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警官先生，我们做爱吧
办公室，几个警察交流。 “证人这儿感觉没什么问题。时间线和小区监控什么的也对的上。” “再核实下吧，等现场勘查、验伤报告什么的都出来再说。对了，记得和物业核实下上周狗的事情，看看有没有什么内情。” “明白。” 这边核实笔录，林星签字按手印确认。 由卢初开车送林星回家。 “确定不去医院检查下？”边打方向盘，边问。先前只是对手臂进行了包扎，稳妥些的做法还是去做个全面检查。 “谢谢警官，没其他伤。” 余光瞥一眼副驾驶的人，身上是狼狈也掩不住。卢初觉着他比电视上的明星还要好看。 美丽没有错，可是总有人想要破坏美而脆弱的事物。受害者有罪论是最混蛋的想法，卢初觉着恶念才是原罪，存有受害是警察之责，可面对着林星，又难免在理论正确之余关心他实际的安危。思及方才询问里的内容，他没忍住叮嘱：“你日后要提高些警惕。” 这不是你的错。但：“不熟悉的人问你私人信息、要你帮忙不能轻易答应，这可能是骗局的开端。还有听见声响不要自己一个人就去看情况，万一他突然醒来或是有同伙呢？你应该存有防人之心，应该在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再进行对其他人的救助。” 美貌有天然的诱惑力。对他人不设防的，如稚童抱赤金行于闹市、肉眼可见的危机。卢初为他后怕。他差点就同地下室那位受害者一样了。 是被训导。听的人心情并不糟糕。 这个世界的司法系统至少是正常的。林星想。法治社会长大的人，下意识的选择就是报警，也后知后觉了迟疑和担忧，没作刻意的了解，林星并不确定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世界，是像黑道文一样杀人贩毒完全遵循黑暗秩序吗？是像替身文一样挖肾囚禁霸总就是法外狂徒吗？又或者像侦探文一样警方是单纯的饭桶和陪衬吗？ 林星在某个瞬间害怕自己做了过分幼稚的选择，将错误的信任给予。 还好结果没有叫人失望。 “警官，我能加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看向驾驶座的人。 “怎么？”握紧方向盘。 “方便联系啊。规章不允许吗？” “没有。”飞快地瞥一眼林星，问：“我们以前见过吗？” “未曾见过。”林星笑：“但我一看到卢警官就觉着很面熟，像是从前遇到过一样。” 说话时带着笑意，语气不算认真，像是玩笑。 可卢初在心里同样觉着熟悉，记忆中却没有对应的片段。像是在哪里见过，这样的话轻挑，像是初中生的搭讪，又像是恋人间调情，卢初抿唇，有些坐立难安。 林星继续问： “警方会怎么安置若若？” 若若？那只大狗。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若若是谁，卢初往左打一圈方向盘，答： “暂时物业照顾，随后会移交给他的家人。” 就近出警，路途并不长。 道别时，林星绕到卢初这边，伏在车窗，看向他的眼神认真。 被注视的人绷直了后背。 “警官，陈宇会受到该有的惩罚，对吧？” 地下室的陈曲，不被像人一样对待，这样惨烈的。 “会的。”严肃地：“法律的尊严不容践踏，我以我警察的身份向你保证这一点。” 正直的人总在某些特殊的瞬间叫人心动。 从昨日到今日，林星在精神上有些倦惫。无论是愤怒还是同情，情绪总会消耗人的力量，尤其在同时夹杂着无力感的时候。看见一个人的困境，看到了，然后呢？林星觉着陈曲需要医生和治疗，他需要国家公权力机关的救助，他需要社会秩序和法律的维护，相较于制度，来自个人的同情和支持是那样的缥缈、主观和微弱，以一己之力拯救一个人的人生，是动漫英雄才能做到的。林星在自己的职业有自己的所长，在其他一些事上，是彻彻底底的普通人。 大概是因为先前的出警和询问，卢警官现在身上仍穿着警服，是从天而降的超级英雄，迅速安排医疗进行立案，专业以及负责，带给无与伦比的安全感。他从林星这边接手事情的所有后续，他视林星为被害人安抚照顾情绪。林星没有那样脆弱，但在卢警官这里，受害者的哭和崩溃都是可以被接受的。 林星有些想抱着他。林星不想现在一个人回到家里让自己想些乱七八糟。林星想和他待在一起，再待一会儿。 这些情绪按理不该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按理不应寄托于一个陌生人。可林星在此刻忍不住对他产生了依恋。 乱七八糟的情绪和念头。 林星凑近了，面对着面，近到可以看清睫毛和瞳孔的颜色，垂眸向卢初的唇，眼睛眨一下，再眨一下，蜻蜓点水、嘴唇轻触又离开，四目相对，看着明显被吓到的人，问： “警官，我可以亲你吗？” 说话都要结巴了：“我们，我们。” “做不做？”林星问，他说：“我现在想找个男人做爱。我此刻第一个想要邀请你。” 卢初涨红了脸。 回应林星的，是一个恶狠狠的，咬破嘴唇的吻。是撞过来的，牙齿磕到了林星的上唇，没有章法地咬，明明是亲吻，面前人却瞪着眼，都是气恼。 警官先生原来有小虎牙。 不知谁先伸了舌头，林星在上，攻城略池有着最大的碾压，位置在下的人不甘示弱，仰着头却不是被动接受，给予着更多。 一吻结束的时候，彼此都有些不知所措。 警官先生，我们做爱吧。 打开车门，同卢初挤在一个座位。跪着跨坐在他身上手臂架在座椅，林星看一眼着紧张到爆的人，慢条斯理地继续，调平车座，扣着卢初的手腕至颈后，一声轻响后，这人的双手被弯曲着拷在了颈后。 回应警官没有记忆的初见。 是展示和坦露的姿势。 春秋的服饰并不算厚，大动作叫身形都在视线中。年轻的、生机勃勃的身体，可能没有白皮和护肤，但有大胸和细腰。 躺下并不舒服。有腰带，甩棍、手铐、手电都放在警务腰带上。身下人不适地动弹，乐于助人的上手帮着解开腰带，揽着腰将腰带抽出来。没了硌人的，腰臀的弧度架起小的拱形，正适合手的包揽。 车内的空间狭窄，挨得也就极近。我们做爱吧。林星在心里带些虔诚地说。 拥抱我，包容我，同我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