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世上啥都能出卖

    第二天清晨，说好了要当粘某男秘的赵濯又和往常一样拉着阿黑去晨练了。

    他和狗跑到街心公园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身穿白色休闲服的黄种男子，眼睛小小的，脸很宽。

    “您是赵先生吧？”此人正是崔允浩，他好不容易才打听到这个男人的名字。

    “我不认识你。”他有点警觉，阿黑则呲着牙时刻准备扑上去了，看来这个人来者不善。

    崔允浩看到杜宾犬就要扑过来，连忙退后一步，保持着距离说道：“我知道你和粘孝桀的关系很亲密……我们似乎可以合作？”

    赵濯皱着眉头问：“什么意思？”

    “赵先生只需要提供一些他的情况，我们就能给您很多钱，足够您回中国创业了，菲律宾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可能永远呆在这里的。”他循循善诱，想说服这个为了钱能卖屁股给同性的家伙。

    他花了好久才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于是苦涩的笑了：“不是所有东西都能用钱买的。”

    “呵呵，赵先生您没必要这么说，这里可是菲律宾，不是你们社会主义祖国，我们也不要他的命，只是钱应该大家一起赚，马尼拉不是中国人的天下，世界各国人民都有权利来这里淘金，对吗？”他说道，此人居然伪装成“圣人”不过是个臭婊子罢了。

    卧底刑警摇头：“强者才能赚钱，这是规律，你说的话我没有任何兴趣，再见！”他不想再和这个人废话了，牵着阿黑从对方身边跑了过去。

    崔允浩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低声骂道：“妈的，不过是个婊子，装什么清高！”眼下得想办法向老大交代才好，说不定朴恩俊又会骂自己了。

    赵濯晨练完毕，回到公寓冲了澡，粘老板才刚起来，肩上的擦伤好得差不多了，今天必须去趟博彩公司，还有文件等着自己签字呢。

    “等会儿和我去公司。”他走进了卫生间，今天早上刚起床就打了好几个喷嚏，到底是谁在骂自己？

    警察同志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之情，赶紧去更衣室换衣服，他意识到已经越来越接近破案的那一天了。

    粘孝桀收拾完，换上黑色西服，刚要和赵濯出门之时，手机响了起来：“喂，哪位？”

    “粘先生，是我，我想今天请你喝茶，顺便谈谈生意上的事。”说话的是朴恩俊，他腿上还缠着绷带，必须依靠轮椅才能走动，要完全恢复还得两三个月，医生说应该不会落下残疾。

    “我本想过了圣诞节再找朴先生，如果非要今天那你来定时间吧。”他说道，对方一定恨不得给自己两枪，但是为了钱只能忍了，他也得卖人家个面子，好好的“陪个不是”。

    朴恩俊摇着轮椅来到公寓的阳台边，冷冷一笑：“我们约在希尔顿酒店见面，晚上七点整。”

    “好，我等你！”粘老板收了线，转脸对达林说：“晚上棒子要和我见面，你先回公寓吧？”

    “我和你一起。”他答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松懈，说不定可以抓到确凿的罪证。

    粘孝桀搂着他出了门，才想起答应对方的事：“你那个朋友就去俱乐部工作吧，他英语怎么样？”

    “熟练掌握英语和粤语，比我强多了。”他说道。

    “那好，让他去学调酒，吧台刚好缺人，薪资也不低，明天下午让他去找保罗。”他按了电梯，小华他们正在楼下等着，今天下午两点有例会，要对一年来的业务做个总结，确定明年的运营战略。

    一行人坐着SUV来到了阿亚拉大街的摩天大楼，直奔16层会议室，打开门之时有两排员工起身鞠躬，见到老板坐下，才纷纷落座，漂亮的菲律宾文秘为他们端来了咖啡和饮料。

    现任CEO周总满脸堆笑的向他说道：“老大，为了节约时间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说完把文件分发到每个人手中，打开投影仪讲了起来。

    “沙巴平台目前运营状况良好，我们自己的娱乐城和游戏产品也在调整，以上是我们一年来的盈利数据，12个月都有自然增长，注册用户和充值用户均有3％－10％的增幅，年底的净盈利……。”周总说道，对博彩事业的未来信心十足，今年的分红少不了哦，足够他一家四口奢侈的过上好几年了。

    听完业绩报告，粘老板就发问了：“我们的产品必须加快调整，每月付给技术提供商的租金数目不小，如果可以换成自己的平台利润更加可观，不管用什么方法给我挖好的技术人员过来，不过分的要求都可以满足。”他之前对自研产品充满期望，但是上线后却极为不稳定，用户纷纷抱怨，只好暂时撤了下来。

    “没问题，下次的测试时间是二月二十号，我会盯紧的。”他说道，但菲律宾的生活节奏就是这么慢，想快都难。

    “以后徐戎华先生将会负责公司的业务，他也是董事之一，有问题直接找他沟通吧。”粘孝桀把小华推了出去，是时候放手了，他一个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事，对于旗下的企业只需要每个季度看看财务报表就好，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自己出面。

    周总的脸色一变，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这情况不妙，莫非老大要赶自己出局？但是还得应付，于是笑了笑：“好的，以后还请徐先生多关照了。”

    小华和蔼的点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此时的赵濯注意力全在手上的文件之上，要是能把这东西拿回去当罪证就好了，他现在能做的只是拼命的记下来，这张报表上罗列了亚洲各国每月的付费情况，人数，甚至还有来源地区，最高的充值用户每个月竟然是几百万人民币，这着实令人震惊，殊不知这些人很多都是在拿别人的血汗钱玩儿！

    会议结束后，秘书小姐谨慎的将每个人手头的资料收了回去，走到他面前的时候礼貌的说了一句：“先生，请给我资料。”

    “哦，好的。”他只好把文件递给对方，心里却很焦虑，他们这么小心，想抓住证据看来不太容易。

    见他对资料盯着看了半天，粘老板随意问道：“你对公司经营有兴趣？”

    赵濯连忙摇头：“不，我只是很吃惊。”

    “这可是天底下最赚钱的买卖，先陪我去做SPA，晚上还要见韩国人。”粘老板说道，他需要全身放松和疏解。

    漂亮的男人只得和他走出了会议室，回头之时忽然发现周总正和一个员工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很严肃，还向他这边看了一眼，马上就闭上了嘴，把对方支开了，莫非这家伙背着大老板玩儿啥“小九九”呢？

    来到摩天大楼附近的SPA会馆，两人先在包房内洗了澡，然后才裹着浴巾躺在床上享受大婶们专业的按摩技术，这里的技师都是年长的妇女，没有乱七八糟的内容，环境也高雅舒适，整个房间飘满了清新的香氛。

    “周总口才不错。”赵濯闭着眼说，精油在背上被推拿的感觉太舒服了，人生就应该这样享受才是，呃，不行，沉溺于享乐还怎么抓捕犯罪份子，岂是要和对方同流合污了？

    粘老板微闭着眼睛，舒了口气：“他是我从新加坡挖过来的，以前做赌场的运营，但这个人心气太高，不能重用。”

    “以后公司就让小华来管理了？”他好奇的问，那样的话自己就更不好套出情报了，只能期待圣诞节的宿雾之行。

    “他是外行，还得慢慢学，不着急……以后我和你一起晨练吧？上回出手，动作都变笨了，要不怎么可能受伤？”不仅如此，他的腰围也变粗了，再这样下去不是变成啤酒肚了，他还不想这么快步入中年呢。

    “嗯，你起得来么？”他表示怀疑，有时候自己回来吃了午饭，这人还在周公那里执勤呢。

    粘孝桀扭过脸看他，笑着说：“不是有你么，男秘要负责叫老板起床。”

    尽管心里鄙视此人一万次，但他脸上却还得保持淡定，只得说道：“我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