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

    一夜春宵三次云雨，于郁始终遵守着最开始说的话，躺在床上，眯眼看何荔动作。

    到后来，何荔腰肢摆动得越来越迟缓，茂密的乌发被晃得散乱，黏在汗湿的雪白脊背上。

    最后一次射精后，他的眼神湿濡，目光没有焦点地躺倒下来。

    于郁兀自平复了呼吸，一转头，看见何荔昏沉欲睡的模样。

    她眉一皱，将系着纱白床幔的捆绳抽下，提高声调让门外的人打水进来，再将推着何荔的肩膀唤他起来洗漱。

    “唔……”何荔翻身，将脸埋进她的腹上，于郁能感觉到他鼻尖撒娇地蹭了蹭腹间软肉，“不洗漱好不好，奴想带着您的味道入睡。”

    于郁只当没听见，她不允许有人带着汗味和她睡觉，何况那些混杂的黏腻体液气味古怪，要她伴着这种味道入睡不如在冬夜把她扔进池子里。

    她不作声地摇晃何荔，幅度不大，但是没有间断停过。

    “好啦好啦。”何荔不堪其扰，抿唇撑眼怒瞪了于郁一眼，越过于郁的身体坐到床边，又扭头笑望，“您陪奴一起？”

    于郁有些吃不住这个精力过于旺盛的何荔，苦笑摇头，“已经到半夜了，再来我有些吃不消，过几日再说吧。”

    何荔抿唇，失落地垮下眉眼，再强提精神约定，“那便说定了，过几日您一定要来看我。”

    想了想，好似有点不太放心，他垂眼思索一阵，提出条件，“还有十日此月便要过去，您可一定要在月前看我呀。”

    于郁有心拒绝，顶着何荔期待的目光却不好直接开口，因此迟疑片刻才做出回应，“可以，若是无甚要紧事忙，我就来看你。”

    到底是妥协了，虽然有个限制。

    何荔就像听到了确切的回答，笑靥如花，“好，奴到时给于主您一个惊喜。”

    于郁总觉得这灿烂的笑容中透着几分古怪，何荔在这时披了件雪白里衣起身去沐浴，她不好再问，抻抻腰，也起身去了。

    两人带着水气窝在了收拾干净的床褥里，床幔外的仆人在得到指示后，剪灭了烛火，睡到屋角的炭盆边守着，待半夜火力不足后加碳。

    何荔紧搂着于郁的腰，脸埋在她散发香气的颈窝里。

    于郁的手在何荔的背上缓缓地抚摸着，下巴抵着他的发顶，清浅好闻的青草香幽幽地萦绕在她的鼻间。

    她一边顺着何荔的脊背，一边慢慢问道，“何荔，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何荔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掺着连倦意也掩饰不去的雀跃期待，“奴想要一个像您一样的孩子。”

    “……”于郁顿了顿，眼神转到何荔浑圆的臀部，以及与之相比格外细瘦的腰肢，她的声音放轻，像是怕惊醒了些什么，“除了这个呢？你还想要些什么？”

    “嗯？”何荔的声音含混，“那便让您同我和珩弟一起出去踏春游玩吧，奴已经很久没有出府了。”

    到后面，他的声音小到几不可闻。

    于郁笑笑，她的眼睛也慢慢合上，“好，等来年春天，带你们去踏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