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跳楼（无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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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李兆麟的手机铃声开始响第二遍。 李兆麟不得已才伸手向床头柜摸去，半天没能摸到。 他浑身酸疼，心里委屈得很。 铃声好不容易结束，可没安静两秒，又开始响起第三遍。 储寻也被吵醒了，他比李兆麟清醒一点，弓起身问：“你手机在哪？” 李兆麟见储寻起来了，脑子也清醒了一半，翻下床从地上的衣服里掏出手机。 是陌生号码。 李兆麟下意识地看了储寻一眼，没想到对视上了。 储寻又开声呛他：“不会是你和野男人约好，结果你给忘了吧？” 李兆麟没理会，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里的女声很陌生，明明很稳的语气，却被李兆麟听出了慌乱。 他妈自杀了。 跳楼。 不过发现及时，现在已经在抢救了。 李兆麟顿感头皮发麻，手机里的声音消失后，他立刻开始穿衣服。 可是太慌乱了，他老是没找到衣服的领口，也听不见储寻在问他“怎么了”。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裤子又因为储寻脱的太粗暴而很难翻面，他很快放弃，冲到衣柜前随手拿了一件，然后他被储寻抱住了。 储寻大吼了一声：“到底发什么什么了？” 李兆麟被震醒过来，喃喃道：“我妈……自杀了。” 储寻似乎也被震惊到了，但他很快清醒过来，放开了李兆麟：“我送你去医院。” 坐进车里的李兆麟并没有冷静下来，还是一副被吓到的模样。 储寻有些担心，频频转头看李兆麟，然后伸手握住了李兆麟的手，以示安慰。 只是李兆麟显然没有被安慰到，他像惊弓之鸟似的抽离开，前所未有的大声冲储寻吼道：“我妈要是死了，我不会放过你！”继而低下头，眼泪直接流到嘴角，呢喃道，“我妈死了，我也去死。” 储寻不再有其他动作，加速开车，很快就到医院了。 在值班护士的带领下，俩人来到抢救室外。 没等一会儿，林霜就被医生推出来了。医生说已经抢救过来了，但因为病人本身身体就不好，可能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林霜的脸惨白得很，李兆麟握着她的手才有一点心安。 林霜是趁护工睡着后，溜到医院三楼跳下来的。 她一开始估计是想跑到天台，但半路被值班的护士发现了，就慌慌忙从那个楼层直接跳下去。 护士离得远，也没猜到她真正的意图，根本来不及拉。 好在楼层不高，下面还是草坪，发现也及时，这才能抢回一条命。 李兆麟在病房里听储寻在外面训斥护工，可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今晚李兆麟必然要守在这里，但他不想和储寻呆在一块儿，就招呼储寻回去。 储寻不肯，在走廊椅子上委身一晚，第二天早上给李兆麟买了早餐才去公司。 林霜快到中午的时候醒来，李兆麟强忍着才没有流泪。 他妈却是泪流不止，但身体虚弱，还不能说太多话。 李兆麟在旁边一遍又一遍地诉说着，他有多需要她。 他希望她好好活着，哪怕不为自己，也要为了他活着。 他给储寻发了微信，告知对方之后的一个星期他都要留在医院照顾他妈。 储寻同意了。 留在医院期间，储寻有来看过一次，他妈也没有产生激烈反应，至少表面上是客客气气的。 她有在消化这是她儿婿的“事实”。 七天之后，他妈情况稳定了很多。 李兆麟再次回到这个让他有些许害怕的别墅。 一进门，储寻就一把揽住了他，头埋在他肩头，狠狠地吸了口气，才道：“想你了。” 李兆麟轻轻推开他：“我先去洗澡。” “想做了？”储寻有些失笑。 “我以为你想。” 储寻拦住了他：“那再让我抱抱。妈妈怎样了？” 李兆麟嗤笑，这可不是那个在病房里有理有据呛他妈的那个男人。 “她很好。” “那就好。我知道你今天回来，特意早下班给你做饭。你来看看。” 储寻引着李兆麟来到餐厅。 确实丰盛，但李兆麟没什么胃口。 “我想先洗澡。” “好，你快点洗，不然菜都不好吃了。” “嗯。” 洗完澡的李兆麟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 坐在餐桌上，他想起了那天储寻在这对他做的事，突然有些反胃。 李兆麟不明白储寻今晚为什么这么殷勤，不停给他夹菜。他匆匆吃完就准备走了，储寻却不让他走：“过两天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李兆麟不懂储寻在搞什么，但下意识地拒绝了：“不要。” “为什么？” “我妈还在医院，我不可能丢下她。” 储寻有些不悦了：“你不是说她已经好了？而且我会再给她请两个护工，全天候看护，让他们每天给你们打视频电话。还不行吗？” 李兆麟当然还是不想去，不仅是不想在这时候丢下他妈去玩，更是不想和储寻一起去。 储寻看他还在犹豫，脸一黑：“李兆麟，别不识好歹，最好搞清你自己的身份？” 一听这话，李兆麟笑了，这才是储寻啊。 “既然主人发话了，我一个奴又有什么资格拒绝呢？”起身上楼。 储寻很生气，自己明明是为了他好，还想着给他杜绝后患，结果反倒成了恶人。 碗里的饭没心情吃了，桌上的菜越看越不顺眼，就直接全倒进垃圾桶，连碗也不洗了。