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

    二、

    晚上我终于可以抱着你入睡，死命地嗅着你身上的味道。

    把头埋在你肩上，不停烦你，问你，小劣，你下午哭什么？小劣，你爱我吧？你想要我吧？小劣，你有点反应好不好？小劣，小劣，小劣。

    关了灯的房间，借着微暗的月光还是可以看见你抿着嘴唇，表情和小学上体育课为我爬树捡羽毛球时如出一辙，但那时你小腿上两条血青的擦痕倒是早就没有了。

    你肯定不知道是那两条伤痕让我第一次对你产生欲望。

    我的话你一概不答。于是我凑到你耳朵旁轻轻地说，小劣，你以前的日记我看过了。

    你眼睛猛然睁得好大。

    一旦激起你的反应，在你脸上看到点波澜，就会让我觉得可爱死了。可惜月光不够亮，实在看不出你有没有红脸。

    我知道，少言的你总是想不到能说些什么。所以你只是低声重复一遍，你看过了？

    啧，哭了一下午，嗓子都哑了。

    我说，我看过了，还背住了，小劣写的全是关于我的事。

    你十岁时写的，3月15日，弟弟昨晚又在半夜钻进我的被窝。早上起来手臂被他枕麻了。

    你十一岁时写的，8月1日，今天弟弟生日，他缠着我要礼物，烦。

    你十二岁时写的，10月22日，他又在校门口等着我放学了。真搞不懂，比我早放2个小时，为什么就不能自己先回家。

    ......

    别念了，你说，然后伸手遮住我的嘴。

    你另一只手划过我的腰侧，揽住了我的腰。我在黑暗中笑了起来。

    小劣，从你回家那天开始，我再也没能离开你而睡好过。你在我枕畔的一呼一吸，背脊起伏，揽腰的手臂和被我交缠上的双腿，只有你在，才能驱走我的失眠，我的心悸，我无因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