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你露馅了

    许泽扬嘲讽地笑着，紧紧压住青年的手腕按在背后，然而他感觉到挤压到了什么地方，青年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一条长长的伤口不断涌出温热的血，红色染湿了许泽扬的指节。

    “啧，真是严重的伤口，刚刚那些人做的吗？”

    “你这个混蛋……放开我！”青年想要挣脱，却被许泽扬狠狠压住，背部的伤口被挤压着，从那里的神经传来剧痛。

    许泽扬把手伸向了青年遮挡下半脸的面罩，他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这身体的触感，这个血的气味，还有呼吸，绝对是季旭不会错。

    “别看我的脸……！放开、呜！”青年将头贴在地上，用尽全力不让许泽扬解开自己的面罩，看到这样的姿势确实不太方便，许泽扬就放开了即将解下面罩的手，露出残忍的笑。

    “既然你不让我看你长什么样子，那我就看你的身体好了。”

    感觉到身下的人明显一僵，他用手枪抵住青年的后脑，慢慢把人从地上拉起来背对着自己坐好。忽然，他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刀，对着青年的背部，划开了遮挡着伤口的衣物。

    “你、你想干什么！”青年的语气中的愤怒夹杂着一丝惊慌，后背忽然被暴露在空气中让他似乎有些窘迫。但这让许泽扬心情很好，他将枪口划过去抵住青年的太阳穴，一手伸出去，抚摸着刀伤翻卷的裂口附近。

    当微凉的手指刚刚接触到青年温热的皮肤时，面前的身体反射性地弹跳了一下，然后开始剧烈地发抖，像是非常厌恶和拒绝着许泽扬的触碰。

    “不要、不要碰我……”

    看着青年瑟瑟发抖的肩膀，许泽扬危险地眯起了双眼。

    手指轻轻抚摸起青年白皙的脊背，由于失血和受伤，这副劲瘦的身体已有些病态的苍白。但是除了这一次的刀伤，青年满是疮痍的后背还有烧伤和弹孔的黯淡疤痕。

    许泽扬的心猛烈地抽痛了一下，青年与半年前的模样相去甚远，到底需要经历多少次出生入死，才会留下这么多的伤痕？

    青年在他的面前蜷缩起来，颤抖着背对他，双臂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想要抑制自己不断发抖的行为。他的语气不再如之前一般毫无动摇，而是带着几分软弱，明显像是受过什么刺激。

    感觉到许泽扬的手指还在摩挲着背部，青年明显将这种行为误会为另一种意思，然而他刚刚经历过二十人的殊死搏斗，伤口疼得快要背过气去，四肢酸麻无力。被许泽扬用枪指着头，毫无挣扎的余地。

    被残忍侵犯和奸淫的回忆再次铺天盖地地涌入脑海，青年闭着双眼，泛白的双唇无助颤栗着。从那之后他逐渐振作了起来，无论受到多痛的伤也无所谓，但只有好不容易修补起来的自尊，他不愿再被人践踏地支离破碎。

    “我救了你一次……你，放我走。”青年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恳求。

    “我为什么要放一个想杀我的人离开？”许泽扬故作冷漠地看着青年的异常行为。

    “……那你，直接开枪吧。”青年没有回过头，依旧是蜷缩在那：“不要碰我……算我求你。”

    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许泽扬紧紧盯着青年的后背，内心产生了一种无法言喻的焦躁。

    “过来，我不会伤害你。”

    青年的身体一顿，倔强地摇了摇头。

    “你从来都在伤害我……要杀便杀，不必多说了。”

    许泽扬暗下了眼神，收起手中的枪，迅速握住青年的双肩，将还在发抖的人翻转过来面对着自己。他抓住青年后脑的头发，没有扯下对方的面罩，将青年的头直接按在了自己一边的肩膀上。怀里的身体似乎因为惊讶而僵住，许泽扬像是安抚一般低声开口到：

    “我不看你的脸，也不碰你的身体。”

    “我什么都不会做，我只是……想看一下你的伤口。”

    许泽扬的口吻变得温柔，漆黑的双眸也微微敛起。

    “这次为我而受的伤……我想对你负责。”

    感觉到怀里的人稍微挣扎了一下便不再动了，也许听了自己的话，青年慢慢放松了下来。许泽扬把他的头抱在自己的肩上，让他更紧地贴着自己，也方便看到青年背后的伤口。

    他从西装内袋里面掏出一管消毒用的液体，拇指顶开塞子，缓缓倒在青年背部的伤口上。

    “啊呃……！”

    怀里的身体因为消毒药剂的强烈刺激而痛得呻吟出声，许泽扬一边清洗着伤和血污一边用手轻抚他的后背，像是在给予他安慰。

    当他把伤口清洗完之后，又拿出消炎药剂，缓缓滴在被洗净的伤口里。

    青年没有再发出声音，默默地接受着许泽扬的治疗和安抚。许泽扬感觉怀里的人变得十分乖巧，心里的焦躁也渐渐消失。

    忽然，他感觉到青年在一抽一抽地打着颤，自己的脖颈附近似乎感受到湿热的气息。

    “有那么疼吗，刚刚消毒的时候怎么不哭。”

    许泽扬将手中的药剂放下，轻轻拍着哽咽的低声压抑着哭泣的青年。按道理说，这个药应该没什么刺激性，再说了，刚刚挤压到伤口的时候比上药要疼多了，也没见青年有什么异常，为何他现在倒是哭了。

    感觉到青年摇了摇头，像是不想解释。

    许泽扬扯下自己的衬衫当做绷带，给青年的身体进行包扎。当他做完这些事情的时候，就将青年慢慢从自己怀里拉起来，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青年的身上。

    青年像娃娃一样被摆弄，低着头没有看他，红红的眼角还有着泪痕。

    下巴忽然被修长的手指托起，许泽扬强迫着青年看着自己，漆黑的眼眸中充满了认真，与那双红肿着的眼睛对视着。

    “脸，真的不让我看一下吗？”

    “真的不想让我知道你是谁吗？”

    青年倔强地摇了摇头。握紧着下巴的手放开了。

    “你不是为了见我才来的吗？”许泽扬看着青年，眼神复杂地问道。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青年慢慢站起身，发抖的身子看起来摇摇欲坠：“到那时，我会正式地和你战斗……”

    “……并且，亲手杀死你。”

    许泽扬也站起来，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好，那我等着你。”

    看着青年拖着身体离去的背影，许泽扬闭上双眼，笑着呼出一口气。

    你露馅了，季旭。

    以你现在的实力，能孤身打败这么多人，下次见面，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如果我把命给你，你能够把心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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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你，J。”耳机里传来了男人的声音：“已经证实了目标的死亡，与之前一样，额外的奖金联邦会打到你的账户里面。这几天好好休息，调整状态。”

    “因为下一个目标，就是你期待已久的，属于你的狩猎。”

    听的人看起来很平静，没有表露出什么情绪，被称作J　的人只是握紧了拳头，对着电话那边讲到：

    “是啊，我很期待，这场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