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春游寺庙调戏小和尚

    燕北王府的一处偏院里，齐星云和他舅舅居住在这里，中央的院子改成了一块空地，齐星云正在那里练剑，李清涯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地指点两句。

    他才十二岁，却练的一身好功法，身上也没有这个年龄阶段还有的稚气，在燕北王府过的并不如意的他，心智比较早熟，性格沉闷，阴郁，终日以刀剑为武，可能这是唯一能带给他成就感和安全感的东西的了。

    “呦，这才几天啊，精力就又那么旺盛了！我的那个万年的何首乌还是什么乌的，效果不错嘛！”齐小王爷悠悠的走来。

    原本一副冷傲的高人风范的李清涯见了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高人风范有些保持不住，不自在的说道看着他，眼神飘忽不定：“你、你怎么来了？”

    “这里是燕北王府！我在我自己家行走，还得征求你的同意吗？”齐小王爷说道，走到他身边，又偷偷捏了捏他的屁股肉。

    在齐星云面前一直保持着高人风范的李清涯突然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猫似的，几乎都炸毛了，他难堪到有些恼羞成怒，咬牙切齿的用眼刀子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然后身形随之移动，迅速与他拉开了距离，并用眼神示意他老实一些！

    原本在做基础的劈、刺、砍、挑、挡等基础训练的齐星云看见齐沐阳后，迅速使出一套漂亮的行云流水的剑法收尾完结，收起了剑。

    他那一招速度极快，行云流水，剑气四溢，树枝漱漱而落，以他为中心的地面和周为的石壁和木墙都出现了数十道剑痕。

    站在中心的少年不动声色的收起了剑，眼皮都未抬一下，平静如风的从齐小王爷面前走过，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看他，冷漠的走回房间。

    “他是不是在我面前装逼？”

    “刚刚他一秒挥出了十八剑！这是他目前为止最好的成绩！”季清涯说道，眼神里流露出一丝骄傲和满意。

    而后又看了看齐小王爷，又继续说道：“其实，得亏了你的乌灵芝让他刚刚突破了品级，不过，这也是极限了！他还没有完全吸收药效，也还没学会如何控制体内多出的真气，刚刚使出的那一招是他强行提起真气劈出的，这下肯定是伤了手臂，最少得修养一周了！”李清涯说道。

    齐小王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让他在我面前装逼，活该！”

    李清涯心道：但若等他全部炼化掌握了其身体里的内力，他的武功最少又得上一个台阶。这还只是我用来淬体后的效果。我还留了一部分，等日后找齐了配药给他炼成丹药内服，万年乌灵芝最少可以增加一个甲子的功力。

    他虽这般想着，却没说出口，就算武功高强又能如何呢，个人的实力即便在高也终将有限，即便是武功天下第一的剑神，也不过凡人之躯，在那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枪炮强大密集的数万燕北龙虎军的攻击下，依旧不堪一击。

    时代已经变了，早就已经不是那个单凭个人武力就能天下无敌的时代了。

    当初那些所谓的绝世高手，到头来还不是为了生存，投靠在朝廷门下给人做狗，而那些桀骜不驯，天生傲骨的，坟头草都也许都已经有人高了吧！

    二十年前的武林之乱，虽然那时他年龄还小，但从当年的朝廷军队血洗武林的场景依旧在他心底深处流下了巨大的阴影。

    数少身穿铁甲全副武装的军队包围了整个山头，将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各大高手一网打尽，那些所谓的高手，在钢铁所打造的强大火器面前与寻常人一样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如同切菜似的，一个个的倒在血泊之中。

    那些强大的武器是正阳王朝崛起的根本，连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燕北王，能领着数十万大军屠灭六国，更何况他们这些武林人世呢！

    齐星辰受得伤有些严重，为了那一下的耍酷，他的整条右臂都受了伤，手腕处肿的如馒头似的，脸色有些惨白，冒着冷汗，嘴角还有些没有擦拭干净的血迹。

    李清涯也没责备他，他知道他急切的想要证明着自己，证明自己比齐沐阳强大，比齐沐阳厉害，证明齐沐阳在他面前如同一个渣滓，垃圾！可证明了又有什么用呢！没有一个人会在意，他请尽全力甚至不惜负伤使出来的强大的一招，在齐沐阳眼里就如同表演杂技一般，不仅给不了他任何威胁，甚至还逗乐了他，给了些赏赐。

    李清涯给他涂抹的密药就是齐沐阳赏给他的东西！虽然疗效确实非同一般，但却如同针毡一般无情的刺激着少年的自尊心！

    即便李清涯没有指责他一句，但他却涨的满脸通红！眼睛里也布满了红血丝！在倔强骄傲的脸上隐隐的透着几丝委屈和不甘心！

    那个被赐给狗当妾的男人他知道了，给他幼小的心灵带来了不小的震撼，他觉得自己的命运跟他何其相似，虽然齐沐阳对他还算不错，已经算是府内对他最好的一个人了。

    但他对他的好，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赏赐，心情好了就赏他，心情若是不好了，或者哪天看他不顺眼了，说不得就得向对待一个不顺眼的玩物一般将他丢弃，或者怎么着了！

    那个男人让他有了危机感，自己不够强大，就只能任人宰割的危机感，所以他得拼了命的努力。

    他齐沐阳不过从马上掉下来摔折了腿，就在家里被人精心伺候修养了一个多月。

    他齐星云却在受了重伤，右手筋脉寸断，提不了剑，拿不了筷子的情况下，还依旧坚持着蹲马步，跑步等基础体力训练，闲暇时间还不断学习着各种知识技能，几乎每天都把自己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却从想过玩乐。

    他的努力，李清涯看着眼里。而他又看了看王府内另一个已经年满十九，却依旧整日里游手好闲，娇惯纨绔却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家伙，就觉得上天不公！苍天无眼！

    “过两日三月三，齐沐阳让我们跟着他一起出门踏春。”李清涯说道。

    “我不去。”

    “他说，王爷也会去。”

    齐星云抿了抿嘴，没有在说话。

    三四月是踏春的好时节，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不少大家闺秀有时候都会随着家人一起踏春。

    燕北王平时里忙着操军练兵，还要忙着处理各种政事，但有时候也会偕同三两好友，或是妻儿老小一起登山游玩。

    盘龙山上有个白鸟寺，寺庙不算太大，但此处风水极好，依山傍水，香火也旺盛。

    寺庙的后山有一处桃花林，三月正值桃花盛开的季节，不少香客在烧香拜佛结束后就会去游玩踏春。

    燕北王府的女人和丫鬟仆人在也再烧香拜佛后在桃花林里铺上了一层布毯，摆着茶水和点心赏花，和其他同游的公子小姐们吟诗作对。

    齐小王爷上面还有哥哥姐姐，他大哥早死，二哥不良于行，平日里显少出门，但学识渊博，两个姐姐已经嫁人，但下面除了齐星云这个庶弟之外，还有一个白姨娘所生的庶妹，如今也有十三四岁，亭亭玉立。跟齐星云这个爹不疼娘早死的苦逼孩子不一样，同样是庶出，这个庶妹却比较得宠。

    她的母亲白姨娘是王妃的陪嫁大丫头，打小一起长大，关系亲密着，她又生的是女娃，构不成什么威胁，平日里又总是在王妃身边母亲长，母亲短的，嘴甜，会伺候人，比她自己的亲生孩子都更加讨人欢心，因此也就更得宠。

    齐星云无法跟他们融入一起，他感觉自己如同一个外人似的，跟他们格格不入。

    燕北王跟着自己的好友在亭子里喝酒聊天，齐沐阳还在寺院里调戏一个长的唇红齿白的小和尚。

    寺院里的和尚也都对他敢怒不敢言，只得纷纷装聋作哑，明明之前在齐沐阳这混世魔王来之前，已经打发这个叫妙尘的小和尚躲远些，也不知怎么的，还是被齐小王爷给逮着了。

    或者说是给骗出来了。

    妙尘打小就被佛门收养，在寺庙中长大，还几乎从未下过山，正值十六，心性不定，对外界抱有强烈的好奇心的时候。

    这齐小王爷混账纨绔，但泡妞儿却是一把好手，他擅长讲故事，很容易把未经世事的小和尚唬的一愣一愣的。虽然大家都让告诉妙尘，齐小王爷不是个好东西，让他自觉离他远些，但他难免有时候会被齐小王爷口中所描述的花花世界所吸引。

    很多时候，被齐小王爷占了便宜还不自知。

    那单纯的不谙世事的模样，让齐小王爷特别喜欢逗弄于他。

    小和尚被他逗弄的脸红心跳的模样，可是比其他倾城美人都要来的有趣。

    不过，他认识这小家伙好多年了，也没有真正的把他怎样，这小家伙慧根了得，是被白鸟寺的方丈当继承人培养的，他要真的把他办了，白鸟寺的方丈慧觉大师估计得找他拼命！

    他虽然不怕老和尚，但他怕他爹，他爹跟方丈大师是老熟人，他爹这辈子杀孽无数，但却是个喜欢烧香拜佛的。齐小王爷觉得，这世界要是真的有鬼神的话，那向他爹和他们这一家子，估计都得天打雷劈，哪儿还能进寺庙烧香拜佛呢。

    李清涯在一处后院的小溪边，看见了被齐小王爷正调戏的尴尬窘迫，手足无措的小和尚时，实在是看不下去，替他解了围。

    妙尘才松了一口气，对他行了一个礼以后，就慌忙的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