的颜面算是白丢了。” 叶赫诚此时脸色比俞洋还要差，双眼里充满了怒火，但是他比俞洋有理智，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几个聊天的小吏看着俞洋两人并没有过来，几个笑得更大声了。其中一个用更大的声音说道： “俗话说，跟着狼吃肉，跟着狗吃屎，主子都是个怂货，底下的人不将就真能跟着吃屎了嘛。” 旁边几人听完同时哈哈大笑，充满戏谑的眼神望着他们两个。 “你们.....” 俞洋此时的怒火已经到了要爆发的边缘，刚想挣脱叶赫诚的手就要冲上去，就被叶赫诚一把拽了出去。 “走，和他们理论只能让少爷更丢人，我们走。”叶赫诚这句话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几个小吏望着带着一肚子愤恨急匆匆离开刑司衙门的时候，得意的声音更大了。 俞洋和叶赫诚回来的时候叶赫诚正准备吃午饭，看着俞洋除了脸色有些疲倦外，在刑司的大牢里没有受到什么刁难，叶赫秀也就安心了。 叶赫诚笑呵呵地看着俞洋，指了指桌上的较为丰盛的午餐说道： “洋子、诚，你们都饿了吧，快来吃点东西，我特意让人买回来西域特色烧鸡，很是美味。” 俞洋听到叶赫秀的话却没有挪动身子，眼圈有些发红。 “阿秀，我在离开刑司的时候都听到了，你是不是去求吴家了，还要设宴请罪。我不值得你这样做，他们没有实质证据，不敢拿我如何，你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阿秀，你这样的行为传回帝都会让那些世家笑话的，叶赫家主也会责怪你的。” 俞洋深知在这些世家上层圈子里，脸面和荣誉有时候比生命还重要，在帝国贵族的历史长河里不乏为了家族荣誉牺牲自己生命的例子，而且每一个这样的例子都会被家族和贵族传唱。 叶赫秀此番的行为无异于是对家族的抹黑，尤其是像叶赫家族这样的顶级门阀尤其看重声誉。 叶赫秀并没有觉得俞洋说的事有些太过于严重，作为穿越者他可没有太重的家族荣誉感，尤其是说为了荣誉献出生命，不好意思，我叶赫秀天上胆小怕死，荣誉和生命我选择后者。 大家都知道吃饭不能分心，叶赫秀一分神结果噎住了，赶忙喝了一大口水才把食物顺了下去，一手顺着自己的食道位置一边说： “洋子，你什么时候这样多愁善感了，我都不在意，你替我担心什么嘛。” 俞洋走到叶赫秀跟前说道：“阿秀，你还是取消这场宴请，我这点事怎么能让你拿家族荣誉去平息呢。” 叶赫秀接着抄起了桌上的一个鸡腿说道：“我已经被家族开除了，我现在做任何事和家族都没有关系，你们不用担心。” 俞洋还准备再劝的时候，张乾面色不善地走了进来，看到俞洋安然无恙地回来，脸色这才好了一点，对着俞洋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随即想到要汇报的事，脸色又垮了下去。 张乾对着叶赫秀说道：“大人，吴家那边带话过来了，说三日后醉香楼为大人接风洗尘。” 叶赫秀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笑着说：“没想到吴家动作这么快，好热情啊。” 张乾听的脸色越来越差，“大人，我听说吴家把城里大大小小所有的官吏和有名望的人物都请了，据说醉香楼三层楼被吴家全都订了。” 叶赫秀笑着说：“呦，看来吴家很给我面子嘛，请这么多人来给我洗尘。” 张乾感觉叶赫秀似乎没有明白其中得含义，沉声说道： “大人，吴家哪有这么好心啊，他这是让全城的人看您笑话啊，吴家已经在外面宣扬了，今天晚上大人要当众给官绅赔礼道歉。” 俞洋和叶赫诚听到张乾的叙述后同时脸色一变，这是赤裸裸地打脸啊。 “阿秀” “少爷” 叶赫秀听完脸色没有丝毫变化，还是挂着微笑，抬手制止了他们继续说下去。 “这有什么，我确是说过这话嘛，没事，道个歉又不会少不了一块肉。诚啊，一会去把我那套礼服找出来，晚上陪本少爷赴宴。” 张乾看着叶赫秀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心里有些惆怅。“这个叶赫秀，真的值得我们白家投入那么大的本钱吗？” 叶赫秀看出来在场三人心里所想，也不想去解释什么，继续大快朵颐着餐桌上的美食。 一转眼时间来到了晚上，巴哈木这座小城天色黑下去后，城市就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主街的一栋三层建筑却张灯结彩，灯火通明。不知道的以为是哪家在办喜事。 只要是城里的居民就知道，这个地方就是整个巴哈木最高档的饭店，也是最高档的青楼-醉香楼。 三层高的醉香楼，涂刷着大红的外墙，每层楼都悬挂着大红灯笼，是这个死寂的街道上唯一的风景线。 今天的醉香楼不比往日，街道两侧停满了马车，醉香楼里客人络绎不绝，平日里难得一见的乡绅显贵齐聚一堂，门口的小厮时不时地大喊一声：“某某家大老爷到。” 叶赫秀一下马车，一个门口迎客的小厮就迎了上来。 叶赫诚直接抛给了小厮一枚硬币说到：“把马车照顾好，给马上好的草料，伺候好了，少不了你的打赏。” 小厮一看，好阔绰，打赏一块钱，连连点头把马车牵去了后院。 叶赫秀今天没有穿军服，也没有穿贵族那套礼服，而是一身白衣书生打扮，长衫飘飘，自身所带的贵族气质，自然地让人觉得是一位世家大族公子。 叶赫秀大步迈进了这座醉香楼，迎客的小厮立即便迎了上来，：“公子里面请，可有预定。” “这是新任的城守大人。”叶赫诚说道。 那个小厮一听是城守大人来了，连忙就扯着嗓子喊道：“城守大人到。” 本来热闹非凡，人声鼎沸的大厅被小厮这一嗓子喊得突然安静了下来，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了大门口叶赫秀。 众人此时的安静和注目礼可不是对城守大人的尊敬，他们的眼神里有的轻蔑、有的是戏谑、更有的看笑话的神色。 因为大家都知道今天这位新任的城守大人过来要做什么，大家都是来看戏的。 接下来就很尴尬了，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上来见礼的，叶赫秀也没有再走进一步，双方就这也尬在了现场，众人也不是故意要去为难叶赫秀，只是在他们身后站着吴家家主的侄子吴训森，他没有发话也没有表态，这些官绅们没有一个有胆子出头。 吴训森站在众人堆里面带冷笑地看着叶赫秀，“小子，让你再次感觉下在巴哈木，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就在现场陷入冷场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后面传了出来。“城守大人。您已经来了，我带您上三楼雅座，这里是给下面人安排的席位。” 这个声音是县丞徐凯的声音，不知道何时徐凯从叶赫秀的后面出现，化解了这个尴尬的局面。有了徐凯作为缓冲，叶赫秀随着徐凯上了三楼。 叶赫秀上了三楼，来到一间非常宽敞包厢内，被分为内外两间，装修得很雅致，几幅山水画和仕女图，还有博古架上摆放的几件古董，让整个房间有一种书卷气。 此时外间已经有几人在座椅上闲谈，当推开门时，座椅上的几人回头一看时叶赫秀，立即就起身施礼道；“见过城守大人。” 这里的人看来和下面那群下人要好很多，至少是给了叶赫秀最基本的面子。 叶赫秀面露和善的微笑说道；“各位无需多礼，随意就好。” 几人有些拘束而且似乎在忌惮什么，在做完一番自我介绍后就不说话了。叶赫秀从他们的自我介绍中得知，是当地的比较知名的读书人。 时间没过多久，又有人络绎不绝地来了，见到叶赫秀也坐在外间的一张椅子上，纷纷上去见礼问好后，就退到一边和其他人闲聊，并愿意与叶赫秀过多的亲近。 叶赫诚看到这群官员的表现，低声的说道：“少爷，这些人的表现很反常，似乎不愿意和我们多亲近。” 叶赫秀面上的笑容不变，低头抿了一口茶水说道；“他们只是惧怕吴家，怕和我太过亲密，引起吴家的误会而已。” 叶赫诚略带嘲讽地看着这群人说道；“一帮势利小人。” 叶赫秀却不以为然的说道：“其实你也不用看不起他们，他们也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已，在这里不会敷衍趋势，不懂得趋利避害，不可能活得下来。” 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八点钟，对于有的人来说是时间过得飞快可以说是一瞬而过，而对于另一波人来说确实煎熬。 有经验的人一早就看出了此次宴会的玄机早早地就在家里吃过了东西，现在这个机会正在结交朋友，扩散影响力的好机会，与几人相谈甚欢；对于另一波把这次宴会当成大饱口福的政治小白来说就惨了，迟迟不开席，让他们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咕咕直叫，难以忍受。 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本次宴会的主角之一吴家家主吴望森还没有到场，众人只能等待，本应该作为在场地位最高的叶赫秀却没有人来询问的意见，这个的场景让叶赫诚非常气愤。 叶赫秀在一旁安慰道：“耐心等待，一会就会要一场好戏。”旧书签的门阀掘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