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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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上。 王然正在审理一桩鸡毛蒜皮的小案子。 本来这种小事，都是由少尹处理的。 奈何他把之前的两个少尹革职后，吏部就不派新的少尹来了。 所以他只能亲自审问。 “大人，这鱼是我在早市买回去给娘子炖汤的，嘿，被这泼皮撞见了，非说是他的，您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一个文弱书生模样的男子，面红耳赤道。 另一个人，明显一副泼皮模样，“你说是你买的，就是你买的？证据呢？” “我娘子最讨厌吃鱼的眼珠子，所以我在买的时候特意叫鱼贩挖去了双眼，但眼珠子我没舍得扔，还在我怀里呢！” 书生说着就走向王然，伸手去怀里摸鱼眼珠给王然看。 就在他靠近王然十步时，刘木兰呵斥道：“拿出来就行，不必靠近！” 然而话音未落，只见书生立刻换了一副面孔，从怀里取出一把匕首，冲着王然就刺来。 王然赶忙躲避，书生的匕首扎了个空，泼皮也迅速撸起袖子，亮出袖箭，对准王然就是一梭子。 “嗖！” “大胆！” 刘木兰暴吼。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两人竟敢明目张胆的刺杀王然。 实在是猖狂之极！ 围观的百姓亦是惊叫连连。 王然凭借敏捷的身手，躲过了袖箭。 两旁的衙役迅速上前，与这两个刺客扭打在了一起。 “王然！今天这只是道开胃菜！” “我们家主公说了，他会慢慢折磨死你！” 最终，两个死士被衙役拿下，却仍不屈服的叫道。 随即他们嘴角流血，气尽而亡。 王然脸色苍白，“拖出去埋了，顺便把血给擦了，咱们接着办案！” 刘木兰劝道：“大人，要不咱们今日先歇息，明日再断案吧？” 王然拒绝道：“不必，我要是休堂，会让某些人认为我害怕了，就算天塌了，今天的坐堂也要继续下去。” 刘木兰敬佩道：“大人的勇气，卑职佩服！” 围观的百姓纷纷鼓掌，如果不是禁忌，他们真想喊一声王大人万岁！ 孙玄同王然之间的争斗，越发激烈。 自打公堂行刺过后，王然连吃饭都要提防有人下毒。 虽然饭食都是何映雪和郭小蝶做的，但难免有人在卖菜时就把毒下好。 而且京兆府内，人员混杂，肯定有孙阀的眼线。 一次何映雪和郭小蝶出门买菜，就遇到了危险。 十几个泼皮当街调戏二人，幸好有官差在附近巡逻，及时制止。 原本金陵的治安已经得到控制，这些泼皮无赖全都没了生存空间。 要么改邪归正，要么离开金陵，去郊县继续厮混。 但在孙阀的暗中支持下，他们又重新活跃了起来。 在傅亮的策划下，泼皮无赖们胆子越来越大。 抢劫钱庄，寻衅滋事，令百姓们怨声载道。 有好几个落单的官差，无缘无故的失踪了。 等到别人发现时，他们已经成了尸体。 家属们在京兆府外又哭又闹，大骂王然是个庸官。 王然拿出了自己的俸禄，作为赔偿，安抚死者家属。 “大人，要不就这样算了吧，咱们斗不过孙阀的！” 史坚垂头丧气道。 不光是他，其他的官差衙役，最近家人都受到了骚扰恐吓。 加上同僚的被杀，令他们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就轮到了他们。 霍胜咬牙道：“可恶的孙玄！要是落到老子手里，一定捏死他！” “大人，他们能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为何我不可以，我们应该以牙还牙，反过来刺杀他们！” 刘木兰气愤道。 再这样下去，金陵就会乱套。 天授帝不会坐视不管，最好的结果，是罢免王然的官职，最坏的结果，就是杀了王然，以此平息孙玄的怒火。 “你的身手再好，也进不了孙府的大门，孙府的防卫，据说比皇宫还要好！” 罗广白无情的打击道。 众人齐声叹了口气。 双方的实力压根不在一个层面，京兆府在孙阀的眼里，可能连根毛都算不上。 王然心烦意乱。 就在刚刚，宫里来了一个太监，来传达圣谕，天授帝命令王然，三日内，令金陵的治安恢复如初，否则严惩不怠。 见众人七嘴八舌，却讨论不出一个有用的方法。 王然默默的转身回房间，他想静静。 推开门，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在窗户前。 “你来了？这几天，你跑哪去了？” 王然惊喜道。 突然出现的正是云兮郡主。 她可真是神出鬼没。 悄无声息的就出现在了自己的房间。 云兮郡主白了眼王然：“我再不出来，你就要被孙玄玩死了，你之前打仗时的聪明劲去哪了？” 王然脸色羞愧道：“孙阀的人太卑鄙了，防不胜防。” 云兮郡主道：“那你应该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我也想这么做，可是无从下手啊！” 王然叹气道。 他的情报网太弱了，根本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云兮郡主笑道：“孙玄的身边，有一文一武，是他的左膀右臂，其中一个叫傅亮的，是孙玄的智囊，只要你能将此人抓了，孙玄必将方寸大乱。” “我倒是听人提过这个名字，只是此人藏在孙府里，深居简出，我也没机会抓他啊！” 王然无奈道。 云兮郡主道：“所以我来了，就是为了告诉你关于他的情报，傅亮此人，什么都好，就是好色，他经常溜出孙府，去秦淮河找一个叫香梅的姘头，只要你盯紧了香梅，还愁抓不到傅亮。” “这个情报太重要了！你可真是及时雨啊！” 王然欣喜道。 云兮郡主又道：“那你抓了傅亮后，打算怎么做？” 王然道：“当然是逼孙玄就范，让他把那些泼皮无赖都给我撤了，还有停止暗杀我京兆府的人员，否则金陵这样乱下去，可怎么得了。” 云兮郡主摇头道：“错！你应该趁这个机会，离开金陵这个是非之地，据我们的情报得知，淮西即将大变，想要平定淮西，就必须借助孙阀的力量，你继续留在金陵，只会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王然诧异道：“你的意思是大乘教要起事了？淮西有镇西军在，大乘教就算有十万教徒，也只是乌合之众，绝对打不过镇西军的。” 云兮郡主冷笑道：“亏我还欣赏你的聪明才智，现在怎么如此幼稚，镇西军之所以能打仗，靠的是谁，钟鸣罢了，若是他们把钟鸣除了，你觉得镇西军还能打的过大乘教吗？” “他们想谋害恩师！” 王然如梦初醒，“不行，我要立刻给恩师报信！” “晚了！” 云兮郡主摇头道：“来不及了，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容元仪设宴款待钟鸣，席间就会动手，只要钟鸣一死，镇西军形同一盘散沙，大乘教起事，已是十拿九稳，要不了多久，整个淮西，都会是大乘教的地盘。” “可恶！” 王然恼恨的挥拳道。 钟鸣是他的贵人，没有钟鸣的赏识，就没有他的今日。梦想是泡沫的千秋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