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包皮

    8.

    何明锋先服的软，他主动找到简年，并说明只要简年找一份正经安全的工作，每天乖乖回家，就不干涉他打工。何明锋还好心地告诉简年大多地方招人都要求有体检报告，自己也带他去医院做一次体检。

    天真的简年还心存愧疚，何明锋也是关心他，之前对何明锋发气实在太不懂事了。“体检”当天简年听从何明锋的，早上冲了一个澡，换上一身宽松的衣裤。

    挂号，缴费都由何明锋包办，他领着简年七拐八拐进了泌尿科。诊室里坐着一个老大夫，接过病历卡往读卡器上一划，眼皮子都不抬：“才16岁啊，什么毛病？”

    还没等简年反应过来，何明锋就把他往前一推：“包皮过长，刚好暑假就带着孩子来割了。”

    老大夫示意身后的二十岁左右的女学生拉开后面的帘子：“先脱了裤子看看。等会儿缴了费，今天就能做。”

    明白上当受骗的简年死命挣扎着就要往外面跑：“我不割，我不检查了，我要回去了！”

    还没够着门边就被何明锋一把子揪住后领子，拽回来，死死搂在怀里。

    “你说你这孩子都上高中了，胆子怎么还那么小呢。快让医生好好看看，拖久了不割，后果严重啊。”

    身旁的女学生非常专业地在一旁字正腔圆帮腔：“包皮过长无法清洗，会引起龟头炎，尿路感染等问题。还会有嵌顿性包茎等并发症，长时间阻碍淋巴液和静脉的回流，最终阴茎会坏死。”

    前面一大串术语何明锋背不住，但最后一句话威慑力足够。他低头凑在简年脸边重复：“听到没，阴茎坏死。你小子应该不想还没开荤，自己那玩意儿就没法用了吧。”

    简年耳根子都红完了，三白眼都瞪出来了：“何明锋你故意的！你这个骗子！”

    何明锋干脆把简年拦腰抱起往检查床那边带，非常敷衍地哄着小孩。

    “对对对，我是骗子。所以你胯下那根小鸡巴的健康要还是不要？”

    最终简年为了他的男性尊严不得不忍辱负地解下了裤子，还不忘嘴硬：“你才小，我不小！”

    医生的诊断是包皮较长，手术非必须，但是建议做了。何明锋再次用“预防早泄”，“有利于二次发育”等话语进行威逼利诱，简年就乖乖就范了。男人嘛，都在意自己胯下那二两肉，特别是还没开过荤的半大小子。何明锋这一番心理战术大获成功，割过包皮以后至少恢复个二十天左右，这样简年就没法出去打工了，可谓计划通。只是可怜了何明锋的钱包，虽然和领导家的儿子拼了个“第二根半价”的优惠，还是花了一千多。

    诊室里的实习医生小姐姐收了缴费单，交还他们一包备皮刀：“用这个把下面的毛刮干净。大多数人都是多交二十块钱让去护士站那边处理。这个刀很快，自己弄，视角不对，容易割伤。”

    这位小姐姐全程围观了检查，不该看的都被看光了。简年见着她就面红耳赤，却也鼓起勇气多问了一句：“那边可以要求男护士吗？”

    小姐姐眨巴了一下眼睛：“没有。男护士力气大，大多会在手术室那边帮忙。不用害羞，那边的护士姐姐每天见的不比我少。平常心对待就好。”说完便回去继续忙了。

    看着简年一脸难堪的样子，何明锋有些于心不忍，拍了拍他后脑勺。

    “算了，去厕所吧。我帮你刮。”

    到了厕所隔间，简年还扭扭捏捏地不肯脱裤子。何明锋提起西装裤脚，便池旁半蹲下来扒拉他裤腰带。

    “快脱了，速战速决。你那里什么样，那天卫生间里我不都见过了吗。难不成你还真想被护士姐姐刮啊？”

    简年气得脸通红：“那天闯进浴室果然是你计划好了算计我的。卑鄙，无耻，下流！”

    更卑鄙，更无耻，更下流的是趁着这个空档，何明锋把简年的外裤内裤一并拉下，和柔软草丛里的沉睡着的小兄弟打了个照面。

    “那是碰巧好吗？你又不是什么水灵小姑娘，我偷看你洗澡做什么。好了，从现在开始不要乱动了。你肯定也希望帮你割包皮的是医生，而不是我吧。”

    被何明锋挟天子令诸侯，简年果然不敢动了。只能用两道好似利刃的眼神恨不得刺穿何明锋低垂着的头颅。不过这也是简年第一次以俯视角度看何明锋。

    他的头发留的不短，所以抹了发胶固定形状，可看上去还是很柔软。就像叶老师说的那样，他其实长得很俊朗，眉峰和鼻梁像刀削过那般锐利，而眼睛却因为眼尾的下垂显得温柔多情。还有那双唇，唇色偏深，冬天抹点保湿的凡士林都像薄涂了唇釉。唇角大部分时间都是向上翘的，跟自己生气时则会拉成一条直线。明明是寄人篱下，他生气的时候简年却并不害怕，似乎是源于潜意识中的一种安全感。

    有了这些多余的想法，简年的感官都变得奇怪了起来。明明是肮脏的厕所，他却好像嗅到了何明锋身上须后水的香气，在炎炎夏日分外清爽。何明锋呼出来的热气喷在他的小腹和腿根，使他的心肝肺都滚烫了起来。何明锋握住剃刀的手宽大有力，骨节分明，简年不禁想被他握住，控制住，然后在掌心留下淫靡的水渍。

    矮下身的何明锋其实也不太自在。嘴上说着都是男人有什么关系，实际他也没这么近距离观察过别人的小兄弟。他只能安慰自己，这是在履行父亲的职责，把注意力集中到剃刀上，也没注意到上面简年的神情。

    终于清理完了，何明锋长吁一口气，直起身，从兜里抓出一包卫生纸递给简年：“把碎毛发自己擦擦。我在厕所外面等你。”

    简年愣了好一会儿才接过去，指尖却忍不住划过了何明锋的掌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