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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怎么了，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沈虞初从背后搂住顾涟，语气平淡清冷，不过听起来倒并不像在抱怨。 “有吗？”顾涟把他拽到腿上，搂着他纤细的腰来吻他。 湿热的呼吸短暂的交换了一下。 “我昨天晚上看到你在改论文。” 顾涟犹豫了几秒，才缓缓点头，“嗯。” “我帮你看看，”沈虞初牵起他的手，光脚跳到电脑桌前，“课题很有趣，是要发表到sci？” “对，稿子应该可以过审吧？” 沈虞初没回应，只是盯着实验模型的数据部分脸色复杂，“简直是一塌糊涂，老实说，你也是很有胆量了，如果是我的话，绝对做不到的，竟然敢把这么一无是处的论文发过去，完全就是在浪费审稿员一分钟的生命。” 他刚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似乎略显刻薄，支支吾吾的想说点什么弥补，却被顾涟一把从椅子上拎起来，扔到沙发上。 他欺身压了上来，似有所指，“我看你胆子明明也很大嘛，嗯？” 尾音上扬，带着几分戾气。 男人近在眼前的脸，那英俊深邃的五官更清晰了，他咽了咽口水，举手投降，“我替你改吧。” 顾涟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揉了揉他细碎的短发，慢慢起身，“好，那就交给你了。” 沈虞初摸着男人刚刚碰到过的那截头发，脸上发烫。 46 因为论文实在太差劲，连模型写的也不是很好，索性实验部分的数据还可以沿用，他不用去实验室重新开始，但这样还是和重新写了一份没有太大的区别。 连续熬了一个星期，对于他这个嗜睡懒散的人来说，身体实在是扛不住了，等敲完最后一个字，他连打了四五个哈欠才停止。 顾涟适时的给他准备了一碗清汤面，“吃点。” 沈虞初被他推到餐桌上，刚拿起筷子，脱口而出，“我们一起署名吧，你一作，我二作。” 顾涟愣了愣，嘴角的笑一时间有几分僵硬。 “我只是想我们的名字能写在一起，当然你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沈虞初怅然若失，含在嘴里的面明明清甜可口，却味同嚼蜡。 他忍不住替自己委屈。 “......面不好吃。”他别扭的放下筷子，朝顾涟笑，眼泪却不争气的掉下来。 顾涟手忙脚乱的搂住他，揉着他毛茸茸的脑袋，低声哄着，“对不起，对不起，我重新做一份，初初，听话好不好？” 他没有说是为什么道歉，也没有说是什么要听话，沈虞初也只是吸了吸鼻子，微微点头，“好。” 无言的默契。 46 这件事情就好像如一阵风突然的就过去了，谁也没有再提起。 晴天娃娃挂在窗台边上，见证了这些暖阳无雨的漫长日子。 47 两个月后，导师突然发来了消息。 沈虞初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刚刚激烈的情事叫他现在还腿软着，他只能踉踉跄跄的推门而出。 电梯开门，撞上醉醺醺的路远，两人都没站稳，一人倒向一边。 路远骂骂咧咧地扶着墙站起来。 沈虞初看见他口袋里掉下来的东西，是一个略有些眼熟的u盘，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他连忙捡了起来，还给了路远。 路远大着舌头，嘟囔了一句，“谢，谢啦。” 48 一路上他不停地想着u盘到底是在哪里见过，有那么一点思路，却总理不清楚。 导师见他来了，朝他招招手，又回头对另一位教授笑，“你看，这我得意学生。” 教授笑的亲切，语气里却忍不住炫耀，“是不错，但我的学生最近写的论文刊登到了sci，对于本科生来说，这可不得了。” “是吗？”导师面色不变，“我这学生也没什么特别的本事，sci的期刊也有好几篇。” 教授这才惊讶的看向沈虞初，最后不得不酸酸的来一句，“毕竟是研究生了，跟本科还是不一样的。” 等教授走了，沈虞初才收敛脸上官方的笑，微微松了口气。 导师撇撇嘴，低声道，“哼，还来跟我炫耀。” 沈虞初对这两个老头幼稚的行为已经无话可说。 “哝，你看看，这路远还真有点本事，难怪他要来炫耀。” 他听见路远的名字，下意识的心跳加快，灵光乍现，盘旋在脑海的疑问突然有了回答。 那个u盘，是顾涟带回来的，论文和数据最开始都是存放在那上面的。 等看见课题时，他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 说不上来是失望更多还是死心的很彻底。 他竟然一点也不想哭，反而还笑了，朝着导师点点头，一本正经的夸赞，“写得很好，跟我一样好。” 声音却比往日更加清冷。 49 他敲响了对面的门，他知道路远此刻在家。 路远隔了很久才来开门，脸上带着酒醉的绯红，他看向沈虞初，没好气的问道，“干嘛？” “论文不是你写的。” 路远似乎清醒了一点，警惕的盯着他，“不是我写的还能是谁写的。” “或许你问问顾涟？”他笑了笑。 路远说话的声音突然没了底气，“是你？” “你说我举报你学术不端，剽窃别人的论文会怎么样？” 路远瞪大了眼睛，咋咋唬唬的喊，“你胡扯，我在实验室的监控都可以证明，论文数据都是我做的。” “那换个说法，就说你找枪手代写论文。” “操，”路远捏住沈虞初的领子，气笑了，“你要多少钱？” 他拽住路远的手腕，似笑非笑，“我不要钱。” 路远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清透的桃花眼眨了眨，闪过一丝蛊惑和暧昧，“我要你。” 路远吓得抽回手，“你，你，你！” “我喜欢你，你忘了，我还送过你玫瑰，倒是要谢谢顾涟，如果不是他，我或许没有机会得到你。” 他说的太认真，连自己都快信了几分。 路远好像这才回想起来这件事，脸色变了又变，“我是直男。” “啊，那我还是去举报你好了。”沈虞初无情地转身要走。 “别，大哥我求你了，我有钱，我可以给你钱的。”路远想上去拉住他，走了一步又停下，完全不敢触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