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雅计划
深夜，门格勒被A区的铃声惊醒了，他看了看监控，是10号，於是赶忙穿好衣服背着急救箱赶了过去。 扬已经守在10号的身边了，看到他过来，连忙说：“医生，他的呼吸很急促，而且……。”扬指了指10号身下的床单，它已经被血渍染红了。 “叫其他医生过来，快！”门格勒打开手电查看了一下10号的瞳孔，又用听诊器查了对方的心跳，心跳的速度很缓慢，10号已经休克了。 扬马上跑出10号的房间，路过克莱因身边的时候还往里面瞟了一眼，这个家夥不再看书了，而是坐在床头痴痴的发呆，就像受了严重的打击一样。 一个医生和两个男护士推着病床跑了过来，七手八脚的把10号抬了上去，转送去医务室治疗，这是流产的迹象，门格勒自然不想让辛苦培养了一年的试验体就这麽去见上帝了。 扬把10号的床铺清理乾净，拿着沾满血迹的床单要离开的时候，克莱因忽然问道：“他怎麽了？” “可能流产了。”扬答道，他看到昏暗的灯光下9号有些朦胧的侧影，看起来却很迷人。 “哦，上帝会保佑他的。”克莱因不敢正视扬，他害怕和这个男人对视，这会让他胸口发闷，心跳加速的。 16号也被这麽大的动静吵醒了，他叹了口气说道：“10号的男人很久不来了，他的情绪很不好，总是睡觉。”他记得那是个国防军的上尉，个子很高，有一双精明的眼睛。 9号比希曼翻了个身，笑了笑：“他好歹有个男人，而你还没有呢。” “少废话，你还不是没人要的贱货。”16号吼道，此时此刻的气氛太沉闷了，他憋得难受，只想宣泄一下。 比希曼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口抱着胳膊说道：“只要我想要，肯定比你这个妓女受欢迎。” 16号被他的话惹恼了，露出四颗尖锐的牙齿，朝他吼叫，手指紧紧抓着铁栅栏发出“咯咯”的声音，一刹那所有的指甲都迅速变长变尖利，他挠着栅栏的贴条骂道：“臭婊子，有本事下次我们打一架，看看这里到底谁是老大？” 比希曼歪着头笑了：“我可没兴趣和你这种低等生物动手。”说完就回到床上继续睡觉去了，他的心情反而变好了，以後烦闷的时候可以揪着16号这个小贱人吵架来消磨时间了。 “好了，好了，该睡觉了，各位美人儿，祝你们好梦！”扬受够了泼妇吵架的场面，这个16号早晚会体验电棍的滋味。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13号，这才慢慢的走出了A区。 当他把脏床单送到洗衣房後，扬就来到了医务室外面，透过窗户他看到医生们忙碌的背影，护士从门格勒手中接过了一团血淋淋的东西。他震惊的发现那是一个胎儿的残缺的肢体…… 门格勒让护士给10号吸氧，然後又帮对方清洗了一下下身，这才舒了口气，他对一旁的助手海姆说道：“四个月就开始了互相残杀，把这个记录下来，顺便分析一下死掉的胎儿。” 艾瑞波特.海姆点点头：“我记得B区的11号是7个月肚子里的婴儿才开始自相残杀的。” “他们不是人，而是野兽。”他说道，虽然这几年试验的进展没有预想的快，但是他们已经获得了一些成果，比如让这些试验体怀上双胞胎的几率增加。 “赫伯特，在这里陪着10号，直到他醒过来，观察24小时再让他回房间。”海姆对其中一个男护士说道。 “是，医生。”赫伯特马上转身去准备输液的药瓶了，等早晨还要给10号吃一点流食，对方的体力不支，如果再次休克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扬轻手轻脚的走开了，他可不想再看到那个恶心的场面。 初次进入基地的时候他也是试验体之一，只不过他只吃了一个月的药，就把剩下的药物随着垃圾丢掉了，後来门格勒发现自己体质异常也就不给他注射药剂了，索性让他领着这三个“哑巴”做这里的杂工。 当然他也感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比如讨厌阳光，白天很想睡觉，夜晚精神百倍，听觉视觉和嗅觉变得格外灵敏，受不了鲜血的诱惑，他每天也能获得一瓶奖励。 幸亏他却没有向不男不女的方向发展，或许只是因为他没继续服药？他不得而知，反正现在他还是个正常的男人，只要知道这点就够了。 趁着门格勒和海姆在办公室谈话之际，扬偷偷的摸进了医生的卧室，他在对方的书桌上搜寻着什麽东西，忽然发现了一个黑色的日记本，他随便翻看了一下，多数都是剪报和一些抄写的资料，上面记录的内容全是关於一个主题的，那就是吸血鬼。 他看到了一张用钢笔画的草图，上面是一个孕妇，长着尖牙和魔鬼的犄角，肚子里的孩子也如是，边上写着“芙蕾亚”三个字，他知道“芙蕾亚”是北欧神话中掌管生育的女神，这让他不由得联想起所有的试验体来了，他们或许就是“芙蕾亚”吧，只不过这些“芙蕾亚”的命运可比不得女神，他们像牲口一样被关着，没有自由，没有希望。 扬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赶忙把日记放好，走出了医生的卧室，回到了宿舍，三个“哑巴”睡得很沉，没听到任何动静，有时候他都怀疑这些家夥不是人，会不会是披着人皮的机器？但是机器不会吃喝拉撒，这三位却会。 10号被送回A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大家看到他平安回来都松了一口气，又像往常一样开始过百无聊赖的生活。 每隔一天，门格勒都会让所有的试验体去地下二层的运动场活动身体，运动场外面有十几个卫兵把守，扬也站在一边盯着，有的试验体像以前一样热爱篮球，有的则坐在一边和其他人聊天，有的打乒乓球，有的则锺爱惹是生非。 B区的11号5号一见面就打起来了，别人劝都劝不住，全都因为上周来了个空军上尉选择了5号而把11号淘汰了。 结果一个卫兵拿着电棍冲了过来，两人才把爪子和利齿收了起来。 扬管都懒得管，只是蹲在一边看热闹。 这时9号慢悠悠的走到了他身边，低下头望着他说：“你这几天怎麽不去招惹13号了？” “我很忙。”他答道，眼睛却在注视在操场中间和几个试验体一起打篮球的9号克莱因。 “13号很不错，身体强壮，难得还有身为人类自尊心。”比希曼抱着胳膊看着场地中央带着球奔跑的上尉缓缓的说道。 “他没适应这里的生活，还梦想着回到骷髅师呢。”他忽然觉得克莱因像个傻瓜，明明身体对男人已经产生反应了，可就是死要面子硬撑着，莫非真要下半辈子靠自慰来解决生理需求麽？ “回到外面也是死，呆在这里也是死，结果都一样。”比希曼说道，眼看着第三帝国的战线越拉越长，他总觉得以目前德国的兵力再扩张下去恐怕会费力不讨好。 扬抬头望着他淡漠的脸，忽然问：“我听说你以前是盖世太保？” “我现在是9号，盖世太保已经是过去式了。”他说完就走到乒乓球台前，拿起球拍和别人打起球来了。 克莱因运球到位，来了个漂亮的扣篮，他高兴的跳了一下，才发现蹲在栅栏边的扬正笑眯眯的望着自己，赶忙扭过身又去抢球了，可精神却总集中不起来，一直没摸到球。 他索性脱下背心，下场休息，去水池边冲洗汗涔涔的脸和脖子，又喝了几口凉水。 “你还是熄灯前洗澡麽？”扬忽然出现在他身边，低声问。 “哦，我习惯洗了澡再睡觉。”他答道，大部份的德国人则相反，都是早晨洗澡。 “我等你洗完再睡，大约几点？”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摸了一下鼻子。 “八点半左右。”他答道，隐约感觉到边上的男人似乎在期待什麽。 运动时间是四个小时，四小时後，所有人都排成一队站在医务室门口准备接受抽血检查，只有这样才能判断他们当中那些人发情了，通过每周的抽血还能监控试验体的健康状况，门格勒会根据每个人不同的数值来给他们配营养餐，或者加服维生素。 轮到克莱因检查的时候，海姆把他叫了进去，让他躺在了病床上，先是掀开了他的衣服，摸了摸他的腹部，然後对门格勒说道：“医生，看样子他的子宫已经发育得差不多了。” “好的，我很期待你的进展，13号，去抽血吧。”，门格勒冷冷的说，他倒是很欣赏这位，不矫揉造作，也有军人的沉稳气质。 克莱因整理好衣服，坐到了男护士身边，眼神呆滞的望着针筒，医生说的每句话都刺到了他的心头，他很悲愤，可这也是一种为帝国，为元首尽忠的方式啊，他又为何非要执着於死在战场上呢？ 这一切都被排在队尾的扬看在眼中，假如13号发情了，医生就会给对方找男人交配，一想到这儿他心中就有些不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