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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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然离开金陵的当日，淮西就传来了八百里加急。 容元仪设宴款待钟鸣，席间痛下杀手。 却被钟鸣识破，提前逃出了庐州。 大乘教在庐州、淮南等地，揭竿而起，从者十数万。 容元仪率淮西各地官员，归降大乘教。 大乘教不费一兵一卒，就占了大半个淮西。 大乘教教主花富春，自称圣王，封容元仪为丞相，协助处理淮西的政务。 现在钟鸣及镇西军，被困在皋陶，寸步难行，粮草告罄。 大殿之上。 天授帝龙颜大怒，“可恶！可恨！可耻！容元仪蒙受国恩，却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举，朕要食其肉，咽其骨！” 曹聪道：“陛下，当务之急，是尽快发兵淮西，平定大乘教之乱。”. 柳安附和道：“不错，趁着钟鸣还在，尽早出兵，两面夹击，一举铲除大乘教！” “这调兵，怎么个调法？” 天授帝问道。 宿卫军拱卫金陵，若是轻易调离，则金陵安危难保。 况且宿卫军的战斗力，也不足以应付大乘教。 天授帝更多的是想调动鄂王和三皇子。 但这两人，现在都是桀骜不驯的主。 “不如让鄂王和三皇子同时出兵一支，支援钟鸣。” 曹聪想道。 如此二人可以互相钳制，就算将大乘教镇压了下去，也不至于势力做大做强。 新任的宿卫军大将军荣景，站出来道：“陛下，臣只需三万人马，即可平定大乘教！” “你肩负重任，怎能轻离金陵，就按右相的，命鄂王和老三，派一支兵马，增援钟鸣。” 天授帝拍板决定。 淮西战火纷飞，王然的虔州之行，也是前途未卜。 王然几人跋山涉水，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抵达了虔州地界。 官道因为年久失修，已经破烂不堪。 走了好多天，王然都没见到过商队，偶尔遇到几个百姓，也都是衣衫褴褛，面瘦肌黄。 同他们搭话，也是语言不通。 沿途的村庄，多是茅草屋，矮小、简陋，一遇到生人靠近，村庄里的青壮立马就会集合起来，手握各种武器，严防死守，不准接近。 王然想了解虔州的情况，都无从下手。 眼看就要到虔州了，路上，他们终于遇到一支商队了。 他们打着荆州的旗号，运送十几车的百货，要进虔州城交易。 商队的首领名叫韩明，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走南闯北有十多年的经验，光来虔州就有十几趟了。 韩明一听王然是新任的虔州守备，很是吃惊，“大人您怕是没听过虔州的状况吗，怎么敢来这任职，我要是您，就算去当个小知县，也不能来这当守备啊！” 王然赶忙问道：“这是为何，虔州的盗匪，就这么猖獗吗？” “虔州地界，是汉蛮混居，咱们汉人只占三成，剩下的七成都是蛮人，朝廷曾经设立知府和总兵，分管政务和军事，但是根本起不到作用，蛮人彪悍，他们根本不遵律法，遇到事情，只会用武力来解决，在他们中，就有两股蛮人，势力最强，一个叫烈龙，另一个叫阿不台。” 韩明清了清嗓子，继续道：“烈龙麾下有勇士五千，阿不台有勇士八千，而虔州府的官兵只有三千人，哪里能压的过他们，除了挨揍，就只有求饶的份。 不过现在虔州府的官兵，怕是没有三千人那么多了，顶多也就几百人，我劝大人您，还是赶紧跑路吧，别等进了虔州城，让烈龙和阿不台把你给活剥了！” 王然不解道：“那你怎么敢来虔州的，不怕被人抢了吗？” 韩明笑道：“我们生意人自然有生意人的法子，我们同烈龙有些交情，每年都会按时上供，所以他为我们提供了庇护。” 很快，众人就抵达了虔州城。 虔州城是岭南少有的大城，但是第一眼看上去，却是破破烂烂。 城墙是土坯而成，很多地方呈现玻裂。 守城的人，不是大梁官兵，是服装怪异的蛮人，他们手持兵器，对进城的人收取入城费。 “东西两门归烈龙，南北两门归阿不台。” 韩明看出了王然的疑虑，解释道。 韩明恭恭敬敬的缴纳了商队的进城费，烈龙的属下没有为难韩明，让韩明一行人进城。 但王然等人却被拦下。 “每个人交一两银子。” 守城的蛮人态度倨傲的说道。 韩明进城后，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不远处瞧着这一幕，他想看看这个新来的守备，有没有胆识和魄力，能对付烈龙和阿不台。 王然冷笑道：“你们凭什么收取进城费，这大梁的城池，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管，官府去哪了？” “官府？老子就是官府，老子就是皇帝！” 守城的蛮人头目，斜眼瞧着王然：“你小子，面孔挺生啊，我看你是初来乍到，不知道我们这的规矩，兄弟们，教他做人！” 话音刚落，十几个蛮人抄起武器，就将王然等人围了起来。 王然几人毫不示弱，直接拔刀应战。 城门口的百姓纷纷退避。 其中汉人百姓都是弯腰缩头，一副害怕的表情。 而蛮人们则是起哄呐喊，唯恐天下不乱。 “敢跟我们动刀！宰了他们！” 蛮人头目大叫一声，挥刀朝王然砍去。 王然几人心里都憋着一股劲，早就想大开杀戒。 见这些蛮人不知死活，于是成全他们。 十几个回合过后，这些蛮人全被砍倒在地，失去了战斗力。 摆平了看门的蛮人，王然等人顺利进城。 围观的百姓，赶紧让路。 其中一个蛮人，见状立刻溜了出去，向烈龙报信去了。 “我乃虔州新任守备，王然，从今日起，虔州将由本官负责，我不允许任何人，任何势力，践踏王法，私设公堂，违者格杀勿论！” 王然对百姓们喊道。 与想象中不一样，王然的喊话，没有得到百姓们的反响。 众人全都一片冷漠之态。 随即纷纷散去。 韩明适时上前道：“大人，您竟然敢打伤烈龙的人，我劝你还是赶紧逃命吧，否则等烈龙带人杀来了，就来不及了！” 王然道：“我乃朝廷命官，岂有逃走的道理，我倒要见识见识，这个烈龙有多厉害！” “这个虔州府衙在哪？” 韩明见王然铁了心要留下，心中冷笑其不知所谓，但面上还是给王然指了方向。 虔州城内，一片萧条景象。 商贩们有气无力的叫喊着，贩卖的商品种类，也是十分单一。 倒是酒楼饭馆，看上去生意不错，划拳吆喝声此起彼伏。 “几位爷，你们已经连续几个月没有结饭钱了，小店实在负担不起，还请几位爷可怜可怜我们吧。” 就在王然几人路过一间酒楼时，酒楼里传来了打骂声。 只见几个蛮人仗着身强体壮，正在欺负一个掌柜模样的老头。 “老子来你这吃饭，是看得起你，你居然还敢要钱？信不信我现在就砸了你的店，让你一无所有！” 诸如此类吃霸王餐的现象，还发生在其他店铺里。 开酒楼饭馆的，多是汉人，而来吃饭的却是蛮人居多。 “太可恨了！” 刘木兰咬牙切齿，要不是王然拦着，她真想提剑冲进去刺死这些蛮人。 “等我们去府衙，先了解一下状况，再整治这些情况不迟。” 王然劝道。 来到虔州府衙，门外连个守卫都没有。 虔州府衙的牌匾也是歪歪扭扭，其中两个字已经模糊不清。 还没走进府衙，就听里面传来一阵摇骰子，下注的声音。 等王然等人走进，就见几百个官兵模样的人，围了好几个台子，正在热火朝天的赌钱。 见到这一幕，王然等人都快气炸了。 堂堂的府衙重地，竟然沦为了赌场，这要是说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 “都给我住手！” 霍胜吼道。 ……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停下，他们都在全神贯注的赌钱。梦想是泡沫的千秋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