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守了许久，顾长净也不见颜以昭醒来。他想和颜以昭说说话，又担心会吵到颜以昭，自言自语嘀咕到了月上中天，上下眼皮终于开始打架，俯在床边酣然入梦了。

    房内的烛火静静燃烧，发出细微声响。暖光落在趴在床边的美人紧蹙的眉间，添了几分柔和。

    过了一刻钟，美人眼角附近生出一抹殷红，随后眼睛渐渐睁开。之前那柔和之感已经全然消失了，那含情的眼眸，任谁看了，都不会无动于衷。

    偏偏此刻，他未能得到半分回应。

    若是颜以昭醒来看到他，就会知道，这是师尊的病情再一次发作了。可惜颜以昭现在还昏睡着，不清楚房内发生的一切。

    要是他知道了师尊的情况，只怕要白白发愁。

    先前给师尊修补神魂，又被易简攻击，加上后来发动传送阵，他的灵力早已经用尽。就算是颜以昭现在醒过来，也无法帮顾长净修补神魂。

    这种状况，意味着他为师尊修补过的神魂，将会因为此次病情发作而再次消耗，而他白日里为师尊修补的神魂，算是白费了灵力。

    幸而颜以昭此番没有个两三天是醒不来的，也就不必担心这些了。

    此时的顾长净当然不会知道这些。

    床上躺着的人，安安静静的。顾长净只是看一眼，就忍不住想要和他亲近。

    心底里有个声音告诉顾长净：不能打扰哥哥，他很累了，你要听话。

    他已经很努力听话了。

    但是楼下的桂花糕太好吃了，他原本只打算吃一口就上楼的，没想让哥哥担心。

    哥哥说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那个易简对他说了那么多，他一句也没有理她。

    可那个易简实在是太可恶了，他第一眼就看出她想和自己打架，没想到她居然因此对哥哥出手。虽然打架不对，但……但他之后收手了不是吗？

    哥哥会不会是因为他太不听话，嫌他麻烦了，才这么久不醒来呢？连带他去吃饭的时间都错过了。

    他也不是那么想吃饭，只是想哥哥醒来和他说一两句话。

    如果……如果不用哥哥亲自动手，他主动解决了自己身体的问题，那么哥哥是不是就会醒来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理智渐渐被情欲挤到一旁，顾长净翻身上了床，把颜以昭的双手一并拉到头上方。

    灵力耗尽的缘故，颜以昭的身体软绵绵的，无论顾长净如何做，也没有一丝抗拒的意思。

    起初，顾长净只是克制地靠在颜以昭的身上来缓解不适。到后来，颜以昭的衣服被顾长净折腾地凌乱不堪。

    衣服拉下肩头，松松垮垮扯开，颜以昭的大半胸膛都被暴露在空气中，睡梦中的身体生起细小的疙瘩。

    顾长净将带着灼热体温的手放上去，感受到掌心下靠近心脏的位置，传来节律性的搏动，仿佛有什么击中了似的，他躁动的情绪被安抚了一瞬。

    他试图找回这异样的感受，按了半天没有反应，便开始细细揉搓这处的每一寸肌肉，连带着此处淡红的乳首也遭了殃，任凭他拉拉扯扯，周围晕开了一片红，还有些肿大了。

    再一按，颜以昭发出一声闷哼，顾长净听到后，身下胀大了一圈。

    身下的不适感穿来，不能这样，再听到这样的声音，他只怕真的要忍不住了。

    顾长净用手指试图捏住颜以昭的嘴，让颜以昭别再发出让他难以自拔的声音，却不太管用。

    他看见不远处的案台边有个银制的球，那是之前哥哥买给他玩的，只要把球放入水中，就会发出好听的铃声，他很喜欢这个玩具。

    若是把银球放入哥哥口中，那他就不会发出方才那般的声音了吧？

    想到这，顾长净指尖放出一股藤蔓，球便到了他手中。

    银制的球不大不小，塞在颜以昭口中，既不会让他发出声音，也不会让他误吞下去。

    眼睛依旧紧闭的颜以昭察觉到了这异物的不适，试图抬起手缓解口中的奇怪的东西。双手只抬起一半，便被顾长净十指相扣地按下去，没有半分反抗的力气。

    颜以昭的脸颊略鼓起，银球抵住了舌尖，撑住上下颚，有津液不自主分泌出来，津液从球的镂空处进到球的内部，那球竟发出了如银铃般的清脆声响。

    顾长净并没有欣赏这清脆声响，他俯身侧耳倾听着，从颜以昭胸膛传来的那足以安抚他躁动的心跳。

    每跳动一次，顾长净的耳尖就红上一分。

    此时的顾长净，已经完全不是与易简交手时，那副清冷的、杀伐果断的模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落入了凡尘，染上了因果，来寻他的人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