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江珣支棱着脑袋，随意地摆了个姿势，脑子里还在想着画室那个裸男，忍不住问：“你们之后还要画人体？” “对啊。”余心露间或看江珣几眼，认真地在画板上描摹。 江珣一听心里那不舒服的劲儿又上来了，可又不知道怎么说，毕竟这对于学美术的人来说再正常不过，他总不能独断到让余心露就此放弃。 余心露看见他像一只焦躁不安的大猫一样翻来覆去，大概知道他在意的点在哪里了，笑道：“不就是个人体模特，你要纠结到什么时候？” 江珣委屈：“你都没看过我的。” 余心露赧然，不由自主瞥向他，目光在他的宽肩窄腹大长腿上溜了一圈，暗想这人身材倒没的说，于是提议：“画室正好缺人体模特，江总要不要来客串一下？” 江珣自然十分乐意给余心露当模特，只是让那么多人围着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回道：“私人御用，概不外借。” 余心露抿抿嘴，不觉有些遗憾。 虽然有点小小的吃醋，江珣倒也没有去直接干涉余心露的学习，只是偶尔会以此腆着脸占点便宜。 余心露觉得“蹬鼻子上脸”这句话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转眼到了国庆假期，江珣原本是想趁着去国外出差带着余心露一起去散散心，不过姑娘思家心切，早就买好了回家的机票。 江珣的航班比余心露还晚两个小时，他提前送了余心露过去，都快登机了还恋恋不舍的。 “落地就发消息给我，到家也一样，知道没？”江珣理了理余心露的外套衣领，顺势把人往自己跟前带了带，额头与她相抵。 余心露仰着脸靠在他宽阔的怀里，如同一叶扁舟泊在风雨平静的港湾里，心里不禁暖融融的。 “我知道啦，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记得按时吃饭，少喝咖啡。” 江珣低头在唇上贴了一下，又紧紧抱了抱她，才放她进了登机口。 余心露老家离沥海市并不远，但是交通相对有些闭塞，飞机落地之后还要坐两个小时的大巴，到站之后还得打车才能回去。 从车站出来，余心露就把自己的情况报告给了江珣，江珣那边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一时半会没有回音。 余妈妈知道女儿今天回来，正在厨房热火朝天地炒菜，看她拉着个大箱子从大门口进来，放下锅铲就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你这孩子又瞎买什么东西了？都跟你说了家里什么也不缺，你回回拉这么大一箱子，你一个女孩子在车上多不方便！” 余心露笑嘻嘻地听着妈妈唠叨，只觉得格外温馨。 余妈妈看她样子就知道她有听没懂，无奈地别了她一眼，给她倒了杯温水看着她喝下去，才又起身去忙活了。 关于跟江珣的恋情，余心露还没来得及跟母上交代，听到她在厨房里问起那次的相亲对象，才道：“吃过一顿饭我们就没再联系了，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余妈妈闻言，锅铲一停就追了出来：“什么时候的事儿？谁啊？” 余心露打开手机里的一张照片，余妈妈一看就乐眯了眼，“哎哟，这小伙子比那个还俊呐！” 余心露拿回手机看了看，也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不过女儿谈恋爱对于父母来说都是大事，余妈妈也顾不上炒菜了，跟着余心露一个劲儿地问。 余心露还不敢告诉她妈江珣是做什么的，因为她可能会跟自己当初一个反应，那每天的心都操不完了，于是模棱两可的回答了一顿，只说江珣是做生意的。 别的余妈妈倒也没细问，只让她自己留个警惕心，别让人骗了就好。 “你们现在的小年轻恋爱和婚姻都是两码事，你要觉得人不错就先谈着，别的可别自己拿主意，稀里糊涂就把自己的终身大事交代了。” 余心露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想起来江珣爷爷之前急着要他们结婚，而她妈妈却是翻过来的，不禁感到一阵好笑。 大概晚上的时候，余心露才收到江珣的回信，她又回了几句，刚爬上床江珣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江珣在酒店里，从窗子看去那边还是亮白的天色。 刚过去江珣的时差还没有适应，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想我了没？我想你了。” 江珣这自问自答，让余心露根本就没法接下去，笑了笑叮嘱：“趁着现在没事，你还是快去休息一下吧。” “不了，一睡时差更对不上。你要睡了？”江珣看到她身上的睡衣，打算她要睡了就不多打搅了。 “没有，刚洗完澡，还要等头发干。”余心露撩了撩自己潮湿的发尾，裹着薄被靠床头坐着，“那我陪你说说话，帮你顶过这阵瞌睡劲儿。” “那你说点劲爆的，不然我会听着你的声音睡着。” “什么是劲爆的？”余心露不懂就问。 电话里江珣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锁骨上，眼眸烁烁，“比如你的罩杯——” “你讨厌！”余心露脸一热，隔着手机屏幕戳江珣的鼻子。 江珣还振振有词：“这样才能刺激我的中枢神经，让我寝食难安夜不能寐，时差自然就换过来了。” 余心露信了他的邪，又把自己裹了裹，只露出一个脑袋。 江珣目露遗憾，“都看不着了。” 余心露干脆把摄像头后转，拿了床头柜上的芭比娃娃放到镜头前，掀了娃娃的裙子给江珣看，“喏，看吧。” 江珣失笑，慢条斯理地说骚话：“小屁孩有什么好看的，要看你的。” “流氓！” 余心露也不知道两人的对话怎么从一开始就向着不可描述而去了，隔着手机还被江珣撩拨得面红耳赤，到最后就成了七晕八素，在江珣追着问她什么时候可以“深入了解”时，她烦不胜烦地甩了一句：“下次见面！” 电话那头的江珣似乎也没料想到幸福来得这么快，顿了一下声音低沉：“我记下了。” 余心露听到他的声音，转瞬就后悔了，暗骂自己干嘛嘴那么快，团在被子里懊恼得直打滚。 江珣又简单聊了两句后就匆匆挂了电话，好像生怕她会反悔，一副“不听不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