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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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刚从睡梦中醒来的顾呈一，迷迷糊糊地看着怀里的陈凌眨了眨眼，确定人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自己在做梦后，笑着低头亲了亲他微皱的眉头。

    感受到唇间传来的异常热度，顾呈一紧张地坐起身，伸手仔细探了探陈凌的额头，发现好像是发烧了。于是连忙下床翻找出手机，给自己的好友兼家庭医生张泽打电话，硬是把还做着美梦的张泽喊了起来，火急火燎地让人过来救命。

    匆忙赶过来的张大医生一进门，鞋还没换就被光着身子只穿了件浴袍的好友拽着扔进了卧室。

    进了房间就看到一脸病态躺在床上的陈秘书，又看到了矮桌上被整理起来放在一边的已经使用过的特殊针筒。

    “你……对他用了那个新药？”身为秘密研发人员的张泽，不可置信地回头向顾呈一确认。

    顾呈一懊恼地点了点头，道：“一时头热没控制住，他发烧会不会是因为药的不良作用啊？你赶紧看看！”

    张泽神色不明地看了眼顾呈一，道：“我还以为你只是一时发抽才让人去研制这种鬼东西，你居然真的狠心对他用了？”

    不敢认同地摇了摇头，张泽默默指了指被子，说：“介意我检查下吗？”

    顾呈一抿了抿唇，沉默了片刻，抓了抓头发，有点后悔地说：“下面就不用了吧……昨晚我看过了，是有点撕裂了……”

    顶着好友发射而来的‘你个渣渣’的眼神，顾呈一羞耻恼怒地踹了人一脚。

    “赶紧看你的病！”

    张泽一边动手探查陈凌的腺体状况，一边还不忘嘴里叨叨。

    “我说你就这么猴急啊？药效还没完全发挥作用，就强行标记人家。而且你自己拍板让研发的玩意儿，你自己不关心一下成品效用的吗？不知道就算是用了药一个A也不可能变成正统的O吗？这种药不过就是情趣药品，不能从根本上改变体征，不过是仿造出一部分特质罢了。标记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好嘛！你用得着这么着急做永久标记吗！好歹等人家身体适应了药性才不会这么受罪啊！真是太不怜香惜玉了，就急这么一天两天哦！你听好了，他现在的情况……”

    陷于震惊的顾呈一根本没有听见张泽后面到底说了什么，现在他的大脑中就只留下了一句话。

    不可能永久标记……

    不可能永久标记……所以我还是留不住阿凌……亏我还以为只要标记了他，有了孩子，阿凌这么善良，一定不会再想着离开我……只要阿凌一直留在我身边……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爱上我……原来一切都只是我的贪念吗？

    顾呈一浑身发冷，身体无可抑制地发着颤，悲凉地笑了出来。

    “呵呵……呵呵呵……”

    张泽停下了唠叨，一脸莫名地看着突然笑起来的好友。

    “你发什么抽呢？鬼笑什么？我刚说的话你听见了没啊？”

    张泽站起来，抬手用手上的记录本拍了拍顾呈一。

    “……”

    “喂！问你话呢！傻了啊！”张泽伸手在顾呈一眼前挥了挥。

    失魂落魄的顾呈一，勉强拉回了一点理智，迷茫地看着张泽。

    “……你说了什么？”

    “敢情我说得口都干了，结果全都喂空气去了哦！”张泽怒极。

    “……”

    看着沉默不语的顾呈一，张泽叹了口气，又把刚才要注意的几点简单说了说。

    “他现在的发热症状基本可以确定不是新药引起的，应该是下身拉伤发炎的原因。我稍后给你带点外敷消炎药还有内服退热药，你记得给他用。由于这个新药是用你的血液及信息素调配成的，你的精液和信息素能够提升他体内的药性，加上这药是让人的身体变成O的体质，所以下身的修复应该会很快，放宽心吧。”

    “……”

    看着依旧没什么反应的顾呈一，张泽以为他是自责了，于是开口安慰了一下。

    “哥们儿，我知道你现在难受得很，但是还是打起点精神好好照顾人家吧。这样才有被原谅的机会嘛～别瞎忧愁了，小两口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嗯。”

    顾呈一扯了扯嘴角勉强应了声，并没有告诉自己这个乐观的好友真相是什么。

    小两口是没什么过不去的……可……我们……我和阿凌……什么都不是啊……现在……甚至连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标记不了阿凌……我又要用什么来留下他……

    见顾呈一听进去了，张泽也就不多废话了，心想是该让人慢慢消化这么多信息。

    “那我就先走了，马上让人帮你把药送过来，有事随时电联哦～”

    “……”

    顾呈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了谢，在张泽的叨叨中，挥了挥手把人送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