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耳光 被妹妹拧耳朵
李英华走得比周亚女还早，她上午就和牌友约好了下午继续，就是回家吃个饭，吃完擦擦嘴就拎起衣服走人了。 周亚女吃饭时忙着看孩子还没吃饱，送李英华出门后，又赶忙回到了餐桌上，把被李英华挑光了肉的剩菜倒在米饭上，囫囵下肚混了个饱。 刚勉强把饭吃完，一旁的李成凤就又敲着空碗闹了起来：“爸爸，爸爸！上街，你快带我上街啊！” 眼看着再不哄李成凤就又要哭闹了，周亚女连忙扔下碗筷，把李成凤抱起来哄：“好好好，爸爸这就带凤儿去上街。” “好呀，好，上街！”李成凤高兴地用手乱拍周亚女的肩颈，小孩子没轻没重，有几下拍在脖子上，疼的他缩了缩脖子，也不以为意。 转头周亚女又朝着厨房喊道：“小丧门星干点活磨磨唧唧的，还没收拾好啊？！” 招妹其实早就收拾好了，就是待在厨房里不敢出来，听见周亚女骂，连忙低着头从厨房钻了出来，老老实实站在周亚女面前。 周亚女看着他低着头闷不吭声的死样子就是来气，也不管旁的，先上去就是一脚，骂道：“看你那副死人相，晦气死了。” 招妹被他踢在小腿上，忍不住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没有多少皮肉的小腿一阵生疼，强忍着不敢出声，又挪回周亚女的面前，小声认错：“爸爸我知道错了……” 周亚女还是来气，又把女儿换成单手抱着，腾出手来，照着招妹胡乱拍打掐了几把，拧着他的耳朵骂道：“下午我要带凤儿出去，家里外头都给我收拾干净了，回来要是哪不干净，我打折你这小灾星的腿，听见了没有？” 身上被打的掐得到处都在疼，娇嫩的耳朵也被周亚女恶狠狠地拧出了艳红的颜色，招妹歪着头把耳朵往周亚女的手底下送，试图缓解耳朵仿佛要被生生拧下来一样的疼，声音终于忍不住带起了哭腔：“听见了听见了，爸爸我一定把家里收拾干净……” “赔钱货就是欠教训，不打不知事，”周亚女总算勉强满意，朝招妹啐了一口，抱着女儿就要进屋：“成凤乖啊，咱们这就换衣服上街去。” 李成凤却不安分，之前一直安静看着的小女孩，忽然在周亚女怀里扑腾着朝招妹够，带着一种小孩子特有的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周亚女不明所以，只能把她朝招妹那边送了送：“凤儿你找这丧门星干啥……” 有周亚女帮忙，李成凤又挥着手使劲朝前够了两下，刚好攥住了招妹的耳朵，像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玩具一样，狠狠的朝外拉。 招妹本就红肿起来的耳朵又被拉拽，疼的一个激灵，动作快过脑子就后退一步把耳朵从成凤的手里扯了出来。 有趣的玩具忽然跑了，李成凤看着空荡荡的掌心，急得直伸手，一边朝招妹够，一边叫着：“爸爸！爸爸！我的！” 周亚女这下明白了，自己女儿是把他当成了个玩具，结果玩具居然敢跑，看女儿着急的样子，周亚女太手就是一个耳光扇到了招妹的脸上。 “啪”的一声响，甚至在狭小的餐厅里荡出了回音，招妹被打得身子一歪，倒退几步撞到了餐桌，只觉得脑子已经木了，下意识捂住脸缩成一团，还没有回过神，头皮就又狠狠一疼。 “你个赔钱货，还敢装死！” 是周亚女，他把女儿放回了她的座位上，几步逼到招妹的身前，抓着他的头发逼他抬头，又“啪啪啪啪”正反扇起了招妹的耳光。 随着狠辣的巴掌不断落下，招妹清瘦的脸颊很快肿胀了起来，像是皮要包不住滚烫的血肉一样，有含不住的口水和忍不住的眼泪一起，都被抽得飞了出去。 招妹被扇得眼前一片昏花，只知道随着击打在皮肉上的耳光不断摇头，浑身瘫软无力，全是因为头发还被抓着才没瘫软下去，嗡嗡作响的耳朵里，不时漏进几声周亚男“赔钱货”、“不要脸”、“还敢躲”、“丧门星”之类的辱骂。 或许还有李成凤觉得有趣的咯咯笑声，不过招妹已经完全无法去分辨了。 等到周亚女终于因为打得手疼停下来，转而拎着招妹的领子，把他扯到成凤的面前时，招妹原本清秀漂亮的脸，已经满是凌乱的巴掌印，肿得五官都挤在了一起，还有口腔被打破的血从嘴角断断续续的流出来。 周亚女转头对着看了全场的李成凤笑道：“乖女儿，现在你接着玩，他不敢躲了。” “好啊好啊！谢谢爸爸！”李成凤拍着巴掌高兴起来，又朝着招妹伸出了手。 招妹这下是真的不敢躲了，他低着头温顺地把头凑到了李成凤的手边，任由李成凤没轻没重地拧着他的耳朵。 他宁可被李成凤拧上一天，也不想在被周亚女扇耳光了，刚才那一会儿他几乎以为自己要被生生扇死了。 等到李成凤终于玩腻了招妹的耳朵，伸出手被周亚女抱去换衣服后，招妹也还维持着缩身伸头的卑微姿势不敢动。 很快她们两个也收拾好了，临出门，周亚女又骂了招妹一顿，说等他回来看见家里有一点不干净，就把他这个废物打死，招妹也低着头连连的答应着。 终于，铁门咔哒一声关上，将屋内和屋外彻底隔绝成了两个世界，招妹这才像是被抽光了所有力气一样，无力地滑跪在了地上，把火辣胀痛的脸颊埋在了掌心里痛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