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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夜谈

    完颜烈出征回来的第一个晚餐自然要跟太妃及家人一起用,柳如是皱着脸揉着胃,他不想跟完颜烈分开又不想去跟太妃吃饭,上次那个年夜饭,差点儿就送他上了西天。完颜烈穿戴整齐了,抱着闺女,对柳如是说:“年夜饭的事儿孤听说了,行了,你不用去了!孤去去就回!”柳如是瘪着嘴,有女儿在他也不能直接抱着完颜烈撒娇。看柳如是那付粘腻腻样子,又想着别人的双子那飒爽的英姿,完颜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抱着闺女大步流星的走了。

    席间,族长果然也来了,完颜烈毕恭毕敬的给族长道了歉,族长让完颜烈两天后到他府上去,要他跟勤王和解,说好的井水不犯河水的。对于柳如是,族长的态度更是明确,让完颜烈废掉柳如是,那人就不是统能领后宫之人。这个茬儿,完颜烈没往下接,不过想想柳如是那哭哭啼啼瘪着嘴撒娇的模样,又看看身边优雅端庄吐气如兰的太妃,族长却也没看错人,完颜烈又头疼了。吃过饭,瑶儿抱着太妃不肯走,完颜烈还是强行把孩子抱回给柳如是了。

    回到坤宁宫,柳如是已经等得望眼欲穿了,只是瑶儿还哭闹着说要跟太妃一起睡,弄得柳如是无比心酸,自打完颜烈出征,他就慢怠女儿了。柳如是怀抱这女儿问她要不要跟自己睡?瑶儿带着眼泪点点头,一头扎进了柳如是的怀里,小嘴儿还抱怨着:“母父总是跟父皇一起睡,都不要瑶儿!”完颜烈听了,把瑶儿从柳如是怀里抢了过来,他惦着闺女的小屁股,很是认真的说:“你父皇要是不跟母父一起睡,你怎么能有弟弟妹妹呢!”柳如是听了老脸一红,捶着完颜烈骂他不正经。

    两个孩子都在床里面睡着了,柳如是让完颜烈睡在最外面,怕他明天上朝打扰孩子睡觉,也怕完颜烈睡觉翻身,压到孩子。他们一家四口难得的同床而眠,这让柳如是兴奋不已,他睡不着觉,就拉着完颜烈一直说话。完颜烈说吃饭的时候族长也在,柳如是趴在完颜烈的胸口,小声的说他把族长得罪了,除夕夜的那碗血酒就是族长强迫他喝的,意思也很明白了,嫌弃他不是北朝贵族血统!完颜烈心想柳如是这不是很明白嘛!嘴上却说:“你都把人家软禁了,还想让人家对你好啊!族长可是孤的爷爷辈!”

    “是我草率了,我不是担心族长会和勤王一道会对陛下不利嘛!”柳如是自己也知道,太妃不待见他,如今族长也不喜欢他,他就是个不被婆家待见的媳妇儿,自己被冷落不说,还要连累完颜烈。

    “你软禁族长的时候,是不是跟族长说,你降的是孤,是孤的兵,你都知道不论族长还是勤王手中都没兵,他们能奈孤何?”

    柳如是也知道自己错了,不敢看完颜烈,低眉顺眼的说:“不是听右相说,你父皇的意外嘛!兵没有,但有刺客也是危险!”

    “那次之后,所有弓箭手都一定是我自己的人,其他的不足为惧,孤怎么可能被同一块儿石头绊倒两次。”完颜烈勾着柳如是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道:“那次之后,族长把孤和勤王叫到了一起,不论真相如何,让我们都收手,朝上的政事孤让给勤王一些,而勤王再也不许沾染兵权!否则杀无赦!”

    这些等柳如是冷静下来后已经猜了个大概,如今他只能苦着脸问完颜烈:“那这次勤王跟族长告状了吧”

    “嗯,让孤两天后去他府上!”

    “那三个州的太守怎么处置就看陛下的意思了!”

    说到这里,完颜烈拉着柳如是坐了起来,完颜烈正襟危坐,问他:“你好好跟孤说,勤王到底怎么抗政的,军饷粮草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当时我们说好不冤冤相报的,这次勤王要是故意克扣孤的粮草,那就是他先动手的!孤也好去跟族长说道。”

    柳如是盘着腿对着完颜烈坐好,他拉了拉完颜烈的衣服,低声说:“那春闱派官,算不算陛下先下手?”正襟危坐有些累,完颜烈也盘了腿,用手支着头,仰头想了想,道:“哦,那个是孤忘记告诉你了,那个名单还需再跟勤王讨价还价,总不能一开始就把底亮给人家!”柳如是听了直接在完颜烈胸口扇了一巴掌,怒气冲冲的说:“那你怎么不早说!”柳如是声音大了些,瑶儿动了动,柳如是赶紧捂着嘴不敢再出声了。

    完颜烈也等闺女又睡熟了,才又压低声音说:“还不是因为孤出征前你成天哭啼啼的!你总这么感情用事,孤怎么跟你说!”

    “正事儿上,我什么时候感情用事了!”柳如是很不满。

    完颜烈也抱怨“不感情用事,你干嘛去软禁族长,明明知道他们都不喜欢你,还自己主动上门招惹人家!孤还得给你去收拾场面!”

    带兵围住族长是他欠考虑了,柳如是自知理亏,赶忙换了话题,他道:“上次商告官,抄家抄出的金银有一半划给了地方,只有另一半入了金库的里面两层。自从南北合并之后,第一层的地方库银就大多归了勤王了,你说你管得到地方吗?”

    这里就是完颜烈理亏了。柳如是白了完颜烈一眼,又说:“你说你照着南朝的制式在北方修金库,最后中央还出了部分的银子,可修好后第一层的地方库银都归了勤王。你可知道,当初南朝给北朝朝着贡,金库里都税银都比现在多!这两年,南边修军营,北面修金库,还有中原修堤坝,哪处不要钱?可是地方的那一半库银,都归了别人!而且,你知道,我这次问勤王,为何收不上税银,你猜勤王怎么说?”

    “他怎么说?”

    “他说今年年景不好,收成不好,收的税银少,还得补贴灾民!”

    “那年有年景不好吗?”这事儿完颜烈没听说啊!

    “人家的地方志上可都写着了,北方缺水,南方洪涝!”

    “孤没听说啊!”

    “你有证据吗?”

    完颜烈听到这里忽然就明白了,他狠狠的一拍大腿,声音大了些。两个人同时望向孩子们,大气都不敢喘,看到孩子们睡得都很安稳,才又开始说话。“孤以为你把勤王的粮道挖了三个窟窿是为了切段粮食的运路,粮道连不起来了,勤王就控制不了粮食了!原来还有别的原因”

    “当然是为了断了勤王的运粮路,南方产米,北方产面,粮食不能只待在一个地方不动,总要互相交换才能变成钱。把中间打断了,勤王就不能控制全局了。另外,在中间挖个洞,勤王控制的地方就不再是铁板一块。以后勤王说宪州缺水,可青州不缺,两个州都用秦水,你说这不就有证据了嘛!现在可好,勤王说缺就缺,人家作假能做全套,想办勤王,连个证据都没有!”说到此,柳如是又看了一眼完颜烈,道:“若是没有陛下伤重的消息,我也不想办了勤王。我也不是傻子,既然嫁与了陛下,我也不愿意去得罪你们完颜家的人!”

    “那你可知道,孤伤重的消息,是勤王篡改吓唬你的?”完颜烈看着柳如是问。

    说到此,柳如是红了眼眶,声音都颤抖了:“后来是明白了,气死我了!当是吓得魂都没了!”

    完颜烈张开怀抱,柳如是马上就扑了上去,完颜烈拍着柳如是的背,轻声说:“所以勤王也不冤,那就借此机会灭掉勤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